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天賜猛將信箋撕了個稀爛,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當即暴起就朝韓鴻信怒吼道,“老頭,你是不是老年癡呆了,不是跟我爸已經商量好了,要把韓家給我的嗎?你現在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你告訴我!”
一邊吼著,一邊還想要衝過去。
卻就在此時。
他感覺肩膀一疼,回頭看去,赫然正是李大柱。
“你他媽......”
話還沒罵完,就被李大柱捏著肩膀扔在了地上,摔得眼冒金星,疼得齜牙咧嘴。
“少在這裡大放厥詞,現在,西風晚彆墅,包括韓家的一切,都跟你無關了,滾蛋!”
李大柱伸手指著門口嗬道。
韓天賜回頭一看李大柱,更是火起,不管不顧地揮拳就衝了過來。
“啪!”
李大柱反手就是一嘴巴,直接把韓天賜抽翻在了地上,張嘴一吐,一顆牙帶著血吐了出來。
“忍你很久了,現在跟你爹一起滾蛋。”李大柱盯著韓天賜說道。
韓良材連忙將兒子扶了起來,恨恨地看著李大柱。
“從現在開始,你們才是外人,從我的彆墅裡滾出去。”韓伊瑩很鄭重地對韓良材父子說道。
開心。
很開心。
從未有過的開心,甚至忍不住笑了出來。
當了這麼多年的“外人”,如今,竟然成了家主,豈有不開心之理。
韓良材回頭看了父親一眼,然後倔強的兒子,就狼狽地離開了西風晚彆墅。
身後,隻有韓伊瑩和宋青雪肆意而無儘的嘲笑聲。
“爸,你攔著我乾什麼?去找爺爺理論啊。”韓天賜對著韓良材嚷嚷道。
韓良材沒說話,隻是默默地發動了汽車,等車跑起來之後,看了一眼後視鏡才說道,“不對勁,你爺爺很不對勁,他沒理我。”
“你倒是去跟他說啊,你都不說,他怎麼理你?”韓天賜翻了一個白眼道。
韓良材沉聲說道,“我跟你爺爺可以用唇語交流。”
“所以呢?剛才怎麼不交流?”韓天賜沒好氣地說道。
“他沒有接茬,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總之,這一切都不對勁,很詭異。”韓良材心裡一直在琢磨著,接下去應該怎麼辦。
韓天賜連忙問道,“那現在怎麼辦?媽的,老子竟然被一個外人侮辱,讓老子滾,還被打掉了一顆牙,艸!”
“你回去待著,哪也不許去,誰也不準聯係,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韓良材說完,鄭重地指著兒子說道,“這不是要求,而是命令!聽到沒有?”
韓天賜頓時感受到了強大的“父愛”,隻得收斂了神色,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地地點頭。
回家之後,韓良材就進了自己屋,撥了一個電話,焦急地等待接通之後,就連忙說道,“喜老,我爸把韓家給了韓伊瑩了。”
“嗯?”電話那頭,赫然便是黑袍老者。
“喜老,之前咱們可不是這樣說的啊。”韓良材有些著急了,對方可是王家!王家的人呐!怎麼能如此背信棄義地做事呢?
喜老沉吟了片刻問道,“公證了?”
“嗯。”韓良材咬著腮幫子說道。
喜老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這件事,就已經相當於擺在台麵上了,說明自己在台麵下跟彆的勢力的博弈輸了,否則,在台麵上就不會產生這種情況。
“你等消息吧。”喜老說完就撂了電話
台麵上的體麵是真的體麵,台麵下的肮臟也是真的肮臟。
他心裡有了主意。
西風晚。
韓鴻信讓下人送走了律師和公證員,然後留宿了韓伊瑩等人,而他自己,則老態龍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坐在觀花賞月廳裡,韓鴻信在等,等一個命令。
“韓家主。”
從一棵楓樹後麵,喜老緩步而出。
一步步地,走到了韓鴻信跟前的喜老笑著說道,“不對,是韓前家主,我們商量的事情,可不是今天這樣,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韓鴻信......不,是金鳳鳴慌了,她壓根兒也沒見過這個人啊,完全不知道他是誰?商量什麼?我怎麼知道?
她想要通知就在彆墅裡的李大柱,因為她感受到了一股非常危險的氣息。
於是,一邊拿起了手機,一邊對喜老說道,“這是我的決定,跟彆人無關,事情已經決定了,就是這樣,不可更改。”
喜老見狀,上前一把奪走了金鳳鳴的手機,冷冷地對他說道,“耍我?我是王家的人,王家的臉麵不容侮辱。”
“王家......”金鳳鳴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喜老笑了笑,將手機扔在地上,一腳踩得粉碎道,“其實,王家根本不在乎山南省一個鑽營官場的家族的問題,隻是......某位小姐想要練練手,哎,我應該怎麼跟她交代呢?”
金鳳鳴感覺到異常的恐懼,她能夠清晰地感知到死亡的靠近,眼前這個老頭,實力遠在自己之上!
“韓前家主,不好意思,需要給大人物們一個交代。”
話音一落。
喜老猛地伸手,快如閃電一般,雙指並攏摁在了金鳳鳴的額頭。
一瞬。
金鳳鳴猛地感覺到自己腦子劇烈地一疼,之前的人生走馬燈一樣地閃過,跟何無忌的愛恨情仇,創立鳳凰崖的艱辛探索,遇見李大柱後的跌宕起伏,最終,定格在了眼前喜老的這張臉上。
見韓鴻信倒在地上,喜老悄無聲息地離開,韓家的事,在他這裡已經結束了。
台麵上的事,就是台麵上的事,已經定了就是定了,台麵下的事,能做的也都已經做了。
彆墅另外一個房間裡,李大柱正在聽趕來的丁見陽彙報他在一公裡外的地方目睹的一場圍殺。
“好奇圍殺是假,想要撿屍是真吧?”李大柱笑著調侃丁見陽,不過他也好奇,在西風晚附近的圍殺,會不會跟韓家有關。
話音剛落。
手機就響了,李大柱拿起來一看,竟然是符寶打來的,接起來就聽見符寶慌張失措地喊道,“我......我......我師父死了,我感覺到了,另一朵朱雀紅蓮要滅了。”
轟!
李大柱腦袋一聲轟鳴,糟了,大意了,西風晚還沒有完全被自己掌控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