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向大門口看去，隻見滿是灰塵的雙向旋轉門前，竟然拉上了條幅，還有幾個吊兒郎當的男子，坐在椅子上，像是在看門一樣。
他半開玩笑道，“這是大廈的保安吧！”
林詩瑤冷哼道，“你見誰會請這種保安，這是混混好不好。”
這年月香江的社團還是相當牛波的，就連林佳城這種大老板都不願意輕易得罪。
不過張震卻不怵他們，大不了晚上出馬送他們一程。
車隊還沒到大門邊，那些混子之中站起一個小胡子，招呼同伴一聲，立刻上前攔住了車隊。
霍勇罡搖下玻璃，沒好氣道，“哎，怎麼擋路呢，沒聽說過那句話嗎，好那啥不擋路。”
小胡子一愣，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對他們這麼橫，這貨探頭看了看，滿臉疑惑地問道。
“你們是警署的？”
霍勇罡道，“這棟大廈是我們的，懂了嗎，彆擋路，讓開！”
小胡子哈哈笑道，“原來不是警署的，你說啥，這大廈是你們的，那就太好了，拿錢吧！”
霍勇罡笑道，“怎麼，這門口還收過路費？”
小胡子冷笑道，“這大廈欠我們老大一年的安保費，拿不出來，就彆想進門。
還有你們就剩下一個月期限了，要是再不給，就彆怪我們砸門進去，有什麼賣什麼了，反正湊夠錢就行。”
霍勇罡低吼道，“收保護費，收到我頭上來了，送你一個字，滾！”
小胡子嘿嘿笑道，“哥幾個，他們讓咱們滾，你們咋說？”
那些小弟們一起叫囂道，“那就讓他們滾啊！”
小胡子大叫一聲，“抄家夥，給我砸！”
這些家夥紛紛拿出甩棍、球棒、鏈子鎖，還有西瓜刀。
有人還在西瓜刀和手腕上纏上了毛巾防止滑落，看架勢要來個不死不休。
然而他們手裡家夥還沒蹭到車外殼上的漆皮，車門就被打開了。
兩道身影如同獵豹從車裡躥出，三下五除二，就將這一群家夥都躺下了。
霍勇罡腳踩著小胡子的臉頰，輕輕碾動，“讓你們滾，非要挨頓打才死心，滾啊！”
那些人連滾帶爬地跑出去好遠，這才從地上爬起，一陣狼奔豕突跑了。
小胡子跑出去十幾米，這才敢回頭衝著霍勇罡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這貨大吼道，“你們等著，這次光湯藥費就夠你們喝一壺的。”
霍勇罡腳尖一挑，從地上挑起一根甩棍，徑直飛向小胡子。
嚇得那家夥抱頭狂奔，然而卻被甩棍打了個結實，慘叫著躺在了地上。
張震下車走到大廈門口，“他們的物業呢，難道都被黑澀會打跑了？”
林詩瑤的助理下車，撥打了一個電話，很快那邊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
“誰啊，我上班呢！”
助理差點氣笑，“大廈門口連個鬼都沒有，你在哪兒呢，快點滾過來，大老板來了！”
“馬上到，馬上到！”
不一會兒三個身穿藏藍色工作服頭戴安全帽的家夥走了過來。
領頭一個中年胖子微微躬身憨笑道，“老板們好，我自我介紹一下，黃達明這裡的物業經理。”
物業公司也和大廈綁定一起過戶了，所以從現在起，這一批物業和保安，都屬於張震的員工了。
張震沒問那些混子的事情，也沒追究他們擅離職守的事，直接擺手讓他們開門先進去看看情況。
黃達明急忙拿出一串鑰匙，上前打開了旋轉門上的鎖。
他倒是身先士卒，第一個就進了門。
隨後是幾個保鏢，進門之後做了個安全的手勢。
張震和林詩瑤才穿過滿是灰塵的旋轉門，踏入大廈內部。
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
大廳的天花板上，吊燈的玻璃燈罩破碎了好幾處，電線裸露在外，到處垂著蜘蛛網。
昏暗的光線從幾盞勉強亮著的燈泡中透出來，更襯得整個空間陰森壓抑。
地麵的大理石瓷磚斑駁不堪，不少地方已經開裂，縫隙中長滿了黑綠色的青苔，走在上麵稍不留意就會滑倒。
牆壁上的壁紙大片剝落，露出泛黃且潮濕的牆麵，水漬像猙獰的鬼臉，肆意蔓延。
電梯間的門半掩著，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隨時都會掉下來。
張震走近查看，電梯層門、轎門都關不上了，內部的控製麵板布滿了灰塵，按鈕殘缺不全，轎廂的金屬壁上滿是劃痕和塗鴉，顯然已經廢棄很久。
他們沿著樓梯往上走，樓梯扶手搖搖晃晃，有些地方甚至已經斷裂。
樓道裡堆滿了雜物，廢棄的桌椅、破舊的紙箱、散發著異味的垃圾，幾乎讓人難以通行。
每走一步，都揚起一陣厚厚的灰塵，嗆得人直咳嗽。
好不容易來到較高樓層，推開一間辦公室的門，裡麵的景象更是慘不忍睹。
辦公桌椅東倒西歪，桌麵覆著一層厚厚的灰塵，文件散落一地，被老鼠咬得粉碎。
窗戶玻璃破碎了大半，冷風呼呼地灌進來，吹得紙張四處亂飛。
林詩瑤皺著眉頭，滿臉擔憂地說，“阿震，這大廈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糟糕，要修繕成能正常使用的寫字樓，怕是得花不少錢。”
張震環顧四周，心中暗自估算一番。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那位黃經理你是物業的，應該能估算一下大概費用吧？”
黃達明滿臉興奮，這可是他的強項，立刻如數家珍般的說道。
“首先，要全麵更換大廈的水電係統，老化的線路和管道存在嚴重的安全隱患，預估這部分費用至少要一百萬。
電梯也必須全部更換，再加上安裝智能控製係統，大概需要二百多萬。”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牆麵和地麵的修複工程也很浩大，重新鋪設大理石瓷磚、粉刷牆麵、更換壁紙，以及修複天花板，預計得五百萬以上。
還有消防設施、通風係統的更新改造，起碼要百萬。”
“除此之外，大廈的外觀也得翻新，清洗外牆、更換破損的玻璃幕牆，這又得花上五六百萬。
內部的辦公區域還要重新裝修，購置辦公家具，起碼還得準備一千萬。”
林詩瑤聽完，倒吸一口涼氣。
“這麼算下來，至少需要三、五千萬，這還隻是初步估算，實際花費可能更多。
而且，我們剛花了大價錢買大廈，公司資金本就緊張，這可怎麼辦？”
張震沉思片刻，安慰道：“彆太擔心，我們先把修繕計劃做詳細，找專業的評估團隊來核算。
資金方麵，我再想想辦法，這棟大廈咱們自己用不了，現在可以考慮將裙樓和下麵幾層租出去解決一部分資金。”
下樓的路上張震心裡琢磨又缺錢了，看來還得想辦法弄錢才行。
一行人剛走到一樓，門口留下的保安，氣喘籲籲跑進大門，滿臉驚恐地叫道。
“黃經理，不好了，外麵來了一群道上的混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