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儘管去打,朕給你兜底!
劉盈一句話,恨得劉濞牙癢癢,但他又不能反抗。
正如劉盈所言,對方的秘密,即便說出來,朝廷中那些個人精會信?、
人家如今的榮華富貴,可是跟劉盈息息相關。
至於民間百姓,恐怕隻會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根本影響不到劉盈。
但劉濞的秘密,可就不一樣了。
尤其是在劉盈手握人證的情況下,簡直是求錘得錘,能將劉濞錘死的存在。
為了一己私欲,謀害宗室親王,此事傳出去劉濞恐怕會直接身敗名裂。
好在劉濞還有利用價值,尤其是吳國這地方,在劉盈看來亂臣賊子頗多,讓他們去跟南越王趙佗激情對衝,再合適不過。
劉濞也懂得這個道理,才趕緊向劉盈求饒,生怕皇帝一個不高興,便讓他再無立足之地。
“從兄啊,前方戰事緊張,你還留在長安,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啊?”
“你放心吧,二叔他老人家,在長安吃得好睡得好!”
“從兄哪怕戰死沙場,二叔由朕來養老!”
劉盈一席話,令劉濞愈發懵逼,這已經拿他的親爹來威脅自己了!
劉濞不相信,劉盈會殺了自己的父親,但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吃。
倘若劉濞真的惡向膽邊生,最終起兵謀反,可不顧父親生命安危,依舊會留下不孝的惡名。
可以說吳王劉濞進入長安的時候,就敗局已定。
如今這幾日,更像是劉盈的戲耍,也是劉濞的垂死掙紮。
“臣定會擊潰趙佗!”
“朕相信從兄的能力,儘快回到前線吧!”
劉盈親自上前攙扶劉濞,兄弟二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感情不錯。
劉濞氣得渾身發抖,離開了長樂宮。
劉盈則繼續待在房間中,直到屏風後的老者走出。
“二叔,看您生的好兒子,都敢跟朕叫板了。”
劉仲自始至終,都躲藏在屏風後,全程觀摩侄兒和兒子的較量博弈。
“你……當真是我那侄兒?”
劉仲緊皺眉頭,他相信兒子絕不會無的放矢。
可如今的大漢皇位,已經徹底被劉盈坐穩,哪怕是他這個皇叔,也根本無法動搖。
“二叔說的哪裡話?我不是您的侄兒,還能是誰呢?”
“朕可清晰記得,阿父當年離開家鄉,您不僅沒幫忙,反而嘲諷我們一家。”
“您擁有田畝不少,卻將阿翁丟給我們一家贍養,當真是高啊!”
劉盈提起以往經曆,哪怕劉仲臉皮再厚,也不由地老臉一紅。
劉仲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且平日裡偽裝的極好,像是個大孝子。
這才讓劉邦在稱帝後,當著大庭廣眾的麵,詢問劉太公他跟劉仲的家業誰更大,可見積怨已久。
何況身為兄弟,劉邦為何將其分封到代地,又在匈奴入寇後,直接廢除了對方的王爵?
劉盈之前並不理解,如今可謂有跡可循。
二叔這一家子,根本一點都不老實!
“陛下,當年的事情,是老臣不懂事,您彆跟我一般見識!”
“不懂事?二叔比我阿父年級都要大,莫非這歲數全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劉盈絲毫不給麵子,劉仲更是羞愧難當。
勝者王侯敗者寇,他本認為劉邦的死,對於自己家是個機會。
尤其是劉濞分封為吳王後,此地更是擁有銅鐵礦石,鑄幣打造武器都十分方便。
誰知劉盈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輕鬆挑起南越與吳國的矛盾。
劉濞還要玩一些陰謀詭計,劉盈則直接陽謀擺上桌,讓對方不得不進入設好的棋局。
不管南越和吳國,誰勝誰負,最終的勝利者隻有一個,那就是劉盈!
“陛下,老臣錯了!還請看在同宗同源的份上,給老臣一家一個機會啊!”
劉仲嚎啕大哭,當年為了兒子劉濞的爵位,他也是這般痛哭流涕,先求劉太公,再跟老頭一起懇求劉邦。
劉邦本就念及親情,加上父親劉太公親自發話,這才給了劉仲父子爵位。
可惜劉盈不是劉邦,跟這位二叔又沒什麼感情,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二叔啊,您快起來,怎麼跪在地上了?”
劉仲聞言當即反應過來,跪倒在侄兒麵前。
砰!砰!砰!
叩首之音不斷,劉盈坦然受之,他是為父親劉邦,為母親呂後,接受劉仲的賠罪。
憑什麼劉邦浴血奮戰,方能換來今日權位,劉仲隻不過是一介農民,便能跟著雞犬升天?
劉盈不服氣,也不認同,他會逐步收回對方的爵位和權力。
“陛下,求您了,放我兒子一條生路吧!”
“我們回到沛縣老家種地,還不行麼?”
“還請陛下開恩,饒恕我兒之罪啊!”
劉仲哭的那叫一個慘,可惜劉盈對此無動於衷,甚至還有點想笑!
到了這個地步,你們父子知道求饒了?
早乾什麼去了?
“二叔啊,您年紀大了,就留在長安養老吧!”
“對了,淮陰侯府知道吧?我師父之前被圈禁的府邸!”
“那地方其實最適合監視,我給師父修了大將軍府,淮陰侯府總不能閒著啊,就給二叔您入主啦!”、
劉仲當場懵逼,合著他哭了半天,劉盈這位好大侄兒,壓根就沒當回事!
“你……你這是羞辱長輩,不顧親情,難道不怕天下人恥笑麼!”
劉仲乾脆不裝了,怒指劉盈,哪怕對方是皇帝,可也是他的侄兒!
“不顧親情?朕若是冷血如此,恐怕早就殺了你們父子!”
“至於天下人的恥笑?他們是笑朕對待你們父子的態度,還是笑劉濞為了權位殺死荊王?”
“二叔,您裝了一輩子,繼續裝下去,朕還能給你體麵。”
劉盈話已至此,擺了擺手,直接閉門送客。
“回去吧,朕的長樂宮,可不養閒人。”
“到了淮陰侯府,除了不能外出,你去找幾個老伴,再生兩個大胖小子,朕都不會管!”
劉仲眼中閃過絕望神色,恐怕這輩子都彆想離開長安,亦或是那座淮陰侯府了!
目送劉仲如同行屍走肉般離開,劉盈可謂心情大好。
“二叔一家機關算計,活該有今日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