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踏入梭羅山寨,腳步輕輕,生怕驚擾了這片神秘之地。
他們緩緩來到一個低矮的龍山人草棚前,隻見一位龍山老人正全神貫注地坐在草棚裡,手中握著尖銳的工具,在一塊骨頭上精心刻畫著符號。那專注的神情,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和手中的骨頭。
戈武輕聲說道:“在龍山,所有的人都要參與勞動,因為他們生來就與勞作緊密相連,不勞作便無法生存。即便是尊貴的西摩族巫和族首瓦紮,也不例外。”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感慨,似乎對龍山人的勤勞感到欽佩。
陳苗苗和高欣欣不禁對視一眼,心中暗自驚歎,這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原始大同社會啊!在這個社會裡,人人平等,都為了生活而努力勞作,沒有階級的差異,沒有貧富的懸殊。
包天喜的目光緊緊盯著龍山老人手中的骨頭片,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轉頭問曲木戈武:“他在製作甲骨文的贗品嗎?”他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猜測,畢竟在他的認知裡,這樣的場景實在有些奇特。
戈武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我的哥啊,這可不是贗品,跟你說,這都是如假包換的真品,絕對沒假!假一賠十!!不過,他們刻畫的可不是甲骨文,而是古龍山文。這是龍山人的一種獨特記事方法,他們用龜殼和獸骨記錄生活中的藥材知識以及祭祀活動的點點滴滴。”他的解釋詳細而生動,讓大家對龍山人的文化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忽然,眾人的目光被不遠處的一幕吸引。隻見西摩拉姆老人正盤腿端坐在高高的法壇上,神情肅穆,閉目冥思苦想。她的手中一直擺弄著那對雙棘龍的肩胛骨,動作輕柔而莊重,仿佛在進行一場神秘的儀式,又像是在推演著古老的龍骨卦。
曲木戈武見狀,對包天喜說道:“天喜兄,看見龍山族巫手裡擺弄的骨頭了嗎?”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神秘,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包天喜好奇地問:“那是什麼?”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求知欲,對這個神秘的骨頭充滿了好奇。
戈武鄭重其事地說:“那東西的來曆可不簡單,分明是在伏羲發明八卦之後才出現的。大家都知道,是古代的伏羲推演了八卦,而這骨頭或許與那古老的智慧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他的話語裡充滿了對曆史和文化的敬畏,仿佛在講述一個古老而神秘的傳說。
包天喜一聽,頓時來了興致,說道:“不用你說,看看便知。”他迫不及待地三步並作兩步,迅速跳上了法壇。他的動作敏捷而果斷,仿佛已經忘記了這裡是一個陌生而神秘的地方。
戈武見狀,想要阻攔他,卻已經來不及了。隻見包天喜大步走到西摩老人麵前,伸手就要去拿她手中的龍骨。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渴望,似乎想要立刻揭開這個神秘骨頭的秘密。
戈武連忙大聲呼喊,可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
龍山壯士辛讓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衝了上來,氣勢洶洶,險些將包老大推倒在地。這邊郭振虎見此情景,頓時火冒三丈,他毫不猶豫地衝上去,就要和辛讓爭鬥。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在為包天喜打抱不平。
曲木戈武見狀,急忙站在雙方之間,好說歹說,費儘口舌,才總算平息了這場一觸即發的爭鬥。他的臉上滿是焦急和無奈,一邊安撫著雙方的情緒,一邊解釋著誤會。
包天喜自知理虧,他向西摩族巫拱手致歉,態度誠懇地說:“實在抱歉,我隻是想看看老人手裡的玉。”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歉意,希望能夠得到西摩族巫的諒解。
誰知,西摩拉姆隻是輕蔑地嗤之以鼻,對他的道歉似乎並不在意。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仿佛在說,你這個外人,怎麼能輕易觸碰這神聖的物品。
包天喜並不在意西摩拉姆的態度,他悄悄對身邊的人說:“反正我已經看過了,這肩胛骨上刻的都是類似甲骨文的一種文字,我看可以稱之為龍山骨卦文吧。”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似乎對自己的發現感到十分自豪。
曲木戈武嚴肅地警告他說:“西摩族巫手中的‘龜靈神板’是通神明的靈器,是區分萬物狀態的聖物,誰也不能隨意觸碰,更何況你還是個外人。”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嚴厲,希望包天喜能夠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陳苗苗也在一旁附和道:“對,我們一定要尊重民族習慣。”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理解和尊重,提醒大家要入鄉隨俗。
包天喜看到龍山人個個怒目而視,這才深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一邊連連賠不是,一邊急忙向後退去,臉上滿是尷尬和愧疚。
曲木戈武連忙上前,向西摩老人耐心解釋,經過一番努力,好歹算是把事情圓過去了。他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慶幸這場風波終於平息。
他偷偷對包天喜說:“‘龜靈神板’的傳承在龍山人的生活中,就如同血液中的紅色永遠不會褪色,是他們文化的核心和靈魂。但真正了解和掌握它的人並不多,隻有像西摩拉姆這樣的龍山智者,才有資格去解讀和使用它。”他的話語裡充滿了對龍山文化的尊重和敬畏,讓包天喜對自己的魯莽行為感到更加後悔。
包天喜心中暗自想著,今天龍山人的眼光,就像看一個小偷,仿佛自己想要偷走他們最珍貴的寶貝似的。但他的心中依然十分陶醉,他想著,這要是把這些珍貴的文物搞到二十一世紀去,肯定能換來大把的金銀財寶。更何況,以後要是搞起白堊紀旅遊,那又會是一番怎樣繁華的景象呢?他的眼神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完全忘記了自己此行詢問符號的初衷。
曲木戈武拿出那難以識彆的符號,小心翼翼地向前詢問西摩拉姆。族巫的表情十分奇怪,她的眼神中似乎透露出一種熟悉,但又帶著一絲不屑一顧。她不相信似地看著曲木戈武,好像在說,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怎麼會問我這樣的東西?
正在這時,小阿烏像一隻歡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嘴裡大聲喊著:“族巫奶奶。”他的聲音清脆而響亮,打破了緊張的氣氛。
西摩拉姆見到小阿烏後,用龍山話對戈武說:“你們去問我的孫子吧。”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寵溺,對小阿烏充滿了信任。
曲木戈武以為自己聽錯了,他驚訝地看著西摩拉姆,經過再次確認之後才知道,原來那神秘的符號是小阿烏在陶罐上隨便刻畫的。
這下,眾人都感到十分失望,原本充滿期待的心情瞬間跌入了穀底。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失落,就像在黑暗中尋找光明,卻突然發現那隻是一場虛幻的夢。
曲木戈武懷揣著堅定的信念,絲毫沒有放棄探尋真相的念頭。他們禮貌地告彆西摩拉姆後,帶著活潑的小阿烏來到寨子中。
戈武彎下腰,輕聲問阿烏:“小家夥,你經常在什麼地方刻畫那些符號呀?”阿烏眨著明亮的大眼睛,嘴角上揚,露出天真的笑容,示意他們跟自己去一探究竟。
眾人隨著阿烏的腳步前行,隻見一群龍山婦女正圍坐在一起,專注地製作陶罐。她們的雙手靈活而熟練,仔細地將陶土中的石子和雜質一一挑出。隨後,在一處地勢較為低窪的地方,利用剛剛下過的雨水,把提純後的陶土緩緩倒進去,接著用木棍或雙手,將水土攪拌均勻。她們的動作一氣嗬成,每一個步驟都充滿了對傳統技藝的敬意和傳承。
當陶土變成黏稠適宜的陶泥時,她們將陶泥一攤攤地放置在事先準備好的泥板上。緊接著,一人用手輕輕旋轉下麵的泥板,另一個人則全神貫注地對陶泥進行加工製作。她們的手法精湛,如同現代的製陶工人借助機械旋轉一般,將陶泥塑造成各種精美的盆或罐子的形狀。那專注的神情和熟練的動作,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陳苗苗被眼前的場景深深吸引,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件剛剛製作完成的精美土陶製品,眼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對曲木戈武說道:“戈武哥,你看這件陶器製作得多麼精美絕倫,每一處細節都透著古樸的韻味。”
大家紛紛望過去,那古樸豪放的藝術風格瞬間吸引了包老大的目光。他連忙掏出隨身攜帶的專用放大鏡,仔細地端詳起來,好像要將每一道紋理、每一個圖案都印在腦海中。
陳苗苗在一旁喜滋滋地詢問:“大哥,你覺得這個怎麼樣?是不是特彆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