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爺走了過來說道:“老爺,這是三塊試驗田的水稻產量,你查看一下。”
張師表麵雲淡風輕,實際激動得一批。
要不是人太多,怕有損形象,恨不能高喊一聲:老爺你真是天才,你為什麼能找到鳥糞,為什麼會用鳥糞作肥料。
你的腦瓜子裝的都是什麼東東,怎麼會懂那麼多。
瞧瞧這使用過鳥糞的水稻,產量那一個高,高到想也不敢想。
這次收割的試驗田,每一塊地分彆五畝,也就是十五畝的數據。
張師爺還特體貼地一畝一畝地寫上數據,最後再彙總再平均。
孫山看列列表,高興地說:“師爺做得不錯,這樣列表,一清二楚。”
水稻產量滿不滿意是一回事,但張師爺的工作讓孫山非常滿意。
自從教會用列表,張師爺學以致用,並且有青出於藍勝於藍的趨勢。
和有文化的人工作就是省心舒心,張師爺比孫家村的在場各位優秀多了。
孫山的誇讚使得張師爺喜笑顏開,連忙謙虛地說道:“是老爺教得好,我才做得好。”
圍觀的群眾:
要誇請私下誇,目前最重要看數據!
孫山認真地看著列表,眉頭緊鎖,樣子不像滿意。
鄧教諭看不懂,問道:“大人,這圖怎麼看?咱們的水稻產量高不高?高了多少?”
一麻袋一麻袋碼在那裡,高是高,但不看斤數不敢相信高多少。
鄧教諭留意到孫山的神情,無不透露著失望。
明明麻袋那麼多,孫大人為什麼不開心?
孫山的確不開心,比想象中的嚴量低。
把列表遞給了鄧教諭說道:“使用鳥糞後,水稻畝產在600斤到640斤左右。唉,比我預料的差不少。”
這還是未曬乾的產量,等曬乾會少1522左右,產量更低。
水利灌溉應為是試驗田處於在理想的狀態。
看來是種子不行,就算精心挑選出來,沒經過仔細培養,還是無法達到高產。
孫山不由地歎氣,想要產量好,得從源頭做起。
旁邊的王縣丞看孫山神色不對勁,以為試驗失敗。
心裡想著還是太年輕了,步調起得太高了,沒有十拿九穩的事先宣揚得到處都是。
好大喜功說得就是孫山這種。
哪知道竟然說水稻畝產有600斤,他沒聽錯吧?
那是600斤,不是300斤?
呢瑪的!600斤還不滿意,難道1200斤才滿意嗎?
王縣丞雖然大腹便便,滿腦肥腸,但也是深耕基層十幾二十載。
特彆還負責征稅這方麵,自然知道畝產600斤的份量。
尼瑪!想不到這些鳥糞竟然那麼好使,真能使糧食增產。
原來沅陸縣守著金礦而不知!
如果不是孫山的上任,豈不是一輩子也難以發現?
王縣丞悄摸摸地打量著孫山,明明長得普普通通,甚至比普通人還略醜,怎麼就那麼能乾呢?
這不應該嘛。相由心生,怎麼在孫山身上反著生?
鄧教諭聽到孫山的報數,眼睛瞬間放大。
不敢置信地問:“大人,你剛才沒看錯吧?是一畝田能收600斤?真的能收600斤?”
鄧教諭是個貼近生活的教書先生,柴米油鹽一清二楚,自然明白畝產600是怎樣的重磅消息。
天啊,那是600,不是60!
鄧教諭緊緊地握住列表,一字一字地看過去。
五畝地五個產量,都在600斤以上。
鄧教諭紅光滿麵,激動地說:“大人,這產量真高,這是沅陸的天大好事,大人,沅陸的百姓有你是他們三生三世修來的福份。”
張師爺連忙附和:“老爺,教諭說得對,這產量己經很高了,莫要苛刻自己。”
張師爺時不時聽種田的孫山說,如果水稻的種子好,肥料足,灌溉合理,老天爺給力,畝產1200斤不是問題。
張師爺覺得自家老爺癡人說夢,世上怎麼會有如地高產量的水稻呢。
此時此刻,張師爺感覺產量那麼高,不是不可能。
隻是不是現在,或許在不遠的將來,老爺說不定還能培養出高產水稻。
老爺的目標就是1200斤,如今隻有600斤,所以才一臉失望。
張師爺再次安慰:“老爺,我們慢慢來。不著急,一點一點進步。”
孫山愣了愣,笑了笑,鄭重地點了點頭:“師爺,你說得對,一步一步來。”
張師爺說得對,做事切忌一步登天。
如今的畝產600斤已經非常不錯的,比以前進步不少。
大乾的水稻平均225石畝每年,折合 240300斤畝。(默認一石等於120斤)
高產地區(比如江南,湖廣,川地),雙季稻或稻麥輪作田,高產時年畝產達46石,約480720斤。
精耕細作區(如珠江三角洲)采用"桑基魚塘"模式,稻產量穩定在 6石以上(720斤)。(按年計,指帶殼穀,並不是米)
而新中國成立後的1952年,水稻產量才是320斤畝。
能上千斤已經是70年代之後的事了。
這次沅陸縣,因為使用了鳥糞,單季能畝產600斤,的確是質的飛躍。
一季稻穀等於彆人的一年,甚至還超越不少地方的水稻產量。
孫山連忙端正自己的態度,點了點頭說:“的確比之前的產量高不少。就算普通人家耕種,也不會產量太低,總之會比之前的好上不少。”
孫山把列表傳給在場的官吏,學生,群眾查看。
當然是前兩種人群看,讓群眾看,看個寂寞。
會寫自己的名字已經算得上有文化了。
王縣丞上前一步問:“大人,不遠處那些水稻也是使用過鳥糞的試驗田嗎?”
孫山點了點:“是。為了驗證鳥糞有沒有作用,我讓人種了不少田。剛才隻是統一刈稻五畝。”
王縣丞乘勝追擊地問:“大人,要不要繼續收割?單單五畝田,數量上有點少。”
王縣丞做事向來猶猶豫豫,雖然肉眼可見的五畝地產量高,但更想不同的五畝地產量是不是一樣高。
孫山對此沒有意見,反而讚同地說:“行,那邊的水稻也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