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摩族巫目光平靜地看著他們,開口問道:“你們有什麼事?”她的聲音低沉而威嚴,有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力量。
曲木戈武迅速翻譯了鶴雲飛的來意,原來是想請求西摩老人同意,由龍山人帶領,讓新來的人參觀一下山寨。西摩拉姆聽後,陷入了短暫的沉思,隨後緩緩點頭,同意了他們的請求。
等鶴雲飛和曲木戈武走後,她立刻吩咐瓦紮和辛讓:“你們跟著他們,密切注意這些怪人的一舉一動,有任何異常,立刻向我彙報。”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對這些外來者依舊保持著高度的戒備。
第二天,整個現代人的臨時營地中,除了鶴雲飛和負責技術通訊的韓貴外,其他人都滿懷期待地跟著彝族人曲木戈武,前往龍山人的桫欏山寨參觀。
在瓦紮和辛讓的監督下,隊員們一路上就像一群好奇的觀光客,對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新鮮感。每一處角落、每一樣事物,都讓他們覺得充滿誘惑,匪夷所思。
身為廣西人的郝小雨望著眼前的山寨,眼睛一亮,興奮地說:“我看這桫欏山寨就像我們廣西桂林山水甲天下中的陽朔小鎮,真有點‘碧蓮峰裡住人家’的韻味。”她的話語打開了大家的想象之門,讓眾人對山寨的美景有了更生動的感受。
去過廣西,拍攝過桂林山水甲天下的鄒東旭,受到這句話的啟發,不禁感慨萬千,由衷地讚歎道:“像,確實很像了!你們看,這裡就像是一個被荷花襯托出的巨大蓮蓬,而那些環繞的山就如同蓮花瓣,龍山人的草屋錯落其間,就像蓮蓬裡的蓮子。”他的描述形象而生動,讓大家對這幅美麗的山水畫卷有了新的認識。
耗子鄧達也在一旁點頭表示讚同:“確實有那麼點意思,這山寨的布局還真挺獨特的。”眾人一邊欣賞著美景,一邊交流著感受,氣氛十分融洽。
大家繼續前行,看到整個龍山寨的人都在忙碌地勞作著。當他們走近時,許多龍山人紛紛放下手中的活兒,駐足觀看這群外來的怪人,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警惕。隊員們也好奇地打量著龍山人,雙方的目光交彙,一場無聲的交流就這樣進行著。
轉過一個坡道,一陣幽怨的笛聲悠悠傳來。對音樂十分敏感的鄒東旭立刻豎起耳朵,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音樂?聽起來好特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探索的欲望,仿佛想從這神秘的音樂中探尋龍山人的秘密。
曲木戈武微笑著解釋道:“音樂在龍山人的生活中可是必不可少的元素,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他的話語裡帶著一絲神秘,更加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果然,鄒導很快發現,這裡的每一個人幾乎都掛著一件用陶製成的小罐子。他疑惑地問:“那就是他們的笛子嗎?看起來不太像啊。”
曲木戈武耐心地介紹說:“那是他們的龍山塤。這可是他們老祖母留下來的一種獨特樂器,幾乎每個龍山人都有一個,而且從不離身。它是用土陶製成的,跟北方曾經流行的古羌笛有些相似。龍山人不但在婚喪嫁娶時會使用它,平時還會用作警報器呢。”他的講解讓大家對龍山塤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也對龍山人的文化有了新的認識。
這時,一位老婦人由幾個龍山人小心翼翼地抬著,從遠處緩緩走來,身旁還伴著幾位英武的龍山戰士。
曲木戈武見狀,立刻單手放在胸前,恭敬地向她打招呼:“西摩拉姆族巫,您好!”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敬意,那意思是在告訴大家,眼前的老婦人是一位大人物。
西摩族巫微微點了點頭,向他舉了舉手中的老藤杖,算是回應了他的問候。
包天喜的目光一下子被西摩拉姆手中的老藤杖吸引住了,那擦抹得油光水亮、幾乎玉化了的手杖,散發著一種神秘的光芒,在他眼中簡直就是個價值連城的傳家寶貝!他眼神透露出一絲貪婪,直直地盯著手杖,像是要把它看穿。
這一看,卻讓西摩族巫內心一緊。她敏銳地察覺到了包天喜那直勾勾的眼神,更讓她不安的是,自己內心隱藏的秘密似乎也被他看穿了。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手杖,仿佛在守護著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曲木戈武用最近剛學來的龍山語,向西摩族巫逐一介紹他的同事。族巫依舊不卑不亢地舉了舉老藤杖,算是打過招呼。從她的氣質和那從容不迫的做派上看,人們就知道,她在這龍山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
曲木戈武轉過身,悄悄地對大家說:“這位就是龍山人的族巫,也是他們最大的首領西摩拉姆。她可是一位既不好惹,又非常了不起的龍山人。我和雲飛隊長都在她手上吃過虧呢。”他的話語裡帶著一絲無奈,讓大家對西摩拉姆更加好奇,也更加敬畏。
眾人聽後,都露出了愕然的表情。特彆是探險隊的人,他們都知道鶴雲飛是郭振虎的大師兄,武功高強,智謀過人,竟然也會吃這個老太婆的虧,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這時,西摩老人突然示意瓦紮,讓他給大家展示一下龍山人的本領。因為在這桫欏山寨生活的上百名龍山人中,瓦紮可是公認的第一勇士,他的勇猛和力量無人不知。
為了顯示龍山人的勇武,瓦紮挑釁地看向班瑪多吉,提出要和他打賭。他的目光落在多吉的酒壺上,自信滿滿地說:“我能空手抓住天上的猛禽,你信嗎?要是我輸了,就把我胸前的紅色酒葫蘆送給你;但要是我抓住了,你就得把你手中的酒壺送給我。”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挑戰,顯然在向多吉證明龍山人的實力。
聽到曲木戈武的翻譯,班瑪多吉當然不信,他不屑地撇了撇嘴,說道:“不要指望麻雀飛得太高,那裡是神鷹的領地。就憑你,能抓住猛禽?”他的話語裡帶著一絲嘲諷,顯然不相信瓦紮有這樣的本事。
瓦紮見他瞧不起自己,頓時激動起來,臉漲得通紅,大聲吼道:“你可彆後悔!”
多吉看著瓦紮胸前那碩大的酒葫蘆,心中一動,露出了貪婪之色。他其實不是饞那盛酒的器具,而是垂涎葫蘆裡的美酒。
想到這裡,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這場賭局。
大家跟著瓦紮來到一處裸露的懸崖下麵,隻見天空中幾隻猛禽在自由翱翔。瓦紮示意大家隱蔽好,然後自己手中拿著一條活魚,大步走上光禿禿的岩石。並緩緩躺下,任由太陽的光芒強烈地照射在身上,卻始終一動不動,仿佛已經與岩石融為一體,進入了沉睡狀態。
班瑪多吉躲在一旁,等了一會兒,便有些不耐煩了,悄聲說:“這要等到什麼時候?我看算了吧,就算我輸了。”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沮喪和無奈,覺得這場賭局毫無意義。
曲木戈武連忙用手指製止他,示意他耐心等待。就在這時,天空中出現了一隻猛禽,樣子很像是在美國發現的桑齒偽式鳥。它的身長大約有1米多,而臂展竟然將近7米,展開翅膀時,就像一架小型戰鬥機,在天空中投下巨大的陰影。
隻見它在天空中盤旋了好一陣子,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確認沒有危險後,便毫不猶豫地朝著瓦紮手中的魚飛撲下來。就在它全身心準備獲取食物的瞬間,瓦紮突然睜開眼睛,環目圓睜,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抓住猛禽的雙腿,用力一掀,將它掀翻在地。
眾人都被他迅猛的動作驚呆了,現代人和龍山人都紛紛從隱藏的地方跑出來,為瓦紮的神勇歡呼喝彩。
鄒東旭和陳苗苗,以及馬文庸更是不會放過這精彩的時刻,從一開始他們就把攝像機打開了,全程跟蹤紀實拍攝,將這激動人心的一刻永遠地記錄了下來。
班瑪多吉跑上前去,仔細地觀察那隻猛禽。這是一隻非常漂亮的猛禽,羽毛五彩斑斕,很像孔雀,兩隻眼睛炯炯放光,透露出一種野性的美。他不禁對瓦紮的勇敢表示欽佩,雖然心中有些不舍,但還是毫不猶豫地把自己手中的酒壺遞給了瓦紮。
瓦紮接過酒壺,二話不說,仰頭一口氣就把酒壺裡的青稞酒喝得一滴不剩。喝完後,伸出大拇指,用不太流利的現代語倍加讚賞:“好!好!!”就在多吉目瞪口呆之際,他又將酒壺還給了多吉。
多吉一臉茫然,不明白瓦紮的意思。不是說好了輸掉這隻酒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