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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振國被驚醒了，同樣的，在溫暖如春的家中，劉振國的後背也泛起了一層冷汗。
華芯國際絕對不可以出問題是他和趙武行的共識。
認識了王重這麼久，甚至在王重取得國際性質的成就，同時也表示過，自己在芯片上麵也有一些心得的情況下，兩個人都沒有主動的請王重側重芯片領域的研究，所有的底氣全部來自於華芯國際這個公司。
菊花隻是備選，華芯國際才是華夏芯片領域的頂梁柱，如果華芯國際出問題了，那麼華夏芯片史上，將迎來最黑暗的一天。
“我現在就去科學院，人我來安排，你把東西送過來，你那邊完事了，你來科學院一趟，把具體的事情跟我說明白。”
劉振國沒有磨嘰，直接起床，稍微安慰了一下跟他一起醒過來的老伴，披上衣服直接拿起車鑰匙就走出了家門。
京都的天很冷，尤其是剛從家裡麵出來，但是劉振國的心更冷，趙武行今天的這種表現，給了他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王重和老爺子率先回到了車上，趙武行也很快回來了， 帶著那名華芯國際的工程師。
“怎麼樣？”
王重有點不明所以的看著兩人，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慌亂情緒的趙爺爺，此刻竟然會流汗，車上也沒有那麼熱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今天我才應該是主角吧？價值好幾億的光刻機被偷了過來，然後你們不管我光刻機，隻是派人守著那些輛運輸車，然後就去處理什麼芯片的事情，至於麼……
“恐怕要出大問題了！”
雖然問題是王重問的，但是趙武行的話卻是對著老爺子說的。
“那個陳近呢，現在在哪？”
老爺子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就仿佛是坐鎮中軍的統帥，穩定著所有人的軍心。
“剛才我找人查了，陳近現在在港島，昨天到的，不知道這王八蛋要乾什麼！”
趙武行的語氣裡帶著寒意，隻希望他是臨時跑到港島，而不是知道事情就要敗露，才跑過去的。
但是從三個月沒發工資這件事情上來看，趙武行對陳近臨時有事情去港島，並沒有抱太大的期望。
“安全部那邊我也聯係過了，封禁了陳近的護照，從現在開始，除非陳近會飛，否則他絕對不可能離開港島的範圍。”
老爺子歎了一口氣，有恨其不爭的無奈，也有怒其不幸的哀歎，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今天發生的事情不是真的，那個離職的工程師，吹的牛逼不要實現。
不到半個小時，又有一個人被帶到了商務車上，滿臉惶恐的上車之後，第一眼看到自己的前同事時，還有些愕然，隨後，老爺子就開口說話了。
“你好，我叫王旭波，不知道你認不認識我。”
剛上車的工程師確實是天生吃這口飯的人，禿頂禿的徹底成了一片地中海，被帶過來應該是來不及帶假發套，所以麵貌有些醜陋。
“認……認識……以前經常在新聞裡看到您……”
地中海工程師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做夢都不會想到，有一天晚上，自己家的大門會被一秒爆破，剛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好幾杆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自己的腦袋，徹底清醒之後，還能見到以前隻能在新聞中見到的人物。
“很好，你跟他前幾天說的話是真的嗎？”
老爺子指了指蹲坐在汽車角落，禿頭地中海的前同事。
“……不，不好意思，是什麼話，能給提個醒麼！”
地中海工程師此時都快要尿出來了，大腦一片空白，什麼真假先不說，他自己曾經說過什麼話，在見到老爺子和王重在一輛車上的時候，就已經不太會使用自己的大腦細胞了。
“你說的保密協議，華芯國際的芯片，是用外國芯片偽裝成的國產芯片，刮掉外國芯片的標識，然後打上華芯國際的商標……”
禿頭地中海大腦迷茫了一會，隨後很用力的點點頭，有些激動的說道，
“我說的全是真的，我之前就打磨過外國芯片的標識，不過後來董事長應該有更信得過的人了，所以把我替換下去了。”
“當時我還不知道打磨表示是要做什麼，還以為是想看芯片的內部結構，其實這也是很正常的，但是知道我離職之後，我才越來越覺得這件事情不對勁。”
“因為按照我的估算，華芯國際的芯片早就應該量產了，在量產前裁掉我這種技術人員，是有大問題的，所以我把我的合理懷疑變成了猜想，最後接著那天酒勁的時候，再加上好久沒有給我保密費用了，我就說了……”
老爺子和趙武行仿佛同時鬆了一口氣，地中海工程師說的話裡，似乎還有那麼一絲的希望……
不過這一絲希望很快就被科學院的電話給打破了。
“老趙……”
劉振國的聲音很低沉，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和活力。
趙武行的心瞬間也提到了嗓子眼，劉振國給他打電話，肯定是有結果了，但是這種語氣，就很不對勁。
“芯片我們還沒有檢測……”
趙武行再次鬆了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臟也回到了胸腔裡。
“但是我發現一個更大的問題……”
趙武行長吸了一口氣，心率突破一百五。
“陳近這個人聯係不上了……”
趙武行冷汗再次從頭上流了下來，整個後背也徹底被冷汗打濕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劉振國也學會折磨人了。
不過好在不是壞消息，心率又開始逐漸的平穩，
“但是……”
趙武行的心率回歸正常範疇，隻不過有點心慌，連忙倒出一小把速效救心丸先吃下去。
“芯片有問題！”
五個字，直接讓趙武行心率突破170的大關，心臟又再次占領了嗓子眼的高地，眼前已經不再是商務車裡麵的光明，而是一片黑暗，黑暗中還有星星閃耀……
王重一把扶住差點癱下去的趙武行，對著電話裡麵的劉振國說道，
“劉爺爺，有話你就一起說了吧，都快急死人了。”
“對了，我爺爺也在這。”
劉振國一愣，一聽老爺子在，也不玩新學的語言藝術了，直接變成彙報模式，
“芯片收到了，還沒有拆開，不過也不用拆開了， 我們的研究人員在用顯微鏡觀察芯片的時候，發現了芯片上麵有磨損的痕跡，這個芯片是真的，但也是假的。”
“真是因為，它完全可以使用，完全可以比擬國際頂級芯片的性能。”
“假是因為，它不是華芯的，甚至不是國產的，而是外國的芯片套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