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小小地出了口氣吧,溫苒晚上睡得還不錯。
師姐早上一到研究室就約溫苒:“小苒,中午有空嗎,容容說要請你吃個飯。”
容容是師姐妹妹,溫苒說:“不用那麼客氣。”
“不行不行,沒有你的話這個虧我們吃定了,容容說一定要請。”
溫苒推辭不過就答應了。
飯店就在學校附近,三人吃完飯,師姐說要去學校拿點資料,溫苒正好也想走走,就跟著一起去了。
剛走到教學樓下,容容指著一個方向:“喏,那人就是江曦瑤。”
師姐開口就不客氣:“看那長相就不是什麼品德好的人,仗著有兩個臭錢……”
她的話在看清江曦瑤的那張臉後戛然而止,半是尷尬半是欲蓋彌彰地咳了下:“長相這東西其實差一點就差很多,也不絕對。”
溫苒知道師姐發現了,她跟江曦瑤的相貌有幾分相像,師姐罵不下去了。
容容這會兒才恍然大悟,難怪她看到溫苒姐姐覺得在哪見過。
江曦瑤也看見她們了,輪椅朝她們這邊來,後麵跟著照顧她的阿姨。
倒是稀奇,周聿桁竟然沒親自來推他的心尖尖。
“溫苒,這麼巧。”江曦瑤露出個甜美的笑。
溫苒臉上沒什麼表情:“留著你的笑對該笑的人笑吧,我可沒本事又捐圖書館又搶彆人論文。”
江曦瑤的笑尬在唇角。
推輪椅的阿姨看不得江曦瑤受氣,眉頭皺老高:“你這人怎麼說話的,跟你打招呼,你陰陽怪氣什麼。”
溫苒:“閉嘴!有你說話的份嗎。”
阿姨被她的冷厲氣場唬到,愣了下。
江曦瑤拉下阿姨的袖子:“算了,我們走吧。”
阿姨忍氣吞聲推著輪椅走了。
推出去一段距離,江曦瑤突然回頭看了幾人的背影一眼,唇角勾著若有似無的笑。
“江曦瑤跟我一個班。”雖然拿了保研名額,但容容心裡是憋著氣的,“有錢人真是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一個什麼都不懂的,說安排進來就安排進來了。”
師姐還沉浸在剛才的震驚中,問溫苒:“你跟江曦瑤以前認識嗎,感覺你們不對付。”
“算認識吧。”溫苒雙手插進羽絨服口袋,“以前有坨屎,我不想要扔給她了,算是生屎之交吧。”
師姐:“……”
容容:“……”
……
阿姨推江曦瑤到學校門口,先跟司機合力把江曦瑤扶上車,然後收了輪椅坐上去。
一上車就不滿道:“江小姐,你就是脾氣太好了,剛才那人你就不該忍她,你就是脾氣壞點又有什麼關係,周先生會幫你兜底的。”
江曦瑤隻是笑:“好了,不要跟聿桁說,他挺忙的,這些小事彆去打擾他。”
說是這麼說,阿姨那個藏不住的事怎麼會不說。
晚上周聿桁的助理過來送東西,她就拉著助理添油加醋地說:“那個叫什麼溫苒的不得了,江小姐好好跟她打招呼,她指著江小姐的鼻子就罵,說什麼圖書館搶論文,說得可難聽了,等於是把周先生一起也給罵了。”
助理當然知道溫苒的身份,但他琢磨不透老板又有太太又照顧江小姐的心思,所以什麼都沒說,隻回去把聽到的一字不差地報告了。
彼時,周聿桁正在改文件,聽完手裡的鋼筆一停。
給江曦瑤打電話過去。
江曦瑤看到來電號碼,心中一暖,以為阿姨的話起作用了,周聿桁是安慰她來著,結果聽到的卻是男人漫不經心的語調。
“你好端端的惹她乾什麼。”
“彆說你,她那張嘴我都要讓她三分。以後少惹她。”
江曦瑤氣得捶輪椅扶手,撞到指關節,疼得她吱哇叫。
周聿桁掛了電話,手機在掌中轉個圈,不知想到什麼,喉間溢出一聲低笑,撥了個號碼出去。
溫苒最近總是犯困,剛趴枕頭上睡著,手機響了,她迷迷糊糊接起。
周聿桁問:“你跟江曦瑤吵架了?”
溫苒剛凝起來那點睡意頃刻消散,這是瓷娃娃去告狀,過來興師問罪了?
溫苒坐起來,深吸一口氣。
“對,就是吵了。你心疼她就多備點膠水,破了趕緊粘一粘,免得瓷娃娃碎了到處怪人。”
“溫苒——”
“彆叫我,如果想吵架的話彆在電話裡吵,當麵掰頭我沒在怕的。你的瓷娃娃這次搶論文我忍了,還有下次,彆怪我不客氣!”
說完,啪地掛了電話。
周聿桁全程沒說超過十個字,臉比手裡的手機還黑。
啪地一下,也扔了手機。
脾氣比他還大,也不知道誰慣的,連句完整的話都不讓人說完。
十秒鐘後,他又拿回手機,發信息過去。
【你說當麵吵,那你出來,有本事彆窩那破基地裡】
消息石沉大海。
溫苒沒點開看就刪了。
不用看也知道,無非是發信息幫他的瓷娃娃出氣,這麼疼她,有種開個學校招一幫愛她護她的人送她一個團寵劇本啊。
溫苒知道自己火氣比以前大很多,但她控製不住,尤其是對上江曦瑤的事,她能一點就炸。
星期五晚上,她洗完澡剛躺床上,師姐給她打來電話,語氣聽上去很焦急,問她:“小苒,學校旁邊的藍醺你有老板的號碼嗎?”
溫苒坐起來:“什麼事?”
師姐跟男朋友是異地戀,這會兒人在男朋友的城市。
“容容二十分鐘前給我打電話,說被人堵包廂裡了,話沒說完電話就掛了,再打過去就是無法接通。”
溫苒下床踩進拖鞋:“報警了嗎?”
“報了,但我人不在那邊,不知道容容現在什麼情況!”
“你彆急,我去看看,有情況給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