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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糖罐沒有白糖了。”
“沒有白糖，你不會用紅糖啊。”
“紅糖也沒了。”
“死丫頭，那就倒杯開水給你姐喝。”
元春沒有坐在向母身邊，她端了個小兀子，坐在最旁邊，道，“媽，我不喝水，我們還是先把協議簽了吧。”
“簽什麼協議？”向母懵圈道。
元春道，“媽，我們不是說好，這筆錢是我提前給你們的養老錢麼，以後你和我爸的養老，就不能再問我要了，不過，口說無憑，立字為證，這麼大的事，我們當然要簽協議啊。”
“我十月懷胎生下你，把你養這麼大，就要你點錢，你還要我跟你簽協議？”向母怒了，“你是我女兒，我讓你做啥，你就得做啥，你敢不聽我的話，你以後就彆回這個娘家，你也不再是我女兒。”
“那好吧，那以後我就不回來了。”
元春站起身，作勢要走。
向母氣的拍桌子，“你要乾什麼，我讓你走，你還真的想走，你想走也可以，但我也不能白白養你這麼大，你把我的生恩養恩先還清再走出這個家門，但你一旦走出了這個家門，你也會就再也不是這個家的女兒。”
元春隻好又坐下，“媽，那你說，我該還多少生恩養恩，你才會放過我？”
“姐，媽隻是氣話，你怎麼還當真了呢。”向元秋指責道。
向耀祖怒氣衝衝的瞪著她，“向元春，你怎麼能氣媽，你看把媽氣的，臉都白了。”
元春撫著肚子，淡淡道，“沒辦法，媽非要我把錢都給她，可這是我離婚的賠償，是秦峰給孩子的撫養費，我把錢都給了媽，等我孩子生出來，我們娘兒倆就要喝西北風去。”
“媽隻考慮到你這個兒子，卻不顧我這個女兒母子的死活。”
“為了讓媽如願，我也隻能這麼做，總不能我把我兒子的撫養費給了媽，以後我還要跟你們一起給父母養老吧。”
向元秋不可思議，“姐，你怎麼能跟媽斤斤計較，爸媽養大我們不容易，你有錢，媽要點你的錢，你怎麼就能不管爸媽的養老，姐，你也太冷血了。”
元春嗬嗬，“你不冷血，你怎麼還纏私錢，你的錢怎麼不給媽花，你藏在你書包內夾層的三十多塊錢，你也拿出來給媽呀。”
“你胡說，我哪兒來的錢。”向元秋臉色猙獰，又可憐巴巴的看向向母，“媽，你彆聽姐亂說，她肯定是見你比較疼我，就想挑唆我們的感情，媽，你可彆相信姐的話。”
元春冷笑，“信不信，翻了你書包不就知道了。”
向母臉色陰沉的去了向元秋的小房間。
向元秋想跟上去，卻被向耀祖攔著，“元秋，你急什麼，隻要你沒有藏錢，媽找不到錢，就不會生你的氣。”
沒多久，向母就拿著一把零錢出來了。
她一書包砸向向元秋，“死丫頭，竟然敢背著我偷偷藏私房錢，你說，你這些錢是從哪兒來的，你是不是偷拿了家裡的錢？”
“媽，我沒有偷家裡的錢，這些錢是我周末去煤廠撿煤渣子買到的，原本我是想攢夠五十塊錢再給你的。”向元秋委屈的眼睛濕潤，“原本想給媽一個驚喜，沒想到被姐知道了。”
“你說的是真的？”向母懷疑的看著她。
向元秋眼淚落下來，哽咽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媽，我要是真想藏錢的話，我就會找個地方埋起來，不會放在書包裡。”
她已經後悔放書包裡了。
嗚嗚，她辛辛苦苦賺了大半年的錢。
一分都沒了。
她恨死了向元春。
恨死了見錢眼開的媽。
元春道，“元秋好孝順，希望以後你還會繼續這樣孝順媽，有了錢，你都要交給媽，不許再自己偷偷的攢著，不然媽會生你氣。”
“你的錢呢，帶來了嗎？”向母瞪向她。
元春把協議攤在桌子上，“把協議簽了，錢我自然會給你，媽，你也彆說什麼生恩養恩，生恩養恩可沒有這麼值錢，一千五百塊錢，我爸二十幾年的工資，你一次性就能拿到，你已經賺了。”
“就算以後我要給你們二老養老，我也不需要出二十幾年的工資來養你們吧。”
“所以，你們可以簽，也可以不簽。”
“簽了，我就給錢，沒簽，我就不給錢。”
“我已經是嫁出去的女兒，早就跟這個家沒關係了，我的錢不上交給爸媽，外人也不會說什麼，何況我還有兒子要養。”
“這筆錢，也是我兒子的撫養費。”
“我不交給媽，外人也不會說什麼。”
“外人要是知道是媽逼著我把我兒子的撫養費給了娘家，外人不會笑話我，隻會說你們做父母的心太狠。”
向母臉色陰沉，“我的你媽，誰敢說什麼，我找上門罵死她們去。”
向父瞪了她一眼，說，“頭發長，見識短。”
然後，拿起筆在協議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再把協議書，推向元春，“這行了吧？”
“我媽也要簽字。”
元春爸協議書，又推向向母，一臉的你不簽字，我就不給錢的架勢。
想要錢，就必須簽字。
向母想要錢，隻能簽字。
元春又逼著向元秋和向耀祖也在協議上簽了名字。
一式兩份，元春和向父一人收了一份。
收好協議書，元春從挎包裡拿出厚厚一遝子錢，交給向母，“這是一千五百塊錢，爸，媽，這是我一次性給你們的養老錢，你們收下，以後家裡的一切，你們就不要再找我了。”
她看向向元秋和向耀祖，“以後爸媽的事，都是你們兩人的事，除非是爸媽的白事，不然彆找上我，找我，我也不會管，畢竟，我把我兒子的撫養費都給爸媽養老了，這麼多錢，爸媽後半輩子就是不上班也夠花個幾十年。”
向耀祖早在見到厚厚一遝子錢後，眼睛就冒光，滿腦子都是想要拿錢去買最好的毛呢大衣，去買最新款的手表，絲毫不在乎元春說了啥。
向元秋則是看傻子一眼，看了元春一眼，然後看著那麼多錢，雙眼冒光。
眼珠子在轉動，似乎在閃爍什麼。
元春給了錢，拿了協議，就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