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集合!”
拓永剛依舊裸睡的躺在床上,明天是周日,袁朗也是說了給他們休息一天。
誰也根本沒有想到,被壓榨了一周後,僅僅是睡了三個小時又要緊急集合了。
此刻,所有人的內心都憋著一股氣。
這股子氣息叫做憤怒。
袁朗的行為徹底的將所有人都得罪了,他的嘴裡根本沒有一句實話。
他們的希望,他們都規劃好了明天要好好的補充睡眠。
一覺睡到自然醒的美好。
現在破碎了。
封於修豁然睜開眼睛,憑借本能的穿好衣服衝了下去。
拓永剛緩緩坐起身沉默了許久。
吳哲急忙穿著衣服,“你想什麼呢?趕緊穿衣服啊。”
這次拓永剛被攔住了。
他一邊往下跑,一邊扣著扣子衝向了隊列。
袁朗手裡拿著秒表,“扣兩分!”
齊桓毫不猶豫的在冊子上扣除了拓永剛的分數。
袁朗看著這支意誌鬆懈睡眼惺忪的隊伍說:“天氣預報,今兒是大晴天,咱們加個餐,來次五十公裡強行軍。哈哈,相信以今天的機械化程度,你們已經很少享受到這樣的運動和沿途風景了,今兒讓我們重溫舊夢。”
所有人的臉上浮現出了深深的絕望。
五十公裡的強行軍。
每天最多睡眠四五個小時,經曆了一周後,他們好不容易心裡有了盼頭。
現在,又是五十公裡的強行軍。
拓永剛終於忍不住了,他憤怒的喊了出來,“報告!”
袁朗瞥了一眼,“27號,發言。”
拓永剛深吸一口氣,“報告教官,今天是休息日,我們要休息。”
袁朗冷笑一聲,“打仗有休息日嗎?你們是來上學來了?跑不動可以回去睡覺,隻扣二十分,你跑不動嗎?回去休息吧。”
二十分。
他們這一周大多數人都被扣了二十多分了。
又要被扣二十分。
接近於一般的分數。
這場訓練考核可是為期三個月的時間的啊。
這才第一周就損失了一半的分數。
他們都處在危險的時間點了。
這群人中,吳哲還有九十分。
封於修有八十三分。
成才八十六分。
拓永剛還有七十三分了。
拓永剛咬著牙沒有回答。
所有人都在跑,他如果跑不動回去,這可太丟人了。
於是這一點上,拓永剛開始期盼了起來。
他期盼這會要是有人站出來放棄,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跟從上去。
這個破爛的地方,這個爛人的教官。
這個該死的老a大隊,他是一分鐘也不想待下去了。
從來沒有一個部隊能這樣的把人往死裡訓練。
袁朗冷笑一聲,“滾進去!”
他們這些中尉啊,上尉啊的尊嚴完全在這一周被踐踏了。
尊嚴?那是什麼東西?
隻會在新兵麵前耀武揚威的優越感,在這裡,在袁朗麵前變成了一坨狗屎。
於是,所有人都憤怒了。
他們眼神中的怒火能夠殺死袁朗。
吳哲咬了咬牙,作為學曆最高的人,通常也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
這份見解來自於他的知識,於是吳哲打算用人道的方法爭取他們的自由。
“報告!”吳哲上前一步喊道。
袁朗眼神冷冽,“39號,發言。”
吳哲深吸一口氣,“為什麼昨天晚上不通知我們?”
袁朗突然笑了笑,“要不給你請個老媽子吧,再給你定個鬨鐘?”
聽著陰陽怪氣侮辱的話,吳哲整個身子都在抖動,他的尊嚴被袁朗無情的踐踏了。
甚至,袁朗的眼神中,他們這些人已經不算是一個人了。
就像是一群試驗品。
袁朗在為了某種東西做實驗。
直到這些人退出或者全部被猝死。
“報告,我們盼望今天休息,我們已經盼望了六天了。你為什麼還要剝奪我們的盼頭?我們的念頭!這不公平,這不符合人道!”吳哲當仁不讓。
袁朗笑眯眯的看著吳哲,看著這個驕傲的天才。
於是,他把目光落在了一直沉默的封於修身上。
隨後跳躍的看向了成才,“41,你的意見呢?”
吳哲牢牢的盯著成才的背影。
他明白,袁朗這次是真的惹起了眾怒了。
於是,他打算在其中尋找一個背叛者。
成才被袁朗的目光看的心裡發毛,但同時他的內心也越發的堅定了起來。
吳哲的身份,拓永剛是空軍中尉。
他們都給自己留下了後路。
可他沒有了啊。
他就是一個河南下榕樹村出來的普通農民的兒子。
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難道還要回去跟他爹一樣,一輩子待在大山深處種地嗎?
那不是他想要的。
“報告,我服從命令!”
袁朗很滿意成才的抉擇。
這才看向了封於修,“士兵,你的意見呢?也覺得我這種舉動不正常嗎?覺得我在為難你們嗎?說實話士兵,你跟我的交情,你的身手我是知道的。畢竟……你是強者。”
袁朗這句話很溫和,就好像徹底被所有人都拋棄了唾棄的。
他的聲音都變成可憐兮兮,企圖找尋最好朋友的安慰。
封於修從袁朗可憐兮兮的臉上看出了戲虐。
他在玩弄所有人。
這個人的心理素質比他還要強大。
封於修內心充斥著一絲憤怒。
如果徒手,以他現在修行了易筋經的爆發力,足以撂倒在場的所有老a。
他根本瞧不起眼前這個中校的訓練方法。
隻是一貫的壓榨體力,雖然長期下去會讓這些軍官兵王都得到極高的飆升。
但這種上限是很低的。
做不到真正的強者。
袁朗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他可以隨意的捏死袁朗就跟捏死一隻臭蟲一樣的簡單。
“報告,這種訓練方法太小兒科了。我覺得沒有任何用處。”
寂靜。
所有人都怔怔的望著42號的背影。
吳哲想出了千萬種的畫麵,就是沒有想出了,在被壓榨了一周後,封於修還有這個力氣挑釁魔鬼。
這完全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啊。
就好像小時候,父親打他的時候,看在父親憤怒的臉龐淡淡的開口一句,“老登,沒吃飯嗎力氣這麼小。”
挑釁啊!
袁朗的笑容驟然消失了。
隨後他再次站在吳哲麵前。
吳哲開口,“我覺得您存心的造成了我們意誌力的鬆懈,讓我們徹底的喪失一切的戰鬥力。”
袁朗笑了笑,“不要夏揣測指揮官的意圖,你這樣會分散一支作戰部隊的凝聚力的。齊桓啊給39號扣五分。”
他是說著笑著將這個分數扣除了。
然後再看向封於修,“士兵,你是覺得我們老a隻會乾體力活嗎?不服氣啊,一周了還不服氣啊。”
封於修麵無表情的盯著袁朗。
袁朗也就明白了,點了點頭,“那就……試試。”
“目標,正東方,五十公裡強行軍,出發!”
這才,破天荒的兩輛野戰救護車跟在了所有人的後麵。
吳哲咬著牙,“我明白了,一周了沒有達到他的效果,他今天勢必要淘汰人的。看見沒有?有人會躺在地上,然後被抬上救護車被淘汰,這就是袁朗想要的。”
“他根本不在乎我們的意誌力跟所謂的體能,他要的隻有一點……淘汰出局!”
拓永剛聽進去了,也就變成了憤怒,“這一周,他根本就是在淘汰我們!根本沒有讓我們好好的成為特種兵。”
吳哲咬牙,“這個王八蛋,我今天就是死了也不躺在那輛車上去。”
拓永剛冷笑一聲,“跑吧跑吧,今天跑死我最好,跑殘廢了,老子躺在救護車上跟他上軍事法庭。”
“來哦,整哦,弄死我啊!”
“哎,朋友~這個不是這麼弄的,不用為了一時間的誌氣就失去生命力啊。”那是九號在勸說,他的新疆口語是這麼的讓人出戲。
“老子從來沒有收到過這種氣,把我不當人,他算個什麼?有本事一對一啊。”
拓永剛根本瞧不起袁朗,這種教官他見多了。
無非就是靠著自己的資曆混上去的,真正實刀實槍乾,跟基層連隊的偵察兵一模一樣。
甚至還不如他們呢。
前方的哨卡打開了阻杆,這隊人徑直衝出了軍營。
晨光初起,耀著這支怒火滿腔又油儘燈枯的部隊。
已經到了沒有人煙的地區,大部分人那點精力已經在幾天前就耗光了。
有人晃了晃真的就倒在了路邊。
後邊的救護車馬上救護員跳下來,將倒地者抬了進去。
但那人剛在車上躺下,馬上清醒了過來。
他掙紮著就往車下跳。
“讓開!他媽的死老a!老子不上擔架!死也不上!”
他咬著牙跟著人群衝了上去,路邊有人開始到底。
但不由救護車上來,立馬站起身狂扇自己的嘴巴子。
“老子跟你們這群雜種杠上了,把我不當人!來啊,操你他媽的!”
連續一周的重壓,這些兵徹底的發泄內心的壓力跟憤怒。
他們的身體似乎徹地的死去了,就剩下了靈魂在掙紮著,在晃動著。
吳哲恍惚的開始趔趄,眼神逐漸的暗淡。
在即將倒地的刹那,一雙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扭頭看去,封於修麵無表情的望著前方。
吳哲虛弱的開口,“你……不累嗎?怎麼還有這麼多力氣的?”
封於修沒有回答,隻是拉著吳哲往前跑。
成才猶豫了一下,上前也拉住了吳哲,“彆放棄了,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周,你看見沒有,這一周他們的招數都用儘了。來來去去就是這兩樣。隻要在堅持一下,我肯定會過了的。”
又是一聲倒地不起的聲音。
這次是拓永剛,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可卻重重的趴在地上。
袁朗突然停下腳步扭頭看了過去,旋即冷笑一聲,“四十二個人,你們好意思丟下戰友嗎?這也就是你們連長交給你們的傳統?上了戰場上放棄自己的戰友?”
這句話讓原本趔趄的人憤怒了起來。
他們紛紛轉過身拉著拓永剛向前趔趄。
拓永剛的眼睛充斥著白色的眼白,“操你他媽的,彆讓老子緩過來,緩過來整死他!不把我們當人!”
一個人又倒地不起,身後的軍醫抬著擔架往前來。
卻被他們一把推開,攙扶著站起身繼續向前挪移。
他們知道,一旦上了那個單杠,那就真的無緣了。
這一周他們從四麵八方不相識的陌生人,變成了可以住在一起的戰友。
所以說,戰友情真的是一個微妙的東西。
短短的一周時間就讓他們粘結在一起了。
鋼七連那個傳統的口號似乎傳遍了整個集團軍。
不拋棄,不放棄。
這就是最基本的傳統。
但也有人再也醒不來了,被抬上救護車開始救治。
他們但凡睜開眼睛,立馬坐起身往下衝。
“都滾遠點,老子要死在地上!死在地上!”
所有人內心都有骨子憤怒,今天要麼死,要麼過去。
死也要拉著這個魔鬼一起上軍事法庭。
我們死了,我不信你可以安然無恙。
這麼把我們不當人的訓練。
救護車上麵的軍醫麵麵相覷的對視一眼,開著空車繼續跟隨者。
五十公裡的強行軍。
所有人一直跟著袁朗衝上了山頂。
袁朗全身上麵冒著汗水,轉身看向這群歪歪扭扭的部隊。
他們所有人都臉色慘白,有些甚至眼神都沒有任何的焦點。
可就算是這樣,他們也沒有一個人掉隊。
完完全全的四十二個人跟了上來。
這一瞬間,袁朗眼神深處的戲虐消失了。
他的目光變成了嚴肅。
“把車開上來,讓他們坐車回去!”
沒有過多的言語,也沒有絲毫的訓誡。
在往回的車子裡,成才在給拓永剛小口小口地灌著礦泉水。
拓永剛已經完全軟下了。
吳哲趴在車上望著外麵的荒蕪,“謝謝你了42”
封於修麵無表情的盯著外麵的風景。
“我現在發現,你完全不用跟著我們經曆這些折磨,你的身體素質不必任何人差。”
吳哲突然笑出聲,“人生就是一場長跑……”
“你能把嘴閉上嗎?下次彆再拖累彆人了。”封於修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吳哲的絮絮叨叨。
吳哲怔了怔,旋即笑出聲,也不說話了。
這個兵看似冷淡,可內心卻比任何人都要強大。
冷淡的人都看得很清楚,內向的人可都是比任何人都有思緒。
他們不願意暢談隻是因為不屑一顧。
活的明白的反而是這些不善言辭的人。
拓永剛看了看成才笑道:“我以為你是自私的人,沒想到你還能主動幫助彆人。”
成才被說的一僵,裂開嘴,“都是戰友不是嗎?應該的。”
拓永剛哈哈大笑,拍了怕成才的肩膀,“好小子。”
車停了,前麵的口哨的聲音又尖銳的響了起來。
以至於所有人都茫然了起來。
乃至封於修都皺起了眉頭。
此刻已經夠了,對於所有人都已經夠了。
他們的精力,他們的意誌力全部消除了。
袁朗為期一周的重壓,加上這次五十公裡的強行軍,徹底的擊垮了每個人最後一絲的理智。
前麵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公路。
袁朗看著集合在眼前的隊伍,突然笑了笑。
他轉過身看在這群人,笑道:“今天各位的表現讓我很滿意,因此我決定給每個人都加兩分!”
所有人互相攙扶著,眼神已經沒有了焦點。
他們絕望的望著眼前這個中校。
已經夠了,徹底的夠了,他們已經放棄了尊嚴了,隻想躺在床上安安靜靜的睡覺。
袁朗伸了伸懶腰,“為了讓我更加滿意,所以我建議啊……當然啊,是我個人建議,最後還剩下五公裡了,大家全部下車,我們衝刺回到軍營,以飽滿的熱情麵對朝陽!”
“我猜你媽!”有人直接憤怒的罵出聲。
“報告!”拓永剛的憤怒已經讓他的臉龐扭曲了起來。
“這是你的理由嗎?”拓永剛開口,“你用自己的權利踐踏我們的尊嚴,把我們不當人的理由嗎?”
袁朗並沒有發火,笑眯眯的開口,“中尉,這世界哪有這麼簡單的坐享其成,你以為任何事都是擺在眼前的嗎?這次五公裡計入總分,預備……跑!”
他看向這群人的表情就知道了。
他已經徹底的被深入骨髓的厭惡了起來。
“跑啊,哪裡來的這麼多的廢話!”隨著袁朗的一聲咆哮。
所有人開始向前跑步。
夜裡,所有人都在屋裡忙著明天要交的作業。
這是記分的作業。最苦的是腿了,都叉開地坐著。
拓永剛突然放下了紙筆,“他說這就是傳得神話一樣的老a?整整一個星期,沒空降,沒狙擊,沒潛伏,沒兩棲登陸,沒夜戰,連槍都沒摸著!
天天就是跑跑跑,跑跑跑!天天讓咱們這些職業軍人做些新兵蛋子做的事情!除了把強度加大了三四倍,和個乙種部隊又有什麼區彆?
喂,41!42!39!你們被訓傻了嗎?”
可沒有人理會拓永剛的抱怨。
拓永剛絕望的喊了起來,“我已經很慘了,我已經扣了四十分了!我問你們,你們槍法咋樣?”
吳哲抬起頭,“你問這個乾嘛,有什麼關係嗎?”
拓永剛冷笑一聲,“今天魔鬼說了,明天讓我們打實彈射擊,我們的機會來了。”
成才突然抬起頭,“我勸你放棄這個想法,老a的槍法我領教過,我算是神槍手了,可相比於他們什麼都不是。”
拓永剛斜著眼冷笑一聲,“那是你自己沒用,我身為空軍,知道我擅長什麼嗎?射擊啊,我的射擊可是我們團裡第一的。什麼移動靶,什麼定向靶……手到擒來。”
“39,你呢?好歹也是少校,不可能是書呆子少校吧?”
吳哲想了想,“我最拿手的事手槍,可以雙手持槍,右手能打中四十米外的煙盒。”
拓永剛越發得意了,“我能用十一種槍械打出接近滿分的成績。”
成才原本打算說話,瞬間閉上了嘴巴。
他在702可沒有見過十一種槍械的,最多的就是八五狙了。
這算是高端貨了。
吳哲想了想開口,“估計啊又是跑步,讓我們跑個一二十公裡然後在射擊,讓我們的整體成績下降一半,然後狠狠地扣分了。”
拓永剛傲然的抬起頭,“我們在空降兵練的就是空中開火打移動目標,我明兒震死了他!讓我來教教他什麼叫做現代化的神槍手。”
吳哲看了一眼,旋即看向了封於修,“42,你槍法怎麼樣?”
封於修麵無表情開口,“倒數。”
“那你明天完了,不過你分數還有很多,不要慌。”吳哲安慰道。
成才慢慢低下頭嘴角露出彎曲。
人不可能都是完美的,封於修的槍法一直就是他的缺點。
甚至比白鐵軍都要差。
那個實戰槍法是真的差。
明天就是他成才反超的時候了。
除了這個拓永剛外,其他的人他都不放在心上了。
“寫完都睡吧,估計會淩晨叫我們。魔鬼的想法很變態的,27,你今晚不要裸睡了。”吳哲好心的看向了拓永剛。
拓永剛正在拖著褲衩子,愣了愣僵住,“睡覺才是王道,人活著不睡覺哪有什麼意思。”
吳哲見狀歎了口氣,也沒有多說什麼。
封於修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迄今為止,老a的訓練節奏是符合他的,但強度很差。
這種級彆的強度隻能緩慢的突破人體極限,但卻無法強大的增幅。
他們的身體早已被透支了,這種身體就是空架子。
久而久之就變成了廢人了。
真正的鍛煉必須睡好,休息好,吃好。‘
然後用最殘酷的方法提高人體極限,不斷地突破突破。
他始終相信,隻有死亡跟殘疾的邊緣,才能更好的激發人體的潛力。
這一晚所有人都膽顫心驚的睡覺。
因為這是袁朗第一次提前說了明天的訓練任務的。
射擊!
攀爬都能讓他們爬樓。
那麼射擊會是什麼呢?
這個跳脫了所有人思維的魔鬼教官帶來的壓迫感,是這麼的強烈。
於是,淩晨四點鐘。
袁朗跟齊桓站在了宿舍樓下。
齊桓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現在嗎?”
袁朗笑道:“就現在!”
下一秒,來自於齊桓嘹亮的口哨尖銳的響起。
隨後而來的便是一聲咆哮怒吼。
“緊急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