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王母點頭。
江源右手一翻，掌心瞬時浮現一顆晶瑩剔透的舍利子，向前輕輕一擲，舍利子懸浮在大殿上。
南海觀音手中浮現一根碧綠色的柳枝，向前輕輕一點，一道碧瑩色流光，湧入到舍利子當中。
“封鎖一下周圍。”江源傳音王母。
自己和燃燈有著很大的因果在，還是防著點為妙。
“還用你說。”王母神色淡然。
江源自身也暗自警惕起來，安靜的看著舍利子。
舍利子上，湧現股股白色氤氳。
轉瞬之間。
白色氤氳凝聚出一道盤坐在蓮花台上的古佛虛影。
燃燈。
燃燈睜開眼眸，看向前方。
江源、王母的身影映入眼簾，緊接著站在鳳榻兩側的牡丹仙子、南海觀音，也映入到了燃燈的眼裡。
一瞬的驚愕過後。
燃燈好奇的看著江源、王母，輕語道：“真的天翻地覆了。”
誰能想到，王母的鳳榻上，會有玉帝之外的男子坐著？還伸手攬住了王母的腰肢？
這在另外一個時空，大概成道者也都不會有這樣的猜測吧？
“這是一道意誌，還是神魂？”江源問道。
“意誌。”王母開口道，“沒有任何實力可言。”
江源看向燃燈，“已經來到你眼中的未來天地，你有什麼目的，都說說看吧。”
“我還存在嗎？”燃燈問道。
江源微笑道：“這個問題，這裡，隻有你自己才能回答。
難道你沒有準備，聯係你的手段？”
“這需要你們先打開這處空間的屏障。”燃燈輕聲道，“不然，就算這方時空裡，真有我，此刻的我也無法聯係。”
江源想了想，看向王母。
“我們和佛門好像並無矛盾。”王母傳音。
江源一怔，傳音吐槽道：“沒有矛盾嗎？那我怎麼感覺佛門是敵人呢？”
“不要做假想敵。”王母傳音提醒，“佛門也有成道者，除非到了必要時刻，否則咱們沒必要得罪祂們。”
“假想敵嗎？”江源瞧著燃燈。
有定海神珠的因果在，隻要燃燈還活著，未來注定會有一場真正的爭端。
“打開屏障吧。”江源直接開口吩咐道。
王母右手一揮，這處大殿周圍的屏障，頓時消失。
燃燈瞧著江源，“小友不怕？”
“怕什麼？”江源淡笑。
燃燈微笑道：“我們之間的因果可不淺。”
“你是在提醒我，應該抹除你這道意誌？”江源淡淡問道。
燃燈笑了笑，沒再多說，虛影形態的身軀，瞬間變大，同時變得金光閃閃，最終幻化成丈六金身狀。
“呐喏烎咼趽……”燃燈嘴唇蠕動，發出一道道梵音。
江源、王母皆是全身心警惕著。
時間在流逝。
許久過後。
燃燈停了下來，眉頭微鎖，雙手合十，再次輕聲吟誦起來。
“沒反應嗎？”江源不動聲色，仍舊警惕著。
又過了約一刻鐘。
燃燈眉頭皺的越來越緊，吟誦梵音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
這次，過了小半個時辰。
燃燈徹底停了下來，神色變得近乎冷酷的深沉。
“怎麼了？”江源不動聲色的問道。
燃燈無言，抬眸看向江源，“我有一個疑惑。”
“說說看。”江源道。
“你明明改變了過去，我為何不能改變未來？”燃燈問道。
這方天地，沒有自己，說明身在過去、已知一角未來的自己，並沒有改變自身消亡的命運。
然而，眼前這人，穿越到過去，讓天庭諸神知道未來，改變了不少事。
並且，還直接將王母、南海觀音帶到了這個時空，更是對過去造成了極大的改變。
這人改變了過去！
江源若有所悟，說道：“你沒有找到你的存在。”
王母眸光微動，眼中浮現金色光芒，不斷打量著燃燈。
“沒有我。”燃燈輕歎道。
“不對。”王母搖頭，盯著燃燈，“如果真沒有你，你這道意誌，應該會消散才對。”
“還有些時間。”燃燈輕聲道，“確實沒有我，我比你們更希望，這是假的。”
“兩個你，都消亡了？”王母沉聲問道，眼神變得無比嚴肅。
“兩個我？”燃燈想了想，說道，“如果真有兩個，那第一個，肯定早已消亡，所以江道友才會獲得二十四顆定海神珠。
第二個，我感受不到祂的存在，更加感受不到，多餘的定海神珠。”
“或許，那個你，正處在一個未知之地。”江源猜測道，“我穿越到過去，改變了天地。
但直至此刻，我還沒有真正遇到，你的那個時空裡的任何生靈。
所遇到的，全是原有的。”
“消亡了。”燃燈輕聲道，“我的某些命運，或許已經改變了，但我的消亡，並未改變。
這道意誌，確實即將消散。”
江源、王母、南海觀音都無法淡定了。
江源、王母雖然很警惕燃燈，但卻都沒想過，要直接滅掉燃燈。
“會不會是這方天地被屏蔽了？”南海觀音輕聲道。
“隻要我還活著，我的這道意誌，就不會消散。”燃燈幽幽道。
誰最希望燃燈仍活著？
毫無疑問。
是燃燈自己。
王母、南海觀音、牡丹仙子沉默。
江源盯著燃燈，在心裡溝通後土娘娘。
“如果隻有一道意誌存活，能夠進行輪回轉世嗎？”
“完整的意誌可以。”後土娘娘的聲音直接在江源腦海裡響起，“但你尚未建立起真正的輪回，無法讓祂徹底重生。
另外，以祂現在的狀態，隻能進畜生道投生，且祂投生的畜生，不會多強，需要經過不斷的輪回，才能讓祂這道意誌，凝聚出真正的神魂，進而繼續轉世，修煉回祂自己。”
“能輪回就好。”江源不動聲色，看著燃燈，沉吟問道：“你這道意誌，大概還能存活多長時間？”
“九個時辰。”燃燈一臉的悲天憫人。
“那……”江源聲音忽然變得低沉而富有磁性，“你想繼續活嗎？”
燃燈、王母、南海觀音、牡丹仙子皆是一怔，齊刷刷的看向江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