潁川之亂平定,劉盈信守承諾,隻將利己斬首示眾,並未追責他的家人。
“絳侯,你率領大軍,正麵對抗劉濞,以防此人狗急跳牆。”
“是,陛下!”
周勃神采奕奕,終於又有機會領兵,他自認軍事才能不俗,又跟韓信關係不對付,二人時常各自較勁。
在劉盈登基後,韓信屢立戰功,更是打敗了冒頓單於,再次向世人證明了大漢兵仙的能力。
反觀周勃,則不再受到重用,畢竟手裡有大王,一個2顯得不再那麼重要。
這一次劉盈則人儘其才,他知道自己並不擅長正麵作戰,指揮奇兵擾亂戰場,才是他應該做的事情。
漢軍之中,除了韓信以外,也就隻有周勃,能夠正麵對敵不落下風,尤其是麵對來勢洶洶的刑徒軍。
“絳侯,莫要貪功冒進,若劉濞願意投降,你直接接受便是。”
“陛下,果然寬宏仁厚,念在同宗同源的份上,願意饒恕劉濞惡賊一命!”
周勃一記馬屁奉上,劉盈卻不為所動,畢竟對方全都猜錯了。
他不殺劉濞,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亦或是念在宗族情誼上。
而是一旦殺死劉濞,這廝手下刑徒軍,萬一投奔了趙佗,豈不成了資敵之舉。
隻要對方投降,處於自己的掌控之中,是殺是刮都在他一念之間。
劉盈也懶得解釋,擺了擺手,示意周勃去做準備。
朝廷要進攻吳國,曹參則安排樊噲、灌嬰引兵來援,眾人不到十日,便與周勃會合。
“老周,陛下何在?”
樊噲全副武裝,向著他第九次先登進發,有這樣的猛士輔佐,從不用擔心士氣。
“陛下已經提前離開,他說要開辟第二戰場,順勢阻擋趙佗。”
“至於具體去了哪裡,陛下也沒有明說,隻帶著你家樊伉、我家周亞夫,還有灌阿離開了。”
周勃知無不言,得知劉盈不在軍中,令樊噲很是可惜。
“唉!還以為能讓陛下瞧瞧,俺這當姨父的英姿!”
“這下可好,隻能便宜你們兩個老東西!”
樊噲自怨自艾,灌嬰則無情嘲諷。
“英姿?就是打仗打到急眼,然後脫去甲胄赤膊上陣,幾次先登之功,險些命喪黃泉麼?”
“灌嬰!你特娘什麼意思?是不是找揍?”
樊噲當即就要上前,灌嬰迅速調轉馬頭,隨時準備跑路。
“我算是知道,為何陛下不願留在軍中了!”
“就你們兩個的作風,比那些小輩都要幼稚!”
“也不怕陛下看了笑話,虧爾等都是先帝重臣!”
周勃怒斥一句,本以為會製止二人的幼稚舉動,誰知樊噲已經反唇相譏。
“就你成熟,就你清高,那你跟大將軍慪氣什麼?”
“人家攻齊滅楚,戰功赫赫位列首功,你周勃算什麼玩意,還要跟人家比?”
“先帝那時候你比不過,陛下這邊攻打冒頓,根本沒你的份,還不是怕你打仗古板,耽誤了大事?”
周勃越聽越氣,樊噲的嘴,簡直比刀子都要鋒利!
“你……你他媽給我回來,老子今天砍了你!”
“絳侯!太尉!冷靜啊!”
灌嬰本來還在跟樊噲鬥氣,現在趕緊上前攔住,三個老家夥即將麵對吳王劉濞的最後反撲。
——
楚國。
劉交始終觀察著吳國和南越的動向,而劉濞故意撤走軍隊,不再設置邊防的舉動,引起了他的注意。
“楚王殿下,劉濞似乎決定孤注一擲,前往中原而去。”
“我等要不要發兵,直接攔住劉濞,為陛下分憂?”
“不可,還有趙佗虎視眈眈,若我軍出動,則楚國空虛,吳國動蕩,容易給南越可趁之機!”
群臣你一言我一語,各抒己見令劉交不勝其煩。
“暫且按兵不動。”
劉交擺了擺手,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敵不動我不動。
如今這等局勢,最先動手的肯定是劉濞,這是他的困獸之鬥,除非主動投降,否則隻有死中求生。
至於南越趙佗,仗著多年盤踞的優勢,終於消耗的劉濞沒了脾氣,隨時等待吞食吳國,坐收漁翁之利。
楚國劉交這邊,則要提防南越摘了吳國的果子,同時還要保持封國不受侵犯。
“當這個吳王,還不如回去做我的大宗正。”
劉交疲憊不堪,他熟讀經文典籍,更喜歡做學問,而非治理封國。
尤其是劉盈給他的書信,具體陳述了分封製的弊端,直言若是大漢繼續下去,弄不過就是下一個西周。
諸國並行,生靈塗炭,百姓流離失所,絕非劉交所願。
交出封國給這位侄兒的決定,對劉交而言很是容易,誰知劉盈卻苦勸劉交,暫且保留封國,以及其軍隊,因為這是他最重要的一步棋。
“我楚國有可戰之兵八萬,但誰人領兵是個大問題!”
“不錯,之前英布謀反,咱們楚國也損失嚴重,尤其是不少武將葬身沙場。”
“楚王殿下親征,但苦於沒有可戰之將!”
楚國群臣的擔憂不無道理,哪怕劉交能夠指揮大軍,但軍中人才實在是太少。
還是拜之前英布之亂所賜,堅守富陵的下場,就是不少人才的犧牲。
好在戰火沒有波及到楚國境內,這是令楚國君臣唯一慰藉的地方。
“楚王殿下!陛下來了!陛下來了!”
“哦?”
劉交聞言,不由地放聲大笑,他終於知指揮軍隊的主將是誰了!
“本王這侄兒,跟兄長一樣,總是喜歡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趙佗肯定也想不到,真正與他交手的,竟然是大漢天子!”
“隨本王出去,迎接陛下!”
劉盈輕騎前來,讓蕭瀟、墨鳶、墨狐直接回到長安,這一次他要與趙佗、劉濞分彆過招。
“臣劉交,拜見陛下!”
“楚王叔無需客氣。”
劉盈上前,給了劉交一個熊抱,叔侄二人在戰場上,那可是有過命的交情。、
“陛下,楚國有八萬可戰之兵,儘數聽後您的差遣!”
“楚王叔,朕指揮兩萬人都有些吃力,更彆說八萬人了。”
劉盈之言,令劉交有些懵逼,這是嫌棄兵馬多了?
“此番出征,八千足矣,不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