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的手機鈴聲這時響起。
溫苒心裡慌,手上推他:“接電話去,吵死了。”
周聿桁去接電話了,溫苒光腳踩下床,把摔出來的口紅和半盒避孕棒塞回包裡。
好險,差一點就被他看到了。
溫苒在家裡睡了一天,下午起來感覺骨頭都酥了。
阿姨知道溫苒之前住基地去了,尋思小兩口吵了架,要乾點什麼促進促進小兩口的感情才行,便提議問溫苒要不要做晚餐。
妻子親自做晚餐,等下班的丈夫回來一起吃,多麼溫馨甜蜜的畫麵,兩人感情肯定嗖嗖升溫。
溫苒基本不下廚,但她會做飯,想著沒什麼事,做就做吧。
不過在做之前,她先給周聿桁發了條信息,問他晚上有沒有應酬,他回複說沒有。
阿姨幫忙打下手,一頓飯並不難做。
隻是——
溫苒等到快七點半,人也沒回來。
就算堵車,也不至於這時候還沒到。
想了想,她給周聿桁打電話過去。
第一個沒人接。
溫苒好像習慣了這種電話打不通找不到人的感覺,沒有太大失落,就是不舒服。
不舒服到又撥了個電話過去。
這通電話在快掛斷時被接起。
“什麼時候回來?”
那邊響起的卻是江曦瑤的聲音:“溫苒,是你嗎?聿桁他……”
溫苒沒聽完,直接掛了電話。
她沒吃一口菜,起身去了臥室。
阿姨眼睜睜看著上次她拎了個小行李箱出來,這次拎了個大行李箱,驚道:“太太,您這是……”
“以後我應該都沒什麼假了,就不回來了。”
溫苒在門口換鞋,望了眼餐桌:“對了,那些菜幫我打包。”
阿姨那心情跟過山車似的忽上忽下,想著太太應該是打包飯菜給先生送去,忙道:“好,我去拿保溫盒。”
溫苒下一句卻是:“不用那麼麻煩,拿袋子裝就行,流浪貓吃。”
阿姨:“……”
……
江曦瑤掛了電話,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把手機放進大衣口袋。
周聿桁跟靳穆還有傅則桉在外麵說話。
門推開,隻有周聿桁跟靳穆進來,傅則桉走了。
傅則桉好像不喜歡她,但江曦瑤不在乎,有周聿桁在乎就夠了。
“聿桁,我腿還疼,應該不會有問題吧?”江曦瑤摸著腿,“如果上次沒在學校摔跤就好了,也許我就能動手術了。”
“過去的事不要說了。”周聿桁看眼腕表,“你自己注意,有事使喚阿姨,彆再摔了。”
“你要走了嗎?”
“司機送你回去,我有點事。”
“聿桁——”
她略帶撒嬌地想挽留,可周聿桁看都沒看她一眼,拿上大衣套外,順手拿出手機,忽地一頓,掀眼看江曦瑤:“你接我電話了?”
江曦瑤被他看得心口一緊,似才想起來般恍然大悟:“……哦,我看手機一直響,怕有什麼要緊事就接了。”
她戚戚:“不能接嗎?”
靳穆拍下周聿桁的肩:“接個電話而已,她都被嚇到了。”
周聿桁神情緩下幾分:“下次不要接了。”
周聿桁開車的車速很快,壓著限速最高速度回的璽樾庭。
阿姨已經把廚房衛生都做完了,周聿桁進門掃一圈:“溫苒呢?”
“太太啊,”阿姨可能身為女人吧,有點代入,“她走了,說以後沒假都不回來了。”
周聿桁胸口頂了股氣:“她又發哪門子脾氣。”
她讓他回來的,結果他回來,她又走了。
“先生,您不能這麼說太太……”阿姨話到嘴邊,想到給自己發薪水的是眼前這位,把話咽了回去。
咽又咽不下,好辛苦。
周聿桁煩躁扯開領帶,看阿姨一塊毛巾擦啊擦,都快把餐桌那塊擦禿嚕皮了。
“你剛才想說什麼。”
阿姨有種“你是主動問的,不是我自己多嘴要說”的迫切感,放下毛巾說:“太太今天親自給您做了飯,想等您回來一起吃,結果等了好久您都沒回來,太太不想等了才走的。”
“她親自給我做了飯?”周聿桁的關注點很偏。
溫苒隻問他晚上有沒有應酬,但沒說在家做了飯等他。
阿姨一噎,想說“先生您要不要把關注點稍微移一移”,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聽見周聿桁問:“她做的菜呢?”
“太太打包帶走了。”
“所有?”
“嗯。”
“她一個人吃得完?”
阿姨聲音很大:“太太說不要浪費了,打包給外麵的流浪貓流浪狗吃。”
周聿桁:“……”
……
【溫苒,你幼不幼稚】
【你回來給我做一份,我不生氣了】
溫苒看到信息的時候剛從浴室出來。
她看了眼,把手機關掉扔到床上,繼續整理她的行李。
科研基地外。
周聿桁盯著手機,遲遲沒有信息回過來。
他啟動車子,卻在門口被保安攔下。
車窗放下,是周聿桁認識的保安。
“我找溫苒。”
科研基地對進出人員管控很嚴,溫苒帶周聿桁登記過錄過人臉識彆,可現在——
“不好意思周先生,接到通知,您不能進基地。”
周聿桁皺眉:“我是溫苒老公,是不是搞錯了。”
當然沒搞錯,溫苒特意去安保部打的招呼,盯著刪的人臉識彆,錯不了一點。
保安尋思是不是兩口子吵架了,但規定就是規定:“你還是打電話問一聲吧。”
要是電話能打通,他也不用開車進去了。
周聿桁臉色不好看:“你再核對一下,肯定是弄錯了,我昨天還進去了。”
周聿桁身上有種迫人氣場,保安不敢說太重的話,隻能勸:“就算我讓你進去,裡麵人臉識彆那裡你也進不去,那裡可是武警在站崗。”
京工大的科研基地,有很多跟國家合作的項目,自然警戒森嚴。
周聿桁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硬闖科研基地,武警配槍,一槍能把人突突上西天。
他隻能掉頭,把車停在科研基地外,繼續等。
這一等就等到11點,還是聯係不上人。
周聿桁正煩躁,寧茵打來電話,估計是睡不著,突然想到昨天的事。
“聿桁,你老婆真是被你慣得無法無天了,現在眼裡都沒我這個婆婆,昨天我說一句她頂十句,差點沒被她氣死。”
周聿桁望著戒衛森嚴的基地,磕了支煙出來點燃,吐出口惆悵的青煙幽幽道:“有什麼好氣的,我這個老公也沒見她放在眼裡。”
寧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