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邊說著，一邊眼神閃躲，不敢直視張震的眼睛。
張震見狀，再次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幾分嘲諷與戲謔。
“老哥，你們這套把戲也太過時了吧。
一步步給我抬價，想著最後關頭狠狠宰我一刀。
彆跟我玩這套了，您痛快點，直接報個價，呂洞賓加上何仙姑，總共多少錢，省得我再滿大街跑了！”
張震一邊說著，一邊向前邁了一步，目光緊緊盯著老者，眼神中充滿了自信與篤定。
老者聽到這話，頓時愣住了，好幾秒鐘都沒回過神來。
他隻覺得心裡猶如波濤洶湧，翻江倒海一般。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精心設計的圈套，竟然這麼輕易就被對方看穿了。
一時間，他尷尬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站在原地，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回應張震的話。
張震臉上的不耐煩愈發明顯，眉頭擰成了個“川”字，再次提高音量，急切地催促道。
“老板，您就彆賣關子了，到底多少錢呐？痛快點，給個準數！”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櫃台，發出有節奏的聲響，仿佛在為這場交易倒計時。
老板聽聞，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吭哧了好長一段時間，像是在內心進行著激烈的掙紮，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緩緩開口。
“既然小兄弟鐵了心要湊齊這八仙瓷偶，那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不過，我這話一出口，就怕你聽了之後扭頭就走。”
老板一邊說著，一邊偷偷觀察張震的表情，眼神中帶著一絲忐忑。
張震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說道：“您怎麼也得先報價不是？至於我走不走，那是我的事兒。
您儘管說，我聽著。”
張震一邊說著，一邊微微前傾身體，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老板咬了咬牙，一跺腳，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好，那我就直說了。
剩下這呂洞賓和何仙姑兩樣東西，你得出一萬三，才能把它們帶走。”
老板說完，緊緊盯著張震，額頭上微微沁出了汗珠，似乎在等待著一場審判。
一萬三！張震在心裡默默計算著，加上前麵購買其他瓷偶花的錢，這一套下來將近兩萬塊了。
在這個八十年代末的時期，兩萬塊買一套民國的瓷器，無疑是個令人咋舌的天價。
張震心裡清楚，這就是商家慣用的套路，先用低價的物件吸引顧客入局，再一步步抬高價格，讓顧客深陷其中，難以割舍，最後恨不得榨乾顧客身上的每一點油水。
但張震卻沒有絲毫猶豫，反而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店內回蕩。
“我還以為您要十萬八萬呢，原來才一萬三啊！了塵師兄，結賬！老板，東西呢，準備給我打包吧。”
張震一邊說著，一邊轉頭看向了塵，眼神中充滿了信任。
了塵一直靜靜地站在一旁，聽到張震的吩咐，立刻從懷中掏出一疊厚厚的鈔票，數出一萬三，動作乾脆利落地扔在了櫃台上，那錢砸在櫃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那位老板原本還滿臉緊張，看到這一幕，臉色瞬間露出驚喜之色，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他連忙伸手，開始快速數錢，手指在鈔票間靈活翻動，片刻後，確認無誤，他小心翼翼地將鈔票收好，滿臉堆笑地說道。
“這隻呂洞賓瓷偶歸您了。您稍等，我馬上讓人把何仙姑送來。”
說著，他將呂洞賓瓷偶輕輕放在桌上，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稀世珍寶。
隨後，他快步走到櫃台旁，拿起電話，迅速撥打了一個號碼：“把何仙姑拿過來，買家都等急了，東西我都賣了！”
老板一邊說著，一邊回頭看了看張震，眼神中帶著一絲討好。
老板放下電話後，轉身對張震笑著示意他稍作等待。
此時，張震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開口說道：“算起來，這個何仙姑可真夠貴的啊，單獨一個就要一萬塊呢！”
張震一邊說著，一邊微微搖頭，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老板臉上依舊掛著笑容，解釋道：“確實，您眼光獨到。何仙姑這個瓷偶的工藝最為精湛，無論是人物的神態刻畫，還是細節處理，都遠超其他幾個，所以價格自然要貴一些。”
老板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桌上的抹布，輕輕擦拭著櫃台，試圖掩飾內心的緊張。
張震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說道：“那是，一個何仙姑的價格，比前麵那些加起來都貴。
哎，老板，您可得跟送東西的人囑咐好了，讓他千萬拿穩了，千萬彆給我弄碎了。
要不然，我這辛辛苦苦忙活一白天，好不容易湊齊的八仙，可就功虧一簣了。
到時候，我這一套都不要了，您得把我之前花的所有錢都退給我。”
張震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著老板，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威脅。
老板連忙點頭，臉上堆滿了笑容，說道：“這您放心，我們都是專業人士，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這麼貴重的物件，我們肯定會小心再小心的。”
老板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就在這時，店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一個年輕小夥子急匆匆地走進來，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精美的盒子，裡麵正是眾人期待已久的何仙姑瓷偶。
小夥子神色緊張，額頭上滿是汗珠，他一邊快步向前，一邊說道：“胡老板，何仙姑到了！”
然而，意外毫無征兆地發生了。小夥子腳下突然一滑，整個人向前一個趔趄，身體不受控製地朝著地上摔去。
他頓時手忙腳亂，下意識地伸手去扶旁邊的牆壁，試圖穩住身形。
萬幸的是，小夥子反應夠快，身體最終穩住了，沒有摔倒在地。
但他手中捧著的何仙姑瓷偶，卻如同流星墜地一般，脫離了他的掌控，直直地砸向地麵。
隻聽“嘭”的一聲脆響，那隻精美的瓷器瞬間被摔得粉粉碎，碎片散落一地。
一時間，整個房間裡的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