“小芸，想不到竟然在這種地方遇到了王衍，剛才我還真怕他湊上來繼續糾纏，就像幾年前一樣……”
另一邊，季芸旁邊的一個高挑女人拍著胸口說道。
“這是你的內心戲太豐富了，幾年前那事，王衍也是情有可原，畢竟父母驟然離世，情緒失控很正常，他其實是個很識趣的人。”
季芸這個時候，卻是反過來解釋。
隻是回想起剛剛轉角的遇見，卻又總感覺，對方和數年前記憶裡的，有很大的不同。
三年時光，對方隻是長高了，但麵容卻是變化不大，但她剛剛驚鴻一瞥，卻感受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氣質。
那是一種運籌帷幄的感覺，竟是有幾分，像前段時間，收她為徒的武道聯盟大宗師。
隻是她的師父，可是威名赫赫，有著紅葉劍仙的名號，乃是一代女俠，武功已經接近天人級數，若非自己體質特殊，契合對方的武功路數，還真不可能成為對方的徒弟，哪怕隻是記名弟子。
就一個記名弟子的身份，就讓她直接被武院特招，且不是入外院，而是直接進入內院。
隻是這又怎麼可能，她師傅是什麼人物，王衍又是什麼人物？！
是以她此刻想到，也隻當是自己莫名其妙的妄念。
畢竟，她和他的路，早就已經不同了。
天上的飛鳥，和水裡的遊魚，注定不會有太多的人生交集，甚至此生大抵就是他們最後一次相見，後續她進了武院，還真未必會再回這小小的禹城。
飛鳥的世界廣闊無儘，而遊魚，卻是困於小小的水窪之中，終其一生，也就這樣了。
很快的，她也就不去想王衍的事情。
……
“誒，王衍，你是打算去哪，要不要我帶你一程！”
沒走幾步，卻是突然有一輛黑色的小車，停在了李啟的旁邊，車窗搖下，卻是露出了一個少年的臉，他笑著看向李啟，但要說帶一程，絕不是主要目的。
至於目的是什麼，自然是炫耀，這個時候，他的副駕駛上還坐著一個女孩，眉目很精致，隻是妝有些濃。
李啟的記憶裡倒是有一些印象，但不多，好像是自己學校裡的校花之一。
他的這個過去身過去幾年，一心參悟武功，學校不過是一個放鬆蟄伏，並拿獎學金的場所，其他東西，還真是沒有怎麼關注。
至於這少年名叫秦安，和王衍是同班同學，這人成績不太行，但因為家裡有錢，外加喜歡玩，就是不太聰明。
或者說，真因為人生是簡單難度所以放棄了思考，隻求快樂，在班裡橫行霸道，屬於班霸一級，常有驚世之言，以及奇異的腦回路。
而班霸，多半都和學霸不對付，而不巧，李啟的這個過去身，就是個學霸。
哪怕王衍並沒有怎麼深度去學，但這種東西，對於天才而言，屬於就是看一眼就行了，不需要鑽研。
隻是在學校裡，班霸在學霸麵前卻是不好使的。
如今在外麵，卻是被秦安逮住機會了。
李啟對此，隻是看了一眼，並不理他，繼續向前走。
這反而是讓秦安破防了，隻是他這個年紀，要說壞也壞不到哪裡去，一番頭腦風暴之後，竟是一腳油門追了上去，道：“王衍，今晚武家老宗師宴請紅葉劍仙，我可以帶人過去，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要是能被劍仙看中，前途無量，隻要你求我，我就帶你過去！”
就他這番話，似乎是在羞辱王衍，但實際上，要是換做一個被社會毒打過的成年人，知道隻要求一下，就有這種好事，怕是做夢都能笑醒。
的確機會微乎其微，但那也是機會。
隻是李啟自然不差這所謂的機會，並不理會，隻是心裡這個時候，卻是自然浮現了武家老宗師，還有紅葉劍仙的人物卡。
“嗯？！”
“天心劍典？！”
“這竟是金色品質的武功，武家老宗師不行，但這紅葉劍仙有點東西。”
“待會晚上先把邪月神庭的人打死，再去把她也打一頓，這門武功的確不錯！”
李啟生出思緒。
之所以不現在動手，自是不想驚動邪月神庭的人，讓對方逃跑，還得他一個一個追上去殺，那太麻煩了。
再就是，他這個過去身的心靈，卻是也想這最後享受片刻，人世間的寧靜和歡愉。
畢竟接下來，就是無休止的戰鬥了。
“可惡！”
“這個書呆子！”
“求我一下就這麼難麼？！”
“等他以後畢業了，我要他給我看大門，一個星期就放他兩天假，每天得給我上足八個小時的班，工資我一天隻給他兩千，我窮死他，累死他……”
車裡，秦安生著悶氣，隻是話裡的內容，卻是讓旁邊的女孩感覺古怪。
一天兩千，工作八小時，這確定不是活菩薩？！
不過秦少爺平時花錢，最小單位似乎是萬，且從不換位思考，亦或是思考，這麼一想還真沒問題……
看似這種腦回路不合理，但不過是世界的參差罷了，不然哪來的何不食肉糜。
“師兄，是紅葉劍仙誒，真的假的，那可是我的偶像！”
“可惡，剛剛那個裝比犯，怎麼不問我，要是我，我就求了！”
“就我這天資，絕對可以傳承神功，到時候等我神功有成，到時候就給師兄你找十個大美女當老婆……”
王曦兒人小鬼大。
“那神功不適合你，等師兄我打完武道之神，就傳你一門絕世神功。”
李啟肅然道。
王曦兒聞言，隻當李啟又是在開玩笑，卻是沒有當真。
而李啟說的，自然是真話，王曦兒修煉的，也是乾元道經，但因為沒有那個天賦，隻能當養生功煉，這卻是和小灰完全不同了。
不過解決這個問題也不難，等他積累足夠的底蘊，踏破天關成天人，融彙諸般武道智慧，乃至是九日武道證破碎，到時候，給人量身定製一門武功，不是什麼難事。
但這個事情，必須在他回歸之前，等到九天到了，他的過去身，就維持不了天生聖人級數的天賦了，平添無數難度。
“不過，一個世界，此時彼時，過去未來，時空錯亂，這樣的體驗，也是有趣……”
李啟心想，看著眼前的滾滾人流，不同於之前趙狗子的末日廢土，眼前的情景，卻是和現實世界差距不大。
隻是李啟這個時候，並沒有什麼顛倒迷離的夢幻感，而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心意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