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蘇晚晴敏銳地察覺到了他話中的猶豫。
“我不知道，”陸昭說，“她的遺體不完整。dna測試確認是她，但”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緒。“事故發生後，我被禁止接近現場。當我終於被允許見她時，隻有一具嚴重燒傷的遺體。”
“你懷疑那不是她？”蕭燃問道。
“我不確定。但艾倫在失蹤前曾經暗示過，伊麗莎白可能知道一些重要的事情。”
蘇晚晴思考著這些信息。“所以，艾倫發現了項目的真正目的，可能與你妻子有關，然後他失蹤了。”
陸昭點點頭。“而且，在他失蹤前，他特意提到了'她'。我一直以為他指的是某個項目負責人，但現在”
“你認為他指的是你妻子？”蘇晚晴問道。
“可能。但如果是這樣，那就意味著”
“意味著她可能還活著，”蕭燃接上他的話。
陸昭的表情變得複雜。“或者，她知道一些連我都不知道的秘密。”
蘇晚晴翻看著筆記本上的照片，其中一張引起了她的注意。
照片上是一群穿著白大褂的科學家，站在一個巨大的環形裝置前。
“這是什麼？”她問道，指著照片。
陸昭看了一眼。“那是原型通道，第一次實驗時使用的。”
蘇晚晴注意到照片中站在前排的一位女性，她有著深色的頭發和銳利的眼神。
“這是你妻子？”
陸昭點點頭，表情變得柔和。“是的，那是伊麗莎白。”
蘇晚晴仔細觀察照片，注意到伊麗莎白手中拿著一個筆記本，封麵上有一個奇怪的符號。
“這個符號是什麼？”她問道。
陸昭湊近看了看。“那是她的個人筆記本。符號是我們共同設計的，代表我們的研究方向。”
“你有她的筆記本嗎？”
陸昭搖頭。“沒有。她的所有個人物品都被研究所沒收了。”
林澈一直安靜地聽著，突然說道：“我見過那個符號。”
所有人都轉向他。
“在哪裡？”陸昭急切地問道。
“在研究所的一個秘密檔案室裡，”林澈說，“我被帶去做測試時無意中看到的。有一個保險箱，上麵有這個符號。”
陸昭的眼睛亮了起來。“你確定？”
林澈點點頭。“很確定。那個符號很特彆，不容易忘記。”
陸昭站起身，開始在倉庫裡來回走動。“如果伊麗莎白的筆記本在那裡，那可能包含了重要信息。”
“關於什麼的信息？”蕭燃問道。
“關於項目的真正目的，關於通道另一端的真相，關於”他停頓了一下，“關於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晚晴看著陸昭:“你想去找那個筆記本。”
“是的，”陸昭說，“但那個檔案室位於研究所的核心區域，安全級彆極高。”
“我們可以在明天的行動中一並處理，”蘇晚晴說，“如果那個筆記本對阻止他們開啟通道有幫助，那就值得冒險。”
陸昭點點頭，表情感激。“謝謝。”
蕭燃一直在檢查電腦上的其他文件。“這裡還有一些加密文件，但需要更高級的密碼。”
陸昭走過去，看了一眼。“這些可能是艾倫最重要的發現。他總是將最關鍵的信息藏得最深。”
“我們需要破解這些密碼，”蘇晚晴說，“但時間不多了。”
林澈再次表現出不穩定的狀態
“林澈？”蘇晚晴擔憂地問道。
林澈搖搖頭，似乎在努力保持清醒。“我沒事，隻是感覺有些東西在我腦子裡攪動。”
蘇晚晴走到他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需要休息嗎？”
林澈點點頭。“可能需要。”
蕭燃站起身。“我們都需要休息。明天將是關鍵的一天。”
陸昭仍然盯著電腦屏幕。“你們休息吧，我再看看這些文件。”
蘇晚晴看了看陸昭，注意到他眼中的執著。“彆熬太晚，我們明天需要你保持清醒。”
陸昭點點頭，但沒有移開視線。
蘇晚晴幫助林澈躺下，然後自己也找了一個角落休息。
蕭燃選擇了靠近門口的位置，保持警戒。
倉庫內逐漸安靜下來，隻有陸昭敲擊鍵盤的聲音和電腦屏幕的微光。
蘇晚晴閉上眼睛，但無法入睡。她的腦海中充滿了今天獲得的信息：通道、元素持有者、失蹤的科學家、可能仍然活著的妻子
她睜開眼睛，看向陸昭。他仍然坐在電腦前。
在屏幕的藍光照射下，他的臉上映出一種幽靈般的光芒，仿佛被困在過去和現在之間的某個時空。
蘇晚晴被金屬敲擊聲驚醒。陸昭趴在操作台前，麵前堆著七個空咖啡罐，電腦上漂浮著密密麻麻的公式。
蕭燃在檢查突擊步槍的彈匣，林澈蜷縮在角落啃壓縮餅乾，鹽粒不斷從指縫掉到地板上。
“三十七小時。”陸昭扯掉粘在袖口的便簽紙，上麵畫著雙螺旋結構圖，“艾倫的日誌裡提到病毒基因編輯痕跡，這裡。”
他調出基因序列圖，紅色標記在第三鏈節閃爍，“天然變異不可能出現這種精確剪切。”
“三年前西北實驗室泄漏報告，提到過類似基因編輯技術。”
蘇晚晴拿起文件，發現某段被紅筆圈起來：“實驗體出現異常攻擊性，建議終止crisrcas9載體應用”她翻到附錄的基因對比圖，和陸昭屏幕上的圖像有八成重合。
林澈突然劇烈咳嗽，藍色液體濺在顯示器上。
他慌忙用袖子擦拭，水珠卻從指尖滲出，自動修補著被咖啡漬腐蝕的電路板。
“這個存儲芯片”他盯著逐漸清晰的代碼，“上周見過類似的，在第七實驗室的銷毀名單裡。”
屏幕閃爍了兩下，彈出一份加密檔案。陸昭手指飛快劃動，調出六個不同機構的lo：“源點zero項目有七個合作方。”
他點擊某個灰掉的圖標，“這家瑞士生物科技公司，三年前因泄露事故破產。”
“上周剛見過他們的標誌。”蕭燃抽出張照片。
畫麵裡是某個地下實驗室，通風管道印著褪色的公司標誌，“這是我妹妹失蹤前最後出現的地方。”
蘇晚晴的玉鐲突然發燙，空間倉庫自動彈出一本實驗記錄。
翻到折角頁，泛黃的紙頁上畫著基因改造流程圖，批準簽名欄蓋著七個不同顏色的印章。
有三個印章圖案與陸昭展示的lo完全一致。
“二十克。”林澈突然出聲。他正用鹽水在桌麵繪製電路圖，“被刪除的文件需要二十克鹽分結晶當載體。”
水珠裹著鹽粒形成棱柱，投射出殘缺的3d影像。
畫麵裡十幾個白大褂正在觀察培養槽，其中兩人佩戴著瑞士公司的胸牌。
蕭燃的指節捏得發白。照片邊緣露出半張少女的臉，馬尾辮上彆著火焰造型的發卡。
“蕭雨被抓前說過，有人要收集七個特殊能力者。”
陸昭調出全球地圖，七個紅點正在閃爍。“這些是發生過大規模感染事件的地點。”
他點擊東京的紅點，彈出某製藥公司的監控視頻。
身穿防護服的研究員正在銷毀文件，背後培養槽裡漂浮著人形黑影。
林澈的水晶棱柱突然炸開。鹽水灑在鍵盤上，激活了某個隱藏文件夾。
數百封郵件標題閃過，最後停留在一封標著“最終處置方案”的信件上，發件人地址前綴是shadow001。
“暗影。”蘇晚晴念出發件人id，“第三封郵件提到過這個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