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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總裁投身夢想的那一刻,殷璃也終於在噴泉廣場找到了杜怡美。
她原來始終都潛在噴泉水池裡,全程都捏著鼻子,隻露出一點小嘴換氣,完全是因為咳了一聲噴了口水才被殷璃發現的。
不得不說,她也算是一位專業躲貓貓玩家了,李清明在此怕是要大呼精彩。
可惜在場的是殷璃,她第一時間便上前將杜怡美給拎出了來,確認她安然無恙後才開口罵道:「瘋了麼?不怕嗆死?」
「咳……咳……嗚……」杜怡美落湯雞一樣,一邊咳一邊哭道,「媽媽……讓我……藏在這裡……永遠不要出去……永遠……永遠……」
「……」殷璃見狀,當場心一軟便將她放下,再也不說什麼,隻默默地擦起她頭上的水。
的確,她們之間的關係,現在確實有點難對話。
但剛剛聞聲趕來的吉小祥卻似乎毫不在乎之前的事情,當即便上前拉起了美美的手,氣喘籲籲笑道:「呼……沒事啦……美美,天亮了,一切……一切都過去了!」
「啊……對啊,天已經亮了。」美美抬頭看了眼天色,又忙抓起吉小祥的手問道,「那我媽媽呢?她……你們……最後還是成為敵人了麼?」
殷璃當場扭回身去。
遠處的葉淺也撓了撓頭,背過了身。
從他們的反應中,美美明顯已經讀到了什麼,默默地垂下了頭,同樣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眼前的這些人。
「好了,先彆想了。」吉小祥卻再次拉起美美,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時間不多了,我們再去玩會兒秋千吧。」
「……現在麼?」
「嗯!」
吉小祥這便硬拉著美美,朝自家院子跑去。
殷璃與葉淺對視一番,又是不解又是無奈,但也隻好跟了過去,以防美美對吉小祥做出什麼複仇之類的舉動。
……
小區外底商,彩虹色的夢想中心門前。
李清明默默地看著裡麵的一切,在那洋溢而出的色彩中,他似乎真的看到了一個鄰家的大女孩,看到了她無限的憧憬與一生的可能。
在琴房中傳來的舒緩旋律中,李清明踏上台階試著去推門。
但門卻上了鎖。
大約是不想再被打擾了吧。
李清明就站在了這裡,默默地欣賞著,感受著,並等待著秘境的結束。
不遠處的燒烤店前,重生家族也無聲地,釋然著對視一番,最終由時雨從懷中摸出了一個像是風油精一樣的黑色小瓶。
「既然真的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那我們還是相信吧……」時雨顫顫地握著小瓶,難抑哽咽地說道,「在主宰滿足的餘韻中,伴著秘境消散的碎片服下它,肉身將會化為散溢的輻射,最終在另一個地方重生。」
「嗯,主宰已經滿足了。」贅婿四望著小聲道,「現在就差看到秘境消散的碎片了。」
「噓,彆說話了,用心想象!」皇女閉著眼睛用力道,「就像馬上就要睡著了做夢一樣,我們得使勁想自己希望重生的地方……最好是同一個地方,搞不好就真的過去了!」
「有道理啊!」兵王當場一拍腦袋,「那我去……提瓦特大陸!」
「你不是要當兵王嗎?」贅婿當場咳了起來,「……提瓦特沒有兵王的劇本啊!!」
「可那裡有神裡綾華!」
「媽的你對得起你的名字嗎!」
幾人如此笑罵之間,時雨卻始終神情凝重,一言不發。
她始終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哪怕隻看到一絲碎片,她也會立刻將重生靈藥交給三
位家人服下,決不能放過這稍縱即逝的奇跡。
可半分鐘就這麼過去了,她什麼都沒看到。
1分鐘。
2分鐘。
3分鐘。
沒有任何變化。
整個秘境都穩定如初,沒有任何要結束的跡象。
此時,就連那三位重生俊傑也都發現了什麼不對,時雨更是忍無可忍遠遠朝李清明喊去:「變態佬!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
李清明也想知道是什麼情況。
難道總裁不是這裡的主宰?
不,她一定是。
進食人類、改造生物、用環境戰鬥,甚至主動讓人類脫離,她已經無數次展現出了隻有主宰才會擁有的偉力,況且身為同類的滾刀魔人,也一次次親口稱她為主宰。
不可能錯的,她一定是主宰。
那難道是她沒滿足麼?又或是哪裡推理出了問題?
不,她一定滿足了,每個因果也都是閉合的,每個線索都與結論呼應。
又或者還有什麼被忽略的事情?
或者新誕生的事情?
該違規打碎大門,闖入她的夢想,探索她的內心?
又或是……
拾起她早已留下的……
過往。
想至此,李清明著魔了一樣,從兜裡摸出了那個刻著金牌副總】的胸牌,初次見麵時總裁情不自禁送上的那副。
汙染物:金色胸牌。
說明:與其它類似汙染物不同的是,這是主宰為你量身定製的,當時的她希望永遠地留住你,很難推測裡麵有著怎樣的力量。】
「帕魯。」李清明突然轉過頭,衝著一臉焦慮的時雨道,「我戴上這個胸牌後,如果3分鐘沒有回來,就強行幫我摘掉。」
「啊?」
時雨根本沒來得及問原因,便見李清明將其彆在了左胸。
接著,整個人都像跳大神一樣陷入了莫名快速的震顫。
「臥槽!!!」時雨大叫著跑上前去,「女瞎子快他媽來啊!!!變態佬真發癲啦!!!」
其實根本不用她喊,秘境內,哨衛與長官的理智是無條件鏈接的。
就在李清明戴上胸牌的那一刻,殷璃也同時一個恍身捂住了頭,接著驚恐地轉向葉淺:「這裡交給你,李清明出事了。」
說話的同時,她已躥身而去。
葉淺此時才「啊?」了一聲。
旁邊,坐在秋千上的吉小祥卻並未多麼驚訝。
她隻是很焦急地咬了下嘴唇,望向了茫然坐在旁邊秋千上的杜怡美。
「沒時間了美美,抱歉沒法安慰你了,我直說吧。」
「嗯?」
「你不是人,對吧。」
「……」
……
9:26:15。
新海市郊,黑色suv終於衝出了重重擁堵,超速駛向一公裡外的目的地,幸福家園】小區。
這段時間,白晝也終將自己對於史自強的猜測說了個七七八八。
「所以史自強是主動獻身,為家裡賺錢的麼?」k危險駕駛的同時,左肘還更加危險地架在了車窗下沿,托腮嘟囔起來,「所以才這麼約上天南地北的人,兜上一大圈把事情搞大,最終集體在高速公路被攔堵落網,這樣既沒造成什麼實質死傷,又將秘境危險分子一網打儘,不僅給家裡賺了獎金,甚至還幫我們刷了績點……我去,竟然還有這種大善人?」
「善談不上,但這的確是個不錯的計劃。」白晝看著窗外道,「而且即便我
識破了,也無法推翻他母親舉報的事實,這件事依然成立,除非我進一步調查,並發現他母親也參與了秘境偷渡。」
後麵的巴迪亞聽得一陣小鹿亂跳:「老母親,幕後boss?」
「哪有那麼邪!」k罵道,「就到此為止了,煩了!前麵就是幸福家園,趕緊走完最後一站,收工結賬!」
「嗯?」白晝看到眼前的小區入口卻突然一滯。
這不是幾天前剛來過的地方???
幸福家園……
幸福家園!
韓春!
陳雪見!
原來是這個幸福家園!
幸福,太幸福了,現在又加上了那個紅衣服的女人,已經幸福到爆炸了吧!
白晝錯愕之間,門口等候的物業經理已經朝車子迎了過來。
雖然他看到紫墨鏡大白毛的駕駛員有些抵觸,但見到一身正裝的白晝,立刻也回憶起了這位給他帶來了多次加班的小天使,雖然心裡很討厭,但還是不得不來到副駕旁,客客氣氣彙報起來:
「又見麵了……白組長,我們這小區還真是藏龍臥虎……
「這邊已經確認過了,照片裡的紅衣女士的確是這裡的租戶,就在3棟202,我們去敲過門了,家裡應該是沒人。
「剛剛也聯係上房東了,房東說她是半年前搬進來的,沒跟她簽合同,也不知道她的其它身份信息,隻知道手機號,具體的號碼我已經發給您了。
「情況就是這樣,房東在往這邊趕,可能得半小時才能到,要不您先去我們辦公室坐坐……」
可這話他還沒說完,便見白晝衝k扭過了頭:「會開鎖麼?」
「咳……」k有點尷尬,但還是拍了拍背包,「出工的時候,當然還是會準備一些小工具的。」
「帶路吧。」白晝就此衝物業經理點了個頭,向前一指。
……
兩分鐘後,3棟202門前,k麻利兒地抓出了小工具箱,將兩根細針***鎖眼隨便挑了兩下,便聽嘎巴一聲,門鎖應聲而開,一個極其……混亂的房間映入眼簾。
這本就是個一室一廳的迷你戶型,滿地卻又堆滿了外賣盒和垃圾,酸臭的味道極其濃烈,比史自強的房間還過分。
隻有放床墊的地方和化妝台稍微空出來一些,實在很難想象這是個中年女人的房間。
現在看來她明顯是個獨居的單身人士了,這倒也符合秘境狂人的畫像。
想通了這些,這個混亂的房間倒也合理起來了。
但還是有一點有些奇怪。
不要說白晝他們,就連物業經理也都望向了那個怪異的東西——
冰櫃。
是的,客廳內當當正正地擺了一台冰櫃。
對此,k和巴迪亞一個對視,同時都縮了一下子。
白晝卻幾步踏上,想也不想便打開了冰櫃。
正當k捂住眼睛怕看到什麼臟東西的時候,卻從指縫中看到裡麵空空如也。
她這才鬆了口氣,假模假樣故作輕鬆地湊上前去:「哈,還以為是藏屍什麼的呢。」
「這就是藏屍。」
「啊?」
「沒看見毛發麼?」白晝指著冰櫃麼哦的縫隙道,「體毛在低溫下會變得很脆,非常容易斷裂,幾乎必然會留下痕跡和dn,麻煩收集一下。」
「啊……」k當場回身藏到了巴迪亞身後,「所以……這個紅衣服的女人其實是……」
「又一個迷信秘境謠言的人罷了。」白晝無趣地搖著頭道,「總有人相信屍體能在秘境內複活,但其實那隻是主宰造物的
器皿和材料,最多隻能具備死者生前非常稀少的記憶碎片,不過是主宰的傀儡罷了,很快會隨著秘境清理而消散,但仍然會不時有瘋子攜帶屍體偷渡秘境。」
說完,白晝便吆喝那兩位取證,自己則一屁股坐到了床墊上,通過手機號輕鬆地調出了這個女人的檔案。
她叫張麗雅,是個時年37歲的女人,五官也還算精致,本該是個標準的中產少婦,但生活顯然給了她不小的變故。
從檔案上看,她本有著一份體麵的金融行業工作,但在懷孕後選擇了辭職,全心全意培養孩子,接著在她34歲的時候與丈夫協議離婚了,具體原因不得而知,資料裡隻能看到她得到了房產以及女兒杜怡美的撫養權,並且每月會收到前夫一萬元的撫養費。
但這些錢似乎並不夠花,在離婚後一年她就賣掉了房產,開始去女兒學校周圍租房。
之後的變故是在半年前,杜怡美因墜樓而死亡。
這與張麗雅搬進幸福家園並接近孫升龍的時間基本吻合,看來從那時起她就已經冷凍了女兒的屍體,並策劃秘境偷渡了。
終於,在這個淩晨,她拉著行李箱踏上了旅程。
隻可惜,一切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美好,史自強給她來了個標準的黑吃黑,現在被逮捕的她應該已經快瘋了吧。
嗯,就是這樣了,一個稍有一點點驚喜,但總體乏善可陳的故事。
唯一還能有變故的點在於……
您收到了一條警告!】
「嗯?」白晝拿起了
突然響起蜂鳴聲的手機,如果收到這種級彆的提示,那會是非常重大的情況了,她自然立刻打開了消息。
經後台自動電信記錄排查,嫌疑人張麗雅,曾多次與另一重大案件的參與者陳雪見進行通話。
該條警告已呈交給相關案件的負責人。】
白晝嘴巴微微一張。
是的,唯一的變故就在這裡。
想不到……
真的連起來了。
竟然是因為你!
與此同時,三江局的電話打來,看來逮捕已經完成。
白晝忙又一個定神接通。
她正要搶先提醒張麗雅的危險性,對麵卻先是失格地嚷了起來。
「白組長!我們被耍了!
「車是自動駕駛的,監控裡看到的車裡的人員全部都是娃娃!
「車裡一個人都沒有。
「偷渡團體或已到達秘境。」
「案件已經升級!案件已經升級!!」
在這接連不斷的驚呼中,白晝的呼吸驟然加速,那刺激的感覺再次躥到了頭頂,這讓她滿麵驚喜與振奮。
是的。
這就是她想要的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