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衛國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呀。
要說瘋了的話，人家的邏輯也很通順，穿著衣服確實是洗不乾淨的。
對麵辦公室的人，這下也驚呆了，看著已經脫掉上衣的馬原。
連忙一窩蜂的衝了過來，有人壓著馬原的手，有人連忙幫馬原穿回衣服。
馬原這時感覺更加癲狂，啊啊啊的叫著。
接著，又直接蹲在了地上，半抱著頭說道：“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都坦白。”
“我是，我是特務，我坦白！”
“我這裡有名單，有名單，三十八個人的名單，幫過我們的，是我們自己人的，都有，都有。”
周圍的人這時驚呆了。
什麼特務？什麼名單？什麼三十八人？
這事情不是應該離他們很遠很遠嗎。
肖衛國聽到以後，當即直接衝到馬原的身邊。
伸出手，死死的捂住馬原的嘴，不讓他說出接下來的任何一個字。
又對著石光林大喊道：“林哥，快去保衛處，給局裡打電話，讓沈隊帶人過來。”
石光林這時也在反應剛剛馬原說的話。
不過在聽到肖衛國的提醒後，連忙點頭應道：“好！”
接著，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朝著保衛處跑去。
肖衛國這時看著自己身下，正在不斷掙紮的馬原，在心裡暗暗感慨著。
怪不得瘋狂的找自己麻煩，原來還真是特務的一員。
說實在的，這馬原差點就混了過去，沒見沈隊安插的監視人員都撤退了嘛。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直接就瘋了，然後自己把自己爆了出來。
這倒是意外之喜。
怕把這馬原凍壞了，肖衛國還體貼的將馬原轉移到室內去。
當然，馬原嘴上的手一直都沒鬆開。
至於一旁那群辦公室的乾事們？
早都跑的沒影了。
這種大事，壓根都不是他們這幫小蝦米能碰的。
他們估計還在那瘋狂回憶，以前自己有沒有幫過馬原的任何忙，如果把自己報給公安的話，那可怎麼辦。
大半個小時過去，沈星親自帶隊，出現在了紡織廠內部。
“衛國，事情我都清楚了，感謝你又立下一功。”
“要是讓這馬原把名單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出來，我們的工作後麵會很難做。”
肖衛國將嘴上綁了一圈繃帶的馬原遞給沈星後，笑著說道：“沈隊長客氣了，隻是剛好碰到了而已。”
“還有，你們注意一下，這馬原的精神好像有點不對勁。”
石光林這時湊了過來：“沈隊長，那我這次有沒有功勞呀，我可是把鞋都跑濕了的。”
沈星溫和的笑了笑道：“我會在發給紡織廠的公函上，寫出來你的名字的。”
石光林頓時滿意極了。
這麼說的話，到時候廣播播放的時候，肯定會提到自己的名字。
他已經在想，到時候要不要把家裡老頭子給叫過來，還有讓石家一幫看不上自己的長輩都聽聽。
肖衛國目送著沈星所在的吉普車離開後，當即心裡輕鬆了很多。
這馬原之前針對自己的那次，其實非常凶險。
幸好最後涉險過關。
自己一直想著怎麼搞馬原一次，不過愣是沒找到好的機會。
特彆是後麵一兩個月，馬原看到自己就躲著不見。
直到今天，新仇舊恨一起清算，馬原進去以後，估計就和那個孟副廠長一樣，永遠都出不來了。
至於馬原嘴裡的那個名單，後續倒是可以關注下廠裡會有哪些領導突然消失。
不出所料的話，接下來幾天內，消失的管理層，都會是有大問題的人。
肖衛國頓時想到了之前自己一直忽略的一個問題。
那就是現在家裡人，包括大院的鄰居們，都以為自己還欠石光林一千多塊錢呢。
大院的鄰居倒是沒什麼，另一方麵來說，也是好事。
讓他們知道肖家欠了那麼多錢後，也不會有人上門借糧食借錢之類的。
就算是有人上門，那也有充足理由回絕。
不過家裡人倒是有些難搞，奶奶那麼異常節省的行為，搞不好就是聽說了欠錢這檔子事。
正在以自己的理解，幫助家裡攢錢，好早一天還掉欠的錢的。
這事得解決！
接著，肖衛國又跑回石光林的辦公室內。
石光林這時正脫了鞋，蹲在辦公椅子上，把自己全身都包裹在軍大衣裡麵取暖。
“林哥，你這造型，看著真像一顆綠色的蛋。”
石光林翻了個白眼：“去你的，你才是一顆蛋，我凍死了，待會下班以後，還得穿這雙濕鞋回家。”
接著，肖衛國將欠錢的事情說了一番。
石光林沉吟後，說道：“衛國，要不我這周去你家一趟，當著你爺奶，還有我叔叔的麵，把借條給撕了，就說這錢我不要了！怎麼樣？”
“不怎麼樣，林哥，你這太浮誇了，什麼家庭呀，一千多塊錢，說不要就不要了？”
“不妥不妥。”
“那你說怎麼辦呀。”石光林哆哆嗦嗦的端起身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熱茶，給身子帶來一絲微暖。
肖衛國陷入思考中，在辦公室裡來回走了四五趟後，倒是想出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既然欠錢的話，那就讓我發一筆橫財，這筆橫財，正好能還掉欠款，而且這筆橫財還要合理一些。”
“最好是什麼物資，而不能直接是錢或者票。”
石光林翻著白眼道：“要不你出門撿到一件寶貝古董，正好我很喜歡，接下來咱一手古董一手欠條，兩清！”
肖衛國一拍手道：“當真是兄弟，林哥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啊，還真要這麼做呀，那你的古董去哪搞。”
肖衛國擺擺手道：“要什麼古董呀，去百貨商店，買一件瓷器，就說是古董，放心，我家裡人都認不出來的。”
石光林搖搖頭道：“新的舊的，一般人還是能感知出來的，衛國你這計劃，雖然漏洞不少，但是確實有可行性。”
“那樣吧，我爺爺其實收藏了不少老物件呢，咱哪天行動，我偷偷拿出來一件，咱用完以後，我再還回去就成。”
肖衛國笑道：“林哥，那就拜托你了，時間就定在這禮拜天好了。”
雖然自己空間裡的老物件堪稱是車載鬥量，但是拿不出來也是白搭。
下班後，肖衛國推著車，走在雪地裡。
抬頭看向麵前那白茫茫的一片。
突然想到，也不知道原中省那邊，二姑她們接到趙穎寄出去的信了沒有。
許為民那邊，幾批物資都到齊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