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彆
大霧之後,天清地明。
蔚藍色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初升的太陽散發著柔和的紅光,灑向人間大地。大霧剛剛散去,空氣中還彌漫著濕潤的氣息,草木的葉尖上掛著晶瑩的露珠,仿佛一夜之間,天地被洗滌得乾乾淨淨。庚娃子從山洞中走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清新的空氣湧入肺腑,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
他站在洞口,望著眼前的小山村。村子被一片暖紅色的晨光籠罩,屋頂的瓦片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煙囪裡升起嫋嫋炊煙,與晨霧交織在一起,仿佛一幅靜謐的田園畫卷。遠處的山體投下巨大的陰影,山坡上的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樹影婆娑,颯颯作響。庚娃子望著這一切,心中湧起一股豪情。
“我要征服這座山,征服這片土地……”他低聲自語,聲音在空曠的山穀中回蕩。
征服,先從腳下開始,一步一個腳印。庚娃子緊了緊身上的外衣,邁開步子,朝著山頂進發。他的腳步堅定而有力,踩在鬆軟的泥土上,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山路並不陡峭,但對於一個青年來說,依然充滿了挑戰。庚娃子卻毫不畏懼,他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這座山是他人生中的退學後的第一道關卡,隻有跨過去,才能看到更廣闊的世界。
一刻鐘後,庚娃子站在了山頂。山頂的晨風有些涼,吹得他的衣角呼呼作響。他張開雙臂,迎著風,感受著那股清涼從指尖流過。站在這裡,整個小山村儘收眼底。遠處的炊煙嫋嫋升起,隔壁鄰居家的狗在追逐玩耍,老鐘叔和王老爹正把農具套在老水牛的背上,準備開始一天的勞作。陽光將庚娃子的身影投射得很遠很長,仿佛他與這片土地融為一體。
庚娃子深吸一口氣,朝著朝陽的方向,放聲長嘯。那聲音在山穀中回蕩,仿佛在向天地宣告他的存在。他的心中充滿了豪情壯誌,仿佛這一刻,他已經征服了整個世界。
帕諾醉醺醺地從山洞裡走出,手裡還拎著一個空水杯。他的腳步有些踉蹌,眼神迷離,顯然昨晚的酒勁還未完全散去。就在這時,一聲長嘯傳入他的耳中。他愣了一下,轉過頭,望向山頂。
晨光中,庚娃子的身影顯得格外高大。他站在山頂,張開雙臂,仿佛在擁抱整個世界。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那一刻,庚娃子仿佛一尊高高在上的神,威嚴而神聖。帕諾呆呆地望著他,手中的水杯不知不覺掉在了地上。
“這小子……”帕諾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從未見過庚娃子如此模樣,那個平日裡沉默寡言的山村少年,此刻卻仿佛變了一個人。帕諾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敬畏,仿佛站在山頂的不是庚娃子,而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庚娃子的長嘯聲傳遍了整個小山村。村民們紛紛走出家門,抬頭望向山頂。他們看到了庚娃子的身影,也感受到了那股豪情壯誌。老鐘叔放下手中的農具,眯起眼睛望向山頂,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這小子,終於長大了。”他低聲說道。
王老爹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望著山頂的庚娃子,眼中滿是欣慰。他知道,庚娃子從小就是個有誌向的孩子,隻是平日裡不善言辭,總是微笑著默默努力。如今,他終於站了出來,向這片土地宣告自己的存在。
村裡的孩子們也被庚娃子的長嘯聲吸引,紛紛跑到山坡上,仰頭望著山頂。他們的眼中充滿了崇拜和羨慕,仿佛庚娃子就是他們心中的英雄。
站在山頂的庚娃子,心中卻是另一番景象。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過去的點點滴滴。從小,他就生活在這個小山村,每天看著村民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曾經以為,這也會是他生活的全部,直到有一天,他在那位老師的鼓勵下,走進縣城的圖書館,直到他在圖書館裡年代感十足的書架上發現了一本破舊的天體物理書。
那本書裡描繪了地球外麵的宇宙,有行星、有恒星、有體積很小卻質量很大的中子星,還有無儘的星空中從未被直接觀測到過的黑洞。從那一刻起,庚娃子的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他渴望透過這個小山村,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去了解更多的宇宙。他知道,這條路並不容易,但他從未放棄。
“我要征服這座山,征服這片土地……”庚娃子再次低聲自語。他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未來的路還很長,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庚娃子從山頂緩步走下。路過的大嬸大娘們,熱情的和庚娃子打著招呼。庚娃子隻是微笑著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自己的夢想才剛剛開始,未來的路還需要一步步去走,鄉情可以煲湯,排骨還得自己啃才有味道。
那個小山村,依然靜靜地躺在山腳下,見證著庚娃子的成長,也見證著一個少年的夢想逐漸變為現實。
“我要走了。”帕諾剛見到庚娃子就迫不及待的說:“上麵來電話了,流感很嚴重,領導要求我回省城坐鎮。”
“哦,這麼急……”雖然僅僅是幾天的相處,庚娃子覺得帕諾很不錯,起碼不矯情,也沒有以前那些來附近旅遊的遊客身上的銅臭味,和他很對脾氣。如果換身衣服,彆人可能分辨不出帕諾是外來人。況且,帕諾真的很博學。即使他是醫學領域的專家,但其他方麵的見識也比自學成才的庚娃子要好很多。
可惜,相聚時光短暫。
“什麼時候還來?你還沒有賠我的酒錢……”庚娃子打趣說。
“哈哈,下次我請客。”帕諾從庚娃子眼中讀懂了庚娃子的打趣,也不再糾結酒錢問題:“這次流感是冠族病毒,很邪門。”
“冠族嗎?”
“嗯,冠族。起初我最先知道冠族的時候,還是我在漂亮國的時候,那是我的導師最先發現的。當時我們研究了冠族的dna,發現這是一種全新的病毒,並且對於人類來說,治病率超強,殺傷率也超強。在我的導師的引導下,我們發現了冠族病毒通常隱藏在人類的腸道裡,通過排泄物傳播。我們當時研究出了克製這種病毒藥物,但這種藥物卻很容易被腸道以上,呃,也就是食道和胃部,消化掉,通過口服不能有效達到殺死病毒的效果,即使是加糖衣或者膠囊,也會在糖衣或膠囊融化後很快被腸壁吸附而不能產生藥效;通過靜脈注射,這種藥物在經過心臟時又會被分解掉,所以,我們研究決定,把藥製作成腸溶膠囊,再通過腸胃鏡直接把藥物送到腸道中間位置。你知道,人體的腸道通常很長,我們能夠送到的部位卻不夠長,這就導致了這種病毒不能被完全消滅。所以,當時我的導師就預言,這種病毒可能會對人類造成重大威脅,不過他的觀點沒有被大多數人采納。回國後,我繼續一個人做著這方麵的相關研究,我發現,這種病毒雖然會對人類造成巨大傷害,但它們好像有自己的意識,它們不會主動攻擊人類。而當它們攻擊人類的時候,是因為人類腸道中出現了一種類似於甲殼蟲一樣的物體。冠族病毒為了生存,才不得的對甲殼蟲物體發動攻擊,從而釋放出大量對人體有害的病毒成分。而我們當初研究出的藥物,也不能殺死冠族病毒,那種藥物僅僅隻能殺死甲殼蟲物體,側麵緩解冠族病毒釋放有害物質……”
庚娃子望著帕諾遠去的身影,有那麼一點點失落。這個才相處幾天的人,那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就是伯牙和子期的“一見鐘情”吧。
晃了晃腦袋,拋開低落的情緒,庚娃子再次朝山洞深處走去。
“你知道冠族病毒嗎?”庚娃子心不在焉的在屏幕上敲下幾個字。
“冠族嗎?在我交流……呃,好吧,用你的詞,吞噬,在我吞噬過的某個恒星係中,曾經有一個文明叫做曼爵文明,他們留在我記憶深處的信息中曾經提到過‘冠族’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