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金珠?”潘雅真有些懷疑。
小妾抱著雙臂,不屑地說道,“當然,要看親子鑒定嗎?當年我親自去做的,她跟她爸媽的。”
聽到小妾這般說,潘雅真就相信,她相信這個惡毒的女人肯定會懷疑閨蜜懷的孩子的血親問題。
不理睬小妾,潘雅真對總督問道,“我可以帶她離開嗎?”
“當然不行,沒了她,我兒子就活不了了!”小妾連忙說道,神情很是緊張。
“什麼意思?”潘雅真連忙問道。
這次,是總督接話道,“潘小姐,你還記得,你當初是怎麼活下來的嗎?”
聞言,潘雅真渾身一震,那幾乎是一段噩夢般的經曆,墜機,兄妹殘殺,最終勝出,卻落得不人不鬼的殘疾。
深呼吸了好久,潘雅真才緩過來。
總督抱著金珠站起身來說道,“走吧,去看諾諾。”
一行人又去到了另一個房間。
而打開門的霎那間,潘雅真驚呆了,眼前的一切,都猶如鈍刀子,狠狠地切割她痛苦的神經。
沒有小孩喜歡的配色,也沒有精致華麗的裝修,不僅談不上溫馨,甚至......很詭異。
整個房間裡,一扇窗戶都沒有,從天花板到地板,都畫滿了詭異的圖案,讓人感覺到窒息和壓抑。
潘雅真猛地撲進了李大柱的懷裡,她記得清清楚楚,當年,自己就是在這樣的屋子裡,度過了極為痛苦的歲月。
是巫族的陣法,李大柱認得幾個,但是,還有一些是他都不知道的,這些陣法組合在一起,維持著屋子正中間病床上小男孩的生命。
躺在病床上的小男孩麵黃肌瘦,身體很枯槁,雙目緊閉,隻有微微起伏的胸膛還能證明他活著。
“3.20軍變的時候,他被抓走了,等我再救他回來時,已經奄奄一息了。”
總督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小妾站在一旁也嗚咽地哭了起來,跟之前在金珠的房間判若兩人。
“去吧,幫幫弟弟,好不好?”總督溫柔地對金珠說道。
金珠似乎有些抗拒,她沒有看向總督,也沒有看向小妾,而是看向了李大柱,那眼神,分明就是在求助。
李大柱心裡一痛,自己也剛為人父,實在是看不得這些畫麵,隻是,他現在不能插手,一切都還沒有弄清楚,隻能避開了女孩的眼神。
最終。
金珠乖乖地走到了病床邊,跟之前無數次做的那樣。
旋即。
總督掀開了兒子蓋的被子,差點沒把潘九亨嚇吐了,那腹部赫然寄生著三張人臉,而三張人臉上紋著鐵鏈紋身,似乎是某種禁錮。
三張扭曲的人臉,正睜著漆黑溢滿眼眶的瞳孔,一張嘴在痛苦地開合,似乎想要從他的身上脫離開。
潘雅真隻看了一眼,就渾身發軟死死地偎依在了李大柱懷裡,再不敢看第二眼。
而李大柱則看著金珠將手伸了過去,直到被那人臉上的嘴咬住。
她在喂血。
李大柱猜得很對,金珠連續喂了三張扭曲的人臉,人臉才停止了掙紮,慢慢緩和下來,閉上了眼睛。
而金珠卻全程一聲不吭,仿佛已經麻木,眼神中的空洞,不知是自我防禦的機製,還是長期被折磨到麻木的表現。
“出去說。”
李大柱說完,橫抱起潘雅真,抱著她離開了房間,他不忍心潘雅真在這裡受心靈的折磨。
回到了大廳裡,小妾還在擦眼淚,總督依舊抱著金珠,而潘雅真同樣是賴在李大柱身上不願意下來。
隻有潘九亨,在瘋狂地抽煙,拚命地想要忘掉剛才的畫麵。
總督緩緩地把事情告訴了潘雅真和李大柱。
當初,3.20軍變之後,他兒子諾諾就中槍了,在瀕死的邊緣,現代醫學已經完全束手無策了。
於是,他就想到了當年潘家的墜機事件。
巧合的是,當初潘天勝找的就是他,而他通過牽線搭橋,找到了頌猜巫師,為潘雅真施加了巫術,讓她活了下來。
於是,他不惜一切代價,再度找到了頌猜巫師,用同樣的辦法,讓自己兒子活了下去。
隻是,他的身邊沒有戚遠山,更加沒有乾光,隻能依靠同父異母的金珠的血液度過一次次巫術的反噬。
“所以,總督,你請我們來的目的是什麼?不會是為了展示諾諾的苦難吧?”
李大柱直接問出了口。
總督看了一眼小妾,然後才對李大柱說道,“頌猜巫師去了嘎庸部落,我跟他失去了聯絡,我很著急,我很急切地想要聯係上他,因為,現在諾諾發作的頻率越來越高,我擔心金珠撐不住。”
“撐不住你就放過她啊!”潘雅真沒好氣地說道。
卻沒想到小妾當即反嗆道,“那當初潘小姐為什麼執意要活?還因為你死了那麼多人?我兒子就不行?”
“不要吵了!”
總督嗬止了小妾說道,“這世界,就是這麼殘酷,不是所有的生命都能得到應有的尊重。”
這是他從槍林彈雨裡搏命殺出來的經驗,他繼續對李大柱說道,“我聽說,潘小姐回國之後,恢複得很好,不僅能醒過來,還能活動自如,所以,這次一聽說潘小姐來了,我就趕緊請你們到這裡來了。”
“派人監視我很久了吧?我知道你給我發過很多郵件,我不想理你,是因為黎可依,現在來這裡,也是因為黎可依。”
潘雅真說完,緊緊地摟了一下李大柱,她沒說的是,因為自己現在有了足夠強大的依靠,所以,自己來了。
總督隻是苦笑了一下道,“我的確是對不起她,但是,如果你們能救了諾諾,那麼我願意讓金珠跟你們離開,並且,雙手奉上你們要的一切。”
這跟李大柱來這裡的目的不謀而合!
他此趟前來,最重要的目的之一,就是徹底解決潘雅真身上的巫術。
“好,我同意。”
李大柱一口應承了下來。
總督臉上露出了極為欣喜的笑容,而聽懂了一切的金珠,同樣淚眼巴巴地盯著李大柱,她太想要離開這裡了,離開這個魔窟。
隻有潘雅真,很是有些擔心。
當晚,一行人就在總督府住下了。
“老公,你確定你真的能夠解決這個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