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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最極致的痛苦莫過於此,最圓滿的一次收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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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巍紫禁城。

一人在禦道獨行。

不。

是兩人。

一身大紅飛魚服的年輕人閒庭信步,拖拽著一位披頭散發的蟒袍太監。

每走一步,地麵都磨出幾道血痕。

各大衙門聞訊而來,百官紛紛注視。

這是何其悚然的場景?!

狼狽不堪的蟒袍好像是……

司禮監秉筆戴權!

群臣不寒而栗。

一個位高權重的內宦毫無尊嚴,像一條喪家之犬般被從頭到尾地羞辱!!

金吾衛將軍率兵攔路。

內閣禦史台袞袞諸公擋在前麵。

賈環麵色如常,平靜道:

“我從東宮出來。”

話音落罷,周遭鴉雀無聲。

群臣目光恍惚。

該說最是無情帝王家麼?

但太上皇向來護短,更彆提陪伴四十年的伴伴。

這意味著年輕千戶逼得太上皇不得不忍痛給戴權敲響喪鐘!

原本以為十幾天之前的彈劾奏疏,隻是賈千戶的無能狂怒。

沒想到,他真的扳倒了司禮監三號權宦!!

袞袞諸公讓出一條道來,金吾衛眾將立刻撤離。

賈環繼續拖拽。

地上的戴權悲痛欲絕,他感到自己畢生的尊嚴都被踩踏得支離破碎,自己淪為權力中樞的最大笑柄,他根本不敢抬頭去看那一雙雙眼睛。

為什麼要這樣羞辱雜家!

工部衙門的同僚相繼看向儒雅敦厚的員外郎,眼神裡是濃濃的羨慕之色。

有子如此,夫複何求!

賈政撫須自豪,臉上紅光滿麵,不過看著兒子孤獨的背影,忍不住喃喃道:

“環兒,早點回家。”

地位越來越高,在府裡的日子越來越少。

以往嫌棄他遊手好閒不知進取,在府裡鬥蛐蛐玩鸚鵡,看一眼就煩躁。

可真的一飛衝天了,卻時常看不見他的身影。

……

回到北鎮撫司詔獄。

賈環將戴閹狗關押在最後一間牢房。

他坐在隔壁的審訊室,安靜坐著如泥塑,直到秀才帶隊歸來。

其實完全可以回府休息,離開十幾天,他也想念娘親,懷念風情美豔的王熙鳳,還有陪伴林黛玉賞花的諾言都食言了。

但對待公務,必須極度嚴謹!

沒到最後一刻,什麼意外都會發生。

權力場上,先機至關重要。

一旦太上皇反悔,或者司禮監內閣作妖,他會第一時間剁掉戴閹狗,玩先斬後奏這招。

“畜生,雜家做鬼也不會放開你!”

“畜生,你賈家不得好死!你全府上千口人都要為奴為婢!”

戴權羞憤滔天,歇斯底裡地辱罵。

賈環閉目養神。

誰會在意將死之人的狺狺狂吠?

在審訊室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詔獄外傳來喧鬨震天的聲音。

“老大!”

秀才歸來,遞回雕刻蟒龍的金色腰牌。

“沒出問題吧?”

“沒有!”秀才笑容燦爛,回到自家地盤,緊繃的心弦徹底鬆開。

賈環看著一輛輛囚車,情緒起伏不定,這回該收割多少罪孽值?

他回審訊室整理案卷文書,收集所有口供,立刻前往歐陽僉事的官署。

“成了?”歐陽僉事見麵就問。

“成了!”賈環麵帶笑意,恭敬遞上一係列罪證,“人證都在詔獄。”

歐陽僉事仔細翻閱,看了足有兩刻鐘,驚駭於賈環的能力手腕,大笑道:

“非常出色!”

“這條老閹狗可是盤踞在側的一條毒蛇,說不定哪天就會死死咬住的你的心口,提前鏟除才是完美之策,衙門也不用為你擔心了。”

賈環恭敬抱拳:

“多謝諸位大人!”

他心裡很清楚,在上層運作上,錦衣衛幫他說了不少好話。

歐陽僉事頷首,隨即快步離開。

隻過了一個時辰,帶著聖旨歸來。

“火速處決,辦完呈上結案卷宗。”歐陽僉事表情嚴肅。

太上皇都拋棄了,沒有誰再敢給戴權陳情,至於陛下,巴不得能光明正大鏟除司禮監秉筆。

“卑職告退!”接過聖旨,賈環迅速走人。

……

詔獄內。

賈環率領手下踏進最後一間牢房。

戴權瑟縮在牆角,眼底是無窮無儘的怨毒,還有一絲求生的渴望。

他渴望奇跡!

然而。

賈環打了個響指。

雙鞭展開雕龍繪畫的金色卷軸,在戴閹狗麵前宣讀聖旨。

逐字逐句念完,戴權最後一絲幻想破滅,整個人心如死灰,嘴唇止不住地顫抖。

賈環居高臨下俯瞰著他,笑著問:

“你讓我等著。”

“我等著。”

“你說要我家破人亡,我看著呢。”

戴權麵孔扭曲,恨欲癲狂。

賈環俯身盯著他,笑意漸漸冰冷:

“老子一直在規矩之內辦事,你偏要跟老子玩命?但事實證明,你姓戴的確實是一隻隨手可滅的螻蟻。”

“我會升官,我會走在明媚的陽光中,我會望著湛藍的天空,我能繼續享受著地位帶來殊榮。”

“而你這條老狗,隻能在陰曹地府繼續狂吠。”

“把人全部帶進來!”

須臾,白發老婦人、嚴浴恩父子三人通通被押進牢房。

一家人團圓。

“秀才,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賈環退至一旁。

秀才毫不掩飾內心的恨意。

他永遠都忘不了那個晚上經受的絕望折磨。

他忘不了戴閹狗那一副極度醜陋的嘴臉!!

“這麼快就落到我手上了?”

秀才獰笑一聲,安排錦衣衛搬來三十八種刑具。

牢房都放不了,全部排在外麵。

“剝皮抽腸!”

秀才一腳將嚴子瞻踹翻在地,強行摁在鐵板之上。

幾個錦衣衛協助,在撕心裂肺的哀嚎聲中,嚴子瞻被活活割掉皮囊,滿地流淌鮮血。

“畜……畜生!!”親眼看著孫兒慘遭折磨,戴權渾身抽搐,悲慟到了極點。

秀才神情冷冽,一刀刀挑出筋骨,甩在戴權的跟前,讓他眼睜睜注視著這一幕。

牢房牆角堆積斷腸,戴權雙眼血紅如厲鬼,無儘怨恨和痛苦絕望交織,導致他內心漸漸崩潰。

“饒……命,饒命!!”

嚴浴恩和嚴子瞬跪在秀才腳下,嚇得完全失禁,臉龐布滿了驚恐震怖。

“饒命?”秀才冷笑一聲,指著披頭散發的戴閹狗,咆哮道:

“你問他,折磨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天?”

嘭!

嘭!

一拳撂倒一個。

白發老婦人早已暈了過去。

“繼續!”秀才聲色俱厲。

賈環帶著雙鞭前往其餘牢房。

踏入甲字號牢區,整整兩排都關押著福祿禪寺的禿驢。

“先上酷刑!”賈環走進審訊室。

聽了半個時辰淒厲的慘叫,他才返回牢房。

方丈奄奄一息,生命的最後一刻,隻看到寒光閃爍。

一刀出,人頭碎。

宛若拍碎的西瓜,四分五裂。

二品中罪孽值!

迄今為止遇到的最最惡貫滿盈之獠。

親手製造了一場波及十萬百姓的瘟疫啊!

不止是死傷,還有後續的傳染,殃及人數更多!

這僅僅是惡行之一!

侵占良田,斷了百姓生路。

其餘惡事數不勝數。

解決完喪心病狂的首惡,賈環接著殺戮其餘僧侶,皆是福祿禪寺的高層,參與了每樁惡事。

來到前江西巡撫盧清獻的牢房。

盧清獻神情平靜,唯一沒有麵露恐懼的囚犯,他坦然接受死亡。

賈環眼裡毫無同情。

雖說前大半生清廉正直,直到上任江西巡撫被戴閹狗拖下水,但這麼些年放縱惡念,惡事做儘,罪孽深重!

“我想看一眼姓戴的。”盧清獻血肉模糊,嗓音嘶啞。

“帶過去!”

進了牢房,看著滿地骨頭血肉腸子,看著戴閹狗瘋癲崩潰的模樣,盧清獻突然哈哈大笑,心滿意足地咆哮:

“請賈千戶動手!”

砰!

繡春刀出鞘,人頭滾落。

“該你們了。”

賈環漠然向前,一刀跺腳白發老婦。

接著將嚴家父子三人送進陰曹地府。

“你說你為何要招惹我呢?”

賈環盯了戴閹狗許久,橫起繡春刀,輕輕一劃,人頭飛起,重重砸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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