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能力，簡直就是bug一樣的東西。
都沒有見麵，就儘知一切。
隻可惜，這是在這個群俠世界裡，並非現實，現實裡，李啟的生命強度，卻是根本無法支撐得了，他把洞見真實，發揮到這種程度。
而這，還隻是遠遠的洞見，李啟此刻感覺，自己要是和對方麵對，並將對方的精氣神狀態，逼迫到極致，怕是短短時間，就能洞見對方一生武功奧妙的八九成玄妙！
至於為什麼不是十成，自是人人皆不同，總有不合他心意的部分，自然是要摒棄。
隨後又是十多分鐘，李啟心緒快意，隻覺是天高海闊任我行，眼中的世界，再無剛降臨的時候，那種文明末日的壓抑感。
也是這個時候，前方一個營地，也是曆曆在目了，李啟隻是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一塊石碑，上麵寫著，荒集。
不僅僅如此，其中各種造型奇異的建築群，也給了李啟一種熟悉感，竟赫然就是，群俠副本的世界碎片裡的建築。
隻是世界碎片裡，一切已經風化，眼前的地方，無疑便是群俠副本的過去。
“這麼看來，這個時間點，距離這個世界，被大墟吞沒，沒多少年了。”
“隻是大墟吞沒世界，究竟是靠什麼來判定？！”
“畢竟核戰爭，毀滅的隻是人類根本，對世界而言，連撓癢都算不上，怎麼可能因為這個，造就世界的滅亡。”
“還是說，是因為邪月神庭？！”
“這個組織，連天命之子都能殺，顯然不對勁。”
熟悉的建築群，讓李啟泛起思緒，隨後，李啟便從天上，落到地上，邁步走入了這荒集之中，心靈映照，洞見真實全開，但凡身上的黑光足夠濃烈，也就是吃過人的，心念所至，便有刀光斬落，卻是一步數殺，整個荒集，根本沒有可以抵擋他心念一刀的人。
末日世界，所有人都在艱難求存，真正的好人，也活不下去，是以李啟此刻殺人，卻是以心光來判斷。
這一刻，許多被豢養在籠子裡的人，都用麻木的眼神，看著從天而降的李啟，見到這個地方，曾經的主宰者，就像是殺雞一樣，被輕易殺死，但眼中，卻依然沒有任何波動。
這些人，大部分雖然軀殼還活著，但精神早就死了，隻有極少數的一些人，眼中出現了一點神采。
其實李啟也知道，自己做的這些，意義不大，短短三天，改變不了這世道。
不過，他也不求什麼改變，隻是順心意。
想做就做，想殺就殺，隻看眼前，根本不管以後如何。
而其實，除去殺怪外，之前在沙地上的那一刀，屬於是李啟第一次殺人，前世今生，他從未做過這種事情，但做起來，卻感覺，和割草沒有什麼區彆。
我心如刀，人命如草，若順心意，百無禁忌！
根本沒有半點猶豫，半點軟弱。
“所謂修行啊，當然是為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李啟自言自語，牽著小灰，沒多久，便已經走到了荒集深處，這個時候，鮮血早已經染紅了大地，血腥味彌散，許多人都在逃跑，隻是他們的速度，根本無法和李啟相比。
不過數分鐘的功夫，李啟便已經在荒集裡逛了一圈，將礙眼的東西，都殺了個感覺。
小灰全程跟著他，卻是表情平靜，隻是想著，小白這麼做，肯定是對的。
而在這個過程中，李啟的心意，越是殺戮，就越是堅定，刀意，越是殺戮，就越是純粹，血腥的殺氣，並沒有汙穢他的刀，他的心，反倒是化作了洗練磨礪，使得其綻放光彩。
“小白，我餓了。”
一直到李啟殺完，小灰才小聲說道。
“那就先吃東西。”
李啟找了個屋子，拿出了裡麵儲存的食水。
水是蒸餾水，很乾淨，至於食物，卻是一些動物肉乾，和一些穀物，李啟將之混合煮了，又加入了一點調料。
這些東西，在如今這個時代，非常的珍貴，這裡能有，不過是因為這個房子曾經的主人，在荒集，身份地位非常高，在李啟以洞見真實查看到的人物卡裡，這個人，屬於是僅次於神的大祭司身份。
是以，哪怕是這個時代，對方也能享用稀罕的穀物，動物肉乾，和乾淨無比的水，以及擁有一些調料。
而整個過程，荒集的神，都並未出現，李啟心裡清明，這是對方的身體，出現了巨大的問題，本就受傷，如今更是太老了，若非魔功續命，早就老死了。
但縱使如此，眼下也不過是苟延殘喘，每年的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假死。
一鍋混合食物，李啟隻是品嘗了一口，便不吃了，此身乃是大宗師，已經可以食氣辟穀，這亦是現實武功，所不存在的優勢。
“小白……”
隻是小灰卻將鍋，推到了李啟麵前。
“我不用，你都吃了。”
李啟將之推了回去，隨後卻是倚靠在窗前，看著外麵的血色，以及世界的寧靜。
這個時間，不過中午，但天光卻並不明亮，核武戰爭造成的灰塵，固然散去了大部分，但依然有著部分殘留。
而他，隻是一個旅人，不過，來到這麼一個全新的世界，給他心靈所帶來的觸動，卻是多少東西，都難以比擬的。
就這種心靈觸動而言，在這裡待三天，和待三年，其實沒什麼區彆。
眼下，是的真正的，天地逆旅，光陰過客！
“也不知，我改變過去後，能否改變群俠副本。”
李啟泛起這樣的思緒，心靈很是純粹，絲毫沒有因為之前的殺戮，而染上塵埃。
一直到小灰吃完，又休息了一會，李啟才重新牽著對方，朝著荒集中心的神殿走去。
他沒有單獨把小灰留下，一方麵是因為這過去身心中不想，還有一方麵，卻是他自知，若有人可以在他十步之內，殺他所保護的人，那也定能殺他。
帶個人，對他並不是阻礙。
因為氣的存在，他揮刀，根本不需要使用肢體，甚至可以說，以心揮刀，反而讓他的精神力量，心靈力量的威能，得到了徹底的解放。
以氣為承載，他心靈和精神的殺傷力，遠超肉身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