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刀橫在少年喉結下方時，蘇晚晴數到第十二聲防盜門被劈砍的悶響。
刀刃壓出的血珠剛滾到刀背就蒸發出白霧，混著冰碴的雨水在刀身燙出焦黑痕跡。
“說句好聽的。”
蘇晚晴手腕下壓半寸，刀鋒卡進林澈鎖骨凹陷處。
少年睫毛上結的冰碴掉在刀刃上，法語句子從咬破的舌尖擠出來：“sese要殺就殺。”
玉鐲震得腕骨快要裂開，視網膜上炸開的藍光刺得人太陽穴突突跳：【異能者綁定成功，活體存儲區激活】。
樓下突然傳來玻璃爆裂聲，禿頂房東的吼叫混著斧頭劈進木門的脆響：“302的婊子養的小白臉在頂樓！”
林澈喉嚨裡突然發出高頻震顫聲，犬齒咬住下唇滲出血絲。
蘇晚晴揪住他濕透的紫發往後拽，露出耳後皮膚下蠕動的青黑色血管：“你身上藏了多少實驗藥劑？”
“voalleztoourir！”
少年突然暴起撞向她肋下，被戰術靴踹中膝蓋跪進積水。
蘇晚晴踩住他後背摸出強光手電，照見蓄水池鐵皮內側密密麻麻的抓痕——全是人類指甲留下的半月形印記。
喪屍犬撞碎單元門玻璃的瞬間，聲波震得整棟樓的雨水幕布裂成蛛網狀。
蘇晚晴反手甩出登山繩纏住通風管道，拽著林澈衣領躍上水箱時，他袖口滑出的燙金證件擦過她虎口。
“國際調香師協會，2002屆？”蘇晚晴用刀尖挑開證件夾層，照片上的紫發少年左耳戴著同樣的十字架耳釘，“你今年最多十八歲。”
林澈突然抓住她腳踝往下拽，指甲縫裡的暗紅色汙垢在戰術褲上蹭出長條印記。
蘇晚晴摸出最後半塊壓縮餅乾砸他鼻梁，趁他本能張嘴接住的刹那，刀背猛擊他後頸凸起的骨節。
“綁定活體需要宿主血液。”玉鐲彈出的提示框被雨水衝刷得模糊，蘇晚晴扯開他領口，刀尖紮進鎖骨下方三厘米處的青紫針眼。
林澈喉結滾動的速度突然加快，血液噴濺在玉鐲裂紋上發出烙鐵入水的嗤響。
整棟樓突然傾斜十五度，喪屍犬的嚎叫在消防通道形成回聲。
蘇晚晴拽著林澈撞進通風井時，看見他褪成銀白的發根正在重新變紫。
玉鐲空間彈出的操作界麵閃過紅光：【活體烘乾完成，建議投喂高熱量食物】。
“你被當成培養皿了。”蘇晚晴把戰術手套摘下來塞進他嘴裡，阻止他咬斷舌頭的動作，“研究院在脊椎裡埋了東西，對吧？”
林澈的瞳孔突然擴散成整個眼眶的純黑色，法語混著血水噴在通風管壁上。
蘇晚晴摸到他後腰皮膚下凸起的硬塊，用刀柄猛擊第三節脊椎骨。
少年突然像離水的魚般彈起來，後腦勺撞在鐵板上發出空響。
“救救我。”
這句中文說得字正腔圓，與剛才的法語口音判若兩人。
蘇晚晴摸出體溫計塞進他腋下，液晶屏顯示的數字跳到423c時，玉鐲彈出鮮紅警告：【第二人格覺醒度99】。
樓下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禿頂房東的慘叫被喪屍犬啃食聲打斷。
蘇晚晴掰開林澈眼皮，用紫外線手電照出他虹膜上浮現的條形碼：“叫姐姐就給你止痛藥。”
少年蜷縮成胎兒的姿勢，指甲在通風管鐵皮上摳出五道白印。
蘇晚晴擰開嗎啡注射劑的玻璃瓶，故意讓液體滴在他鼻尖：“或者你想試試脊椎爆炸的感覺？”
“sese”
帶著哭腔的顫音剛出口，整條通風管突然被劇烈撞擊震得傾斜。
林澈袖口滑出的調香師證件掉進積水裡，蘇晚晴踩住證件瞥見背麵印刷體的警告標語：高危實驗體0927。
玉鐲空間突然彈出全息投影，200立方米的球形空間裡懸浮著昏迷的少年。
蘇晚晴盯著操作界麵閃爍的提示：【建造海洋館需消耗200噸食鹽】，聽見通風管外傳來指甲抓撓金屬的刺耳聲響。
“遊戲開始了。”
蘇晚晴把最後半管嗎啡注射進林澈大腿，看著他瞳孔收縮成正常大小。
喪屍犬撞開通風管蓋板的瞬間，她拽著少年滾進玉鐲空間時，聽見樓頂水箱被整個掀翻的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