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回頭看了一眼,王重的父母在,兩個姐姐也在,女朋友也在。
跟著自己來的劉振國和趙武行也在,王重的兩個叔叔也在,親近的和重要的人都在了,便直接說道,
“麻煩你了。”
秦老也不多說話,直接開始加速轉動銀針,在銀針的泄法之下,原本再次靠在甘思雨身上昏睡的王重,又喊出了一聲,
“好特麼疼……”
在王重發出聲音的時候,趴在王重嘴邊的甘思露,連忙一臉驚喜的站起來翻譯道,
“我姐夫又說話了,他說好特麼疼……”
所有人都無語的看著甘思露,這句話他們都聽到了,而且這種話,是能當著王重的爺爺和兩個叔叔麵前說的麼。
不過老爺子沒在乎,在王重被疼醒的第一時間,就緊張的看著王重。
王重緊閉著的雙眼緩緩睜開,就好像一台被休眠的電腦被重新喚醒……
大腦是混沌的,眼皮是沉重的,勉強的睜開眼睛,也能看道那一道道的數據流在眼前流轉。
昏迷之後是有意識的,隻不過這個意識是在大腦的最深處,不受外界的影響,甚至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
隻有無數的數據流、代碼,在不斷的衝刷的王重的大腦。
原本在腦海中的gt,也在逐漸的被代碼衝刷的失去了顏色。
“大孫,你醒了?”
老爺子看著逐漸睜開眼睛的王重,一雙疲憊的眸中充滿了驚喜。
“爺爺……”
王重的聲音很小,老爺子還是驚喜的應了一聲。
“你好好休息,很快就會好過來的,爺爺帶來了京都最好的醫生,全國最好的醫生也會在這幾天陸續抵達濱江。”
“好好休息幾天,爺爺保你活蹦亂跳的,你還答應爺爺,要跟爺爺去南海炸魚呢,你還記得不。”
老爺子已經很久沒有一次性說過這麼多話了, 他生怕王重再睡過去。
王重勉強的笑了笑,腦海裡麵一片漿糊,組詞造句都有些費勁,腦子就仿佛被捅了一根棍子,不停地攪啊攪啊攪。
“彆攪……了,腦……要炸了!”
甘思露充當了王重的翻譯員,當王重說完話,甘思露立馬把王重的話轉述給整個房間的所有人。
老爺子看向秦老,秦老凝神琢磨一下之後,便依言停下了轉動銀針的手法。
王重鬆了一口氣,至少自己說話真的好用,像攪屎棍一樣在腦子裡麵攪來攪去的東西沒有了……
“爺爺,劉,趙……”
當甘思露剛把王重的話翻譯出來的時候,劉振國和趙武行便站了出來,
“王重,我們在著呢。”
王重連點頭的動作都有些困難,這次不知道要昏睡過去多少天,既然被喚醒了,那就趁著這個機會趕緊安排一下事情。
王重的嘴唇再次微動,一個輕微的動作,腦袋就好像要爆炸了一樣。
“張……”
“我姐夫說張……”
在場的所有人都相互的看了一下,現場根本沒有姓張的。
小韓秘書第一時間反映了過來,
“張健呢?”
病房內的人均是一臉的茫然。
“我給他打電話,我有他電話。”
王雨第一時間掏出手機打給張健,並且用了免提。
電話隻響了一聲,那邊便傳出了張健的哭聲,給一屋子的人都整愣了。
“姐,王重是不是不行了……”
“嗚……你彆跟我說話,我緩一會……”
“為什麼啊,他做那麼多好人好事,還這麼早就去了……”
“我就跟他說過,彆那麼蠢,有錢就多去享受享受,香車美女不好嗎?忙活這兩年,連個考駕照的時間都沒有……嗚……”
王重的白眼都翻出來了,這個不孝子,不在自己床前儘孝也就算了,還咒我死?
“這王八蛋……”
這是用小小的聲音吐槽了一句,由於房間裡麵的人身份特殊,讓甘思露有點緊張,王重吐槽的一句話,直接被甘思雨大聲嚷嚷了出來,
“我姐夫說,這王八蛋……”
電話那邊的哭聲沒了,特護病房也尤其的靜,王雨尷尬的舉著電話,不知道該不該掛。
“張健,我弟找你,你儘快來濱工大附屬醫院,特護病房。”
電話那邊傳來張健擦鼻涕的聲音,隨後隻聽張健說道,
“我昨天就到了,但是他們不讓我上去……”
說著,張健又開始有點哽咽起來,像極了受儘了委屈的孩子,終於找到了家長。
“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王雨沒想到張健竟然能上不來,全華夏誰不知就屬他們哥倆的關係最好。
“小韓,你去樓下接一下他。”
老爺子沒有說什麼,現在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王重清醒過來是最重要的,剩下的事情,就等王重好了之後自己去追究吧。
張健和王重的關係,老爺子看得還是比較清楚的,就連珠市航展他爺倆獨處的情況下,王重都帶著張健來了,足以見得張健在王重心裡麵的重要性。
如今張健上不來這個樓,老爺子有點想笑,人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會想笑。
小韓秘書接過王雨的電話,對著電話說道,
“張健,我是韓秘書,你現在在樓下什麼位置,我去接你,不要掛電話。”
小韓秘書關掉免提,走出房間,房間裡麵徹底的安靜了。
王重的眼神有些沉重,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繼續輕聲說著什麼,
甘思露差點把耳朵貼在王重的嘴上,才能勉強聽到王重的聲音。
“我姐夫說,狼,核心代碼,妥……”
劉振國和趙武行對視一眼,均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王重這話的意思他們懂,機械狼軟控係統的核心代碼已經出來了,但是還有一些零星的功能需要完善而已。
按照王重的意思,很有可能是王重想等完善之後在給他們的,如今是要提前給他們了?
“我姐夫說,固,等。”
劉振國和趙武行都聽懂了,王重這話好像就隻有他們兩個能聽明白,
“固態電池,等他好過來之後再說。”
很快,張健就來到了王重的病房,一臉的疲憊和油脂,被凍得瑟瑟發抖,還有些流鼻涕。
沒有顧及到彆人,張健一進門就趴在了王重的病床前,嚎啕大哭,
“你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