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那顆星星
“哎呀,彆搗亂……”庚娃子頭疼的拉開鍵盤上海洋的小手,剛一轉頭,卻發現鶯歌的小手正在胡亂的狂砸鍵盤。
“天啊,救救我吧……”
海洋和鶯歌七歲了,帕靜也四歲了。
七歲八歲討狗嫌的年紀。
每天,吃過早飯的庚娃子就跑進山洞,一邊和伽馬聊天,一邊翻閱著網上的知識,學習永遠是一個人進步最快的方式。圖書館裡,那些落後於時代的老舊書籍依舊不能提起庚娃子絲毫興趣了,現在有了網絡,讓庚娃子徹底沉迷其中。
帕諾每天仍舊保持著高度的自律,幾乎像上班一樣準時準點進入山洞,但是下班時間就不那麼固定了,尤其是一壇烈酒下肚之後。
冠族流感漸漸平息之後,該離去的還是會離去,該留下的不用挽留。
生活就是這樣,有的人在淩晨的酒吧裡吻著剛認識的陌生人,有的人借著遊戲的角色拜了天地,有的人用鐘點房體驗了彆人的一生所愛,而有的人用上一代半生的積蓄隻換來了女孩的嗤之以鼻。幾塊錢,可以讓外賣小哥為你送餐到家;生活,可以讓人變得卑躬屈膝奴顏媚骨。
遠處山林裡的人影從未間斷過,來來回回的防空導彈車和相陣雷達隱匿在熙熙攘攘的車流當中。
不再需要靠耕種土地活著,但已經設定好的自動化程序仍不停的在靜村的耕地上來來回回的忙碌著,老水牛已經好多年沒活乾了。兩個老人還是叼著大煙袋,偶爾坐在山坡上放牛,偶爾蹲在地頭看著機械化忙碌,生活似乎又歸於平靜。
遙遠的星空深處三顆紅超巨星從未探知過彼此的存在。它們按照自己的意誌,或俘獲,或吞噬,在它們前進的軌跡上,一個個獨立意識的行星成為過去時,有的成為某顆紅超巨星的臣民,圍繞著紅超巨星做著公轉,有的直接被紅超巨星吞噬,成為紅超巨星的一部分。
直到某一天,一顆新誕生的黑洞出現在三顆紅超巨星前方八百多光年的位置上,三顆紅超巨星被黑洞的引力吸引,不斷的朝彼此靠近,朝著黑洞靠近。
做為宇宙中的超級霸主之一,紅超巨星開始並不懼怕外來的引力,直到它們三顆都能感知到彼此的時候,它們才意識到,那顆吸引它們的引力源,似乎超越了它們能夠理解的量級範圍,但,一切似乎為時已晚,它們距離黑洞已經不足三百光年了,彼此的距離也僅有一百八十光年。
經過短暫百年時間的溝通,它們發現,憑它們每一個單個的能量已經無法脫離黑洞的引力範圍,除非它們放棄紅超巨星的身份,主動降低量級到一顆普通的恒星量級,失去的質量轉變成的能量或許有可能把它們從黑洞引力範圍內推開,但僅僅是可能。
三顆紅超巨星能夠成為宇宙霸主級彆的天體,都經曆過無數的廝殺搏鬥,它們不甘心淪為彆人的奴隸。於是三顆紅超巨星借助黑洞的引力調整方向,在幾十年後,當它們距離黑洞中心二百光年左右的時候,三顆紅超巨星終於到達了它們認為的理想位置。
此時,三顆紅超巨星排成一條直線,最小的紅超巨星被兩顆較大的紅超巨星夾在中間,它們朝著黑洞的位置,噴射出無儘的能量流,用來抵抗黑洞的引力。
無儘的歲月過去,三顆紅超巨星的質量的十分之一已經被轉化為能量流,噴射向黑洞中心位置,它們距離黑洞的距離也再次拉開到了八百光年左右。黑洞引力對它們的影響已經很小了。此時,兩顆較大的紅超巨星開始對中間較小的紅超巨星動起了心思,它們想吞噬那個較小的“夥伴”補充自己失去的質量。而黑洞卻在此時產生了自主意識。
黑洞主動加大了三顆紅超巨星方向的引力,三顆紅超巨星再次陷入黑洞龐大的引力範圍之內。不得已,它們再次聯合起來,仍舊是把自身的質量轉化成能量,推動著它們朝更遠離黑洞中心的方向移動,但這次似乎沒有那麼幸運了。無論它們噴射多少能量流,都無法再遠離黑洞更遠。
無儘的歲月過去,黑洞接收到了來自三顆紅超巨星的信息:如果繼續下去,三顆紅超巨星將在被吞噬前合為一個整體,那時,它們很大可能會形成一顆質量超過當前黑洞的新黑洞,它們以絕決的態度,警告黑洞,即使自我毀滅也不會讓黑洞得逞。
黑洞對三顆紅超巨星的試探停止了,它承認那是三個跟他同級彆的存在,起碼它們三個聯合起來是,於是,黑洞停止了對三顆紅超巨星的關注,黑洞引力再次均勻的分布在黑洞周圍,而此時,三顆紅超巨星的生命形態更加微弱,質量再次減少了十分之一,僅僅體積保持著紅超巨星的體積。如果黑洞再多關注它們一點點,它們必將降級成為一顆普通的恒星。
四個天體就這樣維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黑洞不再試圖拉近三顆紅超巨星,三顆紅超巨星也無法將自己的距離推到更遠的位置。它們彼此也不再彼此攻擊,任何一顆紅超巨星的隕落,都可能導致這個奇怪的平衡被打破,到時候,受益最大的絕對是黑洞。
一個月明星稀的夏日夜晚,庚娃子和帕諾兩家人在三層洋樓的天台上乘涼。庚娃子抱著鶯歌,鐘靈兒抱著海洋,帕靜則騎在帕諾的脖子上,麵前的小桌上,有酒,有茶,葛美怡來回忙碌著,從廚房端出幾樣精致的菜肴。
“那三顆星分彆是參宿一、參宿二、參宿三,位於獵戶座的腰部,是獵戶座最明顯的標誌。獵戶座主體由參宿四和餐宿七等四顆亮星組成一個大四邊形,這三顆星位於四邊形中央,就像獵人腰上的腰帶。在龍國古老的傳說中,參宿一被稱為福星,參宿二被稱為祿星,餐宿三被稱為壽星,有三星高照,新年來到的說法。”
庚娃子指著天上的三星,對著三個孩子講解著。
“真不知道你是個什麼鬼才,憑什麼我努力了近二十年的時間,花費大量時間不說,投入的金錢更是不敢想象,取得的成績還趕不上你?”帕諾感慨著。
“你呀,成績還小嗎?零號首長……呃,國家對你這麼重視,全龍國好像沒幾個啊。”剛剛忙完的葛美怡一邊坐在帕諾身邊一邊說著。
“哈哈,不提這些了,好久沒喝酒了,今夜我們不醉不歸?”
“好,我們再醉一回……”
觥籌交錯,月影婆娑。命運的齒輪輪轉,又是一年匆匆而過。轉眼,人生半途,偶爾一個轉身,才發現鏡子裡的自己不再年輕。曾經的曾經已經在微風中一點點消逝,明天的太陽還會從天邊升起。把酒歎平生!笑過風花雪月,傲過人生之巔,走過平凡的路,抽過寂寞的煙……往事裡的人不再出現,往事裡的歌單曲循環。
帕諾仰頭喝光杯裡的酒,晃了晃腦袋,努力的把那些往事埋進酒裡。
“能說說你的故事嗎?你現在已經成功了,為什麼還這麼努力?”帕諾一邊在酒杯裡填滿酒,一邊問庚娃子。
“我嗎?嗬嗬……”一向開朗樂觀的庚娃子也一口悶掉杯裡的酒,借著酒意說:“當年,我一窮二白,甚至連去學校讀書都做不到,我經常偷偷的跑去學校裡,趴在教室外的窗台上,聽著老師在教室裡講課,看著其他跟我年紀差不多甚至比我小的孩子們,拉長了聲音回答老師的話,當時我覺得,他們好幸福。一開始,老師會趕走,後來他了解了我的情況,就再也不趕我了,而且,每次發現我在窗台上的時候,老師都會提高嗓門大聲講課,我知道他怕我聽不見。再後來,我終於走進了教室,那個夏天漏雨冬天漏風的教室啊,曾經就是我做夢都想的地方。所以,我比所有人都努力,三年,我學完了小學,終於跟我同齡的朋友一起坐在初中的教室裡,十六歲那年,初中畢業了,我拿著第二名的成績,離開了學校,再次成為站著校園外的人,似乎世界再次拋棄了我,我哭著問天錘地,可是沒有誰能回答我什麼。我以為那就是我的命。可我不認命!村裡的人都進城了,他們說,城裡有好的醫療環境,有豐富的各種水果蔬菜,於是,我把進城當成了我的目標,我白天努力的耕種,晚上回家繼續看書,我還記得那個借給我二十元錢辦借書證的老師,他叫張剛,戴著眼鏡,頭發總是亂糟糟的……再後來,隨著生活變好了,我也放棄了進城的打算,但是努力的習慣保留了下來。人啊,你們生來就有的東西,我要通過奮鬥才能獲得,人生的路上,本來就該走走停停的看風景,風風雨雨都帶著不同的顏色,何必糾結一時的得失。”
“爸爸,我想要那顆星星……”帕靜伸出稚嫩的小手,指著無儘星空中一顆亮閃閃的星星說。
“哈哈,這個你要問你庚伯伯要,他是這方麵專家。”
“哈哈哈,你可真會甩鍋,我有那麼大的本事嗎?”
“你沒有,伽馬有……”
身後,山林中的樹木一陣劇烈的搖晃。一陣陣植物間才懂的波段被轉換成信息流,送到山洞裡的靈子身邊。
東海,曾經的膏藥島消失的地方,龍國所有海上軍事力量幾乎全部集結完畢。在更遠的太平洋上,全世界的海上軍事力量開始集結,一個個或大或小的島嶼被臨時征用。瘋狂的人類,總是不允許一個特彆強大的勢力誕生,平時溫文爾雅的“禽獸”們在這一刻露出了他們醜惡的獠牙,以漂亮國為首,歐洲、澳洲、甚至部分非洲國家集體參與,借著東海隕石墜落產生的餘波,大肆營造輿論聲勢的同時,所有海上軍事力量幾乎全部投入到了東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