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章 離婚協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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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你還問。”

溫苒扯下唇,人嘛,總會犯傻,還好她什麼都沒說,不然就是終極版自取其辱。

“隨口問的。”

周聿桁握著她的手揣進大衣口袋,手指好玩似的捏著她的指尖,漫不經心開口:“小孩好像還挺好玩的,過幾年我們也生一個。”

過幾年……

溫苒澀然,過幾年又要用孩子幫他的心尖尖擋什麼?

她逃不過被利用,難道連孩子也要被利用嗎。

心中一片荒蕪與冰涼,連溝通的欲望都喪失。

到了車邊,溫苒把手抽出來:“我走了。”

周聿桁拉住她手腕:“還要住那破基地去?”

基地宿舍是各方麵條件都不如豪宅,但那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家”。

“明天很早要對數據。”

周聿桁以前就因為她忙學業冷落他不滿,這會兒更是有怨氣:“讀個研怎麼還把自己賣給學校了,你們校長前世是周扒皮吧,這麼會剝削。”

“校長不姓周,你才姓周。”

溫苒打開車門坐進去,落鎖。

周聿桁想拉車門都沒拉開。

車窗被敲響,但她沒理,直接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小混蛋。”

周聿桁笑罵一句,隨即唇邊笑意收斂。

男人一身黑衣融在濃墨的夜色裡,看著越來越遠的車尾燈,突然一下,感覺心空落落的。

……

第二天溫苒中午休息時間開車出去了。

車在一棟玻璃擦得鋥亮的寫字樓前停下。

林沐辰站在門口像個迎賓小姐似的,麵帶八顆牙齒的標準微笑,看她過來,朝她往裡標準伸手:“有請離婚嘉賓一位!”

溫苒:“我離婚為什麼你有種中了五百萬的感覺。”

“等你拿到離婚分的錢,那何止一個五百萬,我能不高興嗎。”

溫苒被她挽著往裡走,故意逗她:“可錢是我的,你高興什麼。”

林沐辰笑得那叫個諂媚:“哎呀,你京大的高材生,錢途無量,還跟我計較這三瓜兩棗,以後我就是你的馬前卒,什麼事你一句話,我上刀山下火海肯定衝在第一線!”

林沐辰推開律所的玻璃門:“當然是要付薪資的哈!”

溫苒再霧霾的心情,也被林沐辰這個小太陽照沒了。

秦臨洲在辦公室接待她們。

溫苒把基本情況說了下,林沐辰補充,半個小時就把事理得差不多了。

“溫小姐,您這邊對財產有什麼訴求?”秦臨洲問。

牽扯房子股份都太麻煩,溫苒不想占周家的便宜,但也不會傻到什麼都不要,想了想道:“一個億,我隻要錢,其他的都不要。”

一個億她說得風輕雲淡,好像在她眼裡不是什麼難以達到的要求,但這對於普通的離婚案來說,是巨額,秦臨洲問了句:“您先生是?”

“周聿桁。”

秦臨洲挑了下眉,林沐辰說:“是,就是你知道的那個周聿桁。”

秦臨洲了然,一個億對周聿桁來說確實不算什麼,溫苒舍棄豪門周太太的頭銜,拿一個億走,要求可以說是很低。

協議很快擬出來。

“溫小姐,協議您看一下,沒問題的話讓周先生簽字,後續我會處理好。”

溫苒仔細看完,道謝後拿著離婚協議走出律所。

連續幾天陰雨,難得今天出了太陽,空氣仍然冷冽,但吸進鼻腔是清新鬆快的。

林沐辰勸歸勸,但也知道溫苒心裡不好受,最痛的不是不愛了離開,而是還愛著卻要轉身離去。

“苒苒,要我請半天假陪你嗎?把上次剩的那半瓶酒喝了。”

“等我徹底把婚離了,我們再開香檳慶祝。”

她這話是笑著說的,林沐辰放下心來:“有道理,中途開香檳一般要崩。”

林沐辰回律所了,溫苒坐上自己車。

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麼難過,失望慢慢積攢,積攢到一定程度,就會變成習慣,習慣自己一個人的事實,習慣讓自己接受以前無法接受的事。

挺好的。

她朝內後視鏡裡的自己笑了笑,給周聿桁打去電話。

又沒打通。

失落都談不上了,溫苒隻是想,如果有天她有危險,是不是還聯係不上周聿桁。

就是那種等他趕到,她墳頭草估計都長兩米高的感覺。

不過也無所謂,離婚了就是死了的前任,墳頭草長再高都跟對方沒關係了。

沒打通的電話,四個小時後回了過來。

溫苒已經過了那波情緒低點,這會兒平靜得很:“在哪,我有事跟你說。”

周聿桁那邊有呼呼風聲,周遭有些嘈雜:“剛到新加坡,什麼事。”

溫苒沒想到昨晚人還在京北,今天就跑去新加坡了,離婚的事也不是三兩句話能說清的,她問:“什麼時候回來?”

“四天左右吧。”周聿桁腳步不停,幾個小時的旅途讓他俊朗的麵容添了幾分倦乏,卻又在聽到電話那端的聲音後,神色肉眼可見的明朗起來。

他問:“想我了——”

那個“嗎”字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

助理眼睜睜看著老板的臉從倦乏到明朗,再到垮掉,不過短短半分鐘,出現三個表情包。

“周總,車來了。”助理琢磨不出這三個表情包後麵的含義,但該問的還得問,“您是先去酒店還是直接去分公司?”

周聿桁揉著眉心,整個人怎麼說呢,好像頭頂飄了坨烏雲,隨時會下雨似的。

“什麼都要問我,以後工資你來給我發好不好。”

助理跟司機對望一眼,司機露出個錢難賺屎難吃的表情。

無辜躺槍的助理暗暗歎口氣,示意司機去分公司。

車內空氣沉默。

周聿桁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在一個紅路燈前突然出聲:“你說,一個女人給遠在國外的丈夫打電話,說有事會是什麼事。”

助理可算知道讓老板變換三個表情包的電話是誰打來的了,很機靈地道:“這種情況一般是想念了,但又臉皮薄不好意思直接說。”

立馬多雲轉晴。

“是吧。”周聿桁彈彈褲腿,漫不經心勾唇,“我覺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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