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你之後能提示一下嗎?】
徐一流忍著吐槽的衝動,說:【到底要你有何用?】
係統:【係統無法乾涉任務……】
她打斷這無意義的回複:【不明影響是指汙染嗎?】
係統:【需要宿主自行探索。】
“麵板數據問題很大?”
徐一流看向說話的人:“還好。”
季銜星說:“我的麵板數據沒有問題。”
這句話提醒了方曉意三人,讓她們連忙查看自身麵板數據。
陳點點驚恐地說:“我……我的情緒值好低。”
“我也是。”葛華一慌就忍不住扶眼鏡,短短一分鐘扶了三遍,“徐,徐一流,你也是這樣嗎?”
方曉意覺得不是,他倆明顯是嚇得,光看徐一流那副樣子就該知道這人沒有半點害怕。
偏偏徐一流還就是說:“嗯。”
她注意到季銜星和方曉意的目光,微微一笑。
季銜星一直盯著她:“你確定?”
死不了?
徐一流回望她:“確定。”
死不了。
方曉意頗有些無奈地說:“大家儘量不要太害怕,越怕越容易出錯,一定要保持冷靜。”
葛華惶恐地說:“昨天如意死了,今天早上孔月明淹死,下一個會不會是我……就算死,我不想那麼痛苦的死啊……”
他抓著自己的頭發,反複吸氣吐氣:“冷靜,冷靜,我要冷靜。”
陳點點忽然看向方曉意,接著目光在徐一流和季銜星身上流連,央求道:“方老師,你們會幫我們的對吧?”
他再鈍感,這個時候也隱隱察覺到那三人和他們之間有了壁障,不安感一時達到了頂峰。
所幸還有一個方曉意有耐心安撫他們,耐著性子讓他們冷靜下來,儘管如此,這頓飯他們還是吃的味同嚼蠟。
昨日的分組安排這會兒被拋之腦後,葛華在吃過飯後看都沒看季銜星,直接跟在了方曉意身後。
方曉意沒拒絕。
徐一流盤算著要不要再去一趟荷花湖,就見季銜星走到了她身邊:“你感染了。”
她話說的篤定。
徐一流含笑看她:“為什麼這麼覺得?”
“汙染物三特性,傳遞,感染,變異。”季銜星看著方曉意三人離去的背影,有條不紊地說,“你聰明,直覺準確,錯誤是低級錯誤,你接觸到了汙染物,汙染‘傳遞’,你因此‘感染’。”
徐一流撓撓頭:“沒什麼大問題,降了點智商。”
這種降智,相當於學霸生病時去考試的程度,哪怕被迫壓低了水平,學霸也不可能考出一個很差的成績。
隻是確實讓人煩心。
“交易。”季銜星說。
徐一流問:“交易什麼?”
季銜星直截了當地說:“我的智商,你的體能,有需要的時候,我會提示你線索,你也要保護我,包括背著我跑的情況。”
徐一流爽快地同意了:“可以。”
她直覺季銜星的智商應該比她降智前還要高,通關過甲級任務的人,怎麼說都不會差。
季銜星的侍女文曲在室內收拾飯桌,她以文曲安撫陪伴吉祥的借口,在接下來的幾天內都享有很大的自由。
如今兩個沒有侍女在側的人湊在了一起。
徐一流開玩笑似的問她:“不帶方曉意,你有負罪感嗎?”
“路是自己選的,死活自己負責。”季銜星冷冰冰地說,“況且,她手裡有兩個試錯機會,不算劣勢。”
徐一流若有所思地看向那三人離開的方向。
如果方曉意真願意讓陳點點兩人試錯,那倒沒什麼。怕就怕方曉意的確是個大好人,拚儘全力護著他們。
應該沒有這麼傻的人。
季銜星言簡意賅地說:“現在,我先說一些推測;說完我們去找戲班子,你上;最後,我們去祠堂,撬門。”
徐一流從善如流地道:“沒問題。”
她自覺腦子降智也夠用,但是總覺得被迫忽視了什麼,有季銜星在省了不少事。
季銜星第一句話並沒有直接陳述,而是問徐一流:“如意死之前是否有說過什麼話?譬如,有關於死的。”
徐一流仔細回想:“她說的話不多,要麼是說我糊塗,要麼是說我落水後嚇到她了……等一下,她說過‘嚇死’……”
腦中的霧氣散開一角。
“孔月明也說過‘淹死’,這正好與她們的死法對應。”徐一流皺眉,“言靈?”
言靈,即出口成真,常常指在靈體的作用下發生的現象。
季銜星說:“多半是,注意禍從口出。”
徐一流這會兒倒是真切地欣賞起了季銜星的智商,恐怕她並沒想到言靈這一點,但是敏銳地想到了一個模糊的方向,隻要對齊信息,就能順著得出結論。
她們不約而同地互看一眼,想確認的話儘在不言中。
她們都不會把這個消息告訴其它人,包括方曉意。
既然存在“言靈”這種現象,誰都不確定彆人是否會因為一些難言的心理背後詛咒,風險太大。
至於彆人的死活,誰都沒有閒暇去顧及。
季銜星說:“就這些了,剩下的我需要去祠堂確認。”
徐一流笑眯眯地說:“沒問題。”
兩個人默契地走向戲班子所在的房屋群。
估摸著是因為她們在這裡住的久了,幾棟房屋周圍特意用桑樹枝扡插幾排在地上,瞧起來像是圍欄。
走近了,徐一流自言自語:“今天怎麼不見她們吊嗓子?”
話音剛落,幾聲嘹亮的歌聲就從那些房屋中傳出來。
她和季銜星腳步瞬間放緩,一同輕手輕腳跨過桑樹枝,慢慢靠近一扇木窗。
透過沒關嚴的窗戶縫隙,她能看到裡麵背對著她吊嗓子的人。
身高不夠的季銜星隻好瞪著一雙大眼睛等待。
徐一流一邊注意著那人的動作,一邊觀察室內的陳設花紋,尋覓有關荷花湖的式樣。
歌聲中,她卻不自覺被戲詞吸引,喉頭忽然湧起一股跟唱的欲望。
她的身體彎了彎,手很快停在了大腿處,用力一擰。
疼痛讓人清醒,她總算是沒有真的發出聲。
室內的人唱著唱著,忽然覺得背後不自在,猛的回頭,一步步走向窗邊。
他推開窗,發現窗外什麼也沒有。
片刻後,門外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