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約瑟(joseh needha,1900年12月9日—1995年3月25日)生物化學和科學史學家,美國國家科學院外籍院士,中國科學院外籍院士,景星學社社員,劍橋大學李約瑟研究所首任所長。
1942年至1946年在中國曆任英國駐華大使館科學參讚、中英科學合作館館長。
1946年至1948年在法國巴黎任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科學部主任,1966年至1977年任英國劍橋大學岡維爾—基茲學院院長。
1978年當選為美國國家科學院外籍院士;1983年擔任劍橋大學李約瑟研究所首任所長 ,1990年擔任劍橋大學李約瑟研究所名譽所長 ,1994年當選為中國科學院外籍院士。
李約瑟把大半生的學術生涯都獻給了中國古代科學技術發展史的研究與著述,最終以一部龐大的《中國科學技術史》而名聞中外。他對中國古代文明的沉醉,對科學研究的執著,在中國古代科技發展史上的卓越成就,贏得了世人的欽佩和讚歎。
《中國科學技術史》被譽為世界上研究中國科技史最完備、最深刻、 最具特色的一部裡程碑式的著作。
1954年,李約瑟出版了《中國科學技術史》第一卷,轟動西方漢學界。在隨後的幾十年中,這部巨著的其他卷冊陸續出版。著作以浩瀚的史料、令人信服的證據,第一次全麵而又係統 地闡明了四千年來中國科學技術的發展曆史,向世界表明:“中國文明在科學技術史上曾起過從來沒有被認識到的巨大作用”,以及“在現代科學 技術登場前十多個世紀,中國在科技和知識方麵的積累遠勝於西方”。
李約瑟出生在倫敦,父親是醫生,母親是音樂家。1914年進入英國著名的昂德爾學校讀書,1918年考入劍橋大學岡維爾凱思學院,後師從英國近代生物化學之父霍普金斯,先後獲得哲學博士和科學博士學位,並得以留在劍橋霍普金斯主持的生化實驗室工作,31歲就完成了成名著作《化學胚胎學》。他的夫人兼同學多蘿西•瑪麗•莫伊爾(中文名“李大斐”)也是英國生物化學方麵的權威。
此時的李約瑟與後來的《中國科學技術史》唯一的關聯,大概就是李約瑟從大學時代就熱衷科學史,他曾發起組織過劍橋大學的第一個科學史講座。隻是,在“歐洲中心論”占統治地位的年代,他的興趣當然也局限在歐美國家,直到認識了中國留學生——魯桂珍。
魯桂珍則出生在南京一個富裕的藥商家庭,早年在南京明德學校求學時參加過五四運動,後畢業於金陵女子大學,在北平協和醫院深造過,又先後在上海聖約翰大學和上海列斯特醫學研究所從事生物化學工作。1937年6月,33歲的魯桂珍登上了前往英國劍橋的輪船,她的指導老師是李約瑟的夫人李大斐博士。
去英國之前,魯桂珍讀過李約瑟這位前輩和同行的一些著作,暗暗猜想他應該是一位白胡須的老先生。沒想到,眼前出現的卻是一位“頭發烏黑的年輕生物化學家,氣籲籲地東奔西走,身上穿件被做試驗的酸液爛穿了好多孔的普通白色工作服。”
李約瑟對這位中國留學生的印象也不錯。用魯桂珍後來的話說,“不久,在我們和李約瑟之間漸漸產生一種奇異的磁力……他不隻一次對我說,天下自有對本國文明之外另一種文明整個兒地‘一見傾心’的事……”
對中國文明“一見傾心”,37歲的李約瑟決心開始學習漢語和漢字。李約瑟自己發明了各種學習漢語的方法,比如,他把各個韻母一頁一頁分開,各分四欄,區彆四聲,再把聲母在左邊依次排列,編製成單字表,並在各欄內填寫上單字和意義,幫助自己記字。
如此刻苦鑽研數年,原就掌握英語、德語、法語等語言的李約瑟,逐漸學會了說漢語、閱讀中文書籍。他還為自己取了中文名字“李約瑟”,字“丹耀”——“李”姓取自中國道家始祖李耳,“丹耀”的“丹”亦與老子李耳的字“聃”同音。
1942年,隨著前一年英美對日本宣戰,第二次世界大戰進入關鍵階段,英國政府決定派科學家和學者前往中國訪問,以支援戰時的中國。因通曉中文且對東方文明抱有強烈興趣,李約瑟被選中了,和他一同接受任命的還有牛津大學希臘文e•r•多茲教授。在英國文化委員會的資助下,兩人組成“英國文化科學赴華使團”,分彆代表英國皇家學會和英國學術院前往中國作報告,以鼓舞中國科學家在艱苦抗戰中的戰鬥精神。
1943年2月下旬,李約瑟與多茲教授一同經印度加爾各答飛到中國,降落到了雲南省昆明市的軍用機場。
當時的昆明聚集了西南聯大等大量學校、科研機構和工廠,再加上昆明是重要的戰時交通線滇緬公路的。
李約瑟開始訪問昆明的科研機構,他的第一站就是由清華、北大和南開三所學校合並而成的西南聯大。戰時的西南聯大校舍幾乎都是“臨時營房”,沒有幾間像樣的房子。就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中,李約瑟發現了中國學者因陋就簡的聰明才智:用黏土自製電爐的電爐絲用罄了,他們就用雲南一家兵工廠製炮車床上的刨屑代替;顯微鏡的載片買不到,就將空襲炸壞的玻璃裁切後使用;沒有玻璃蓋板,就用當地的雲母片權充。另外,聯大校內沒有防空洞,如果遇到嚴重空襲,人們就疏散到山上,而學校的貴重設備,則被搬進每個房間地下事先備好的大汽油桶裡,這樣,隻要不是炸彈直接命中,設備就能保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