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於修回到了宿舍收拾自己的行李。
新兵連結束了,他的歸宿現在成了問題。
他是新兵連的排長,不知道會被分配到什麼地方去。
“鈴鈴鈴!”
桌上的小靈通手機突然響起。
封於修被這道聲音驚的愣住了。
這個手機的號碼隻有高誠知道。
他走過去拿起來一看,上麵果然是高誠的來電。
封於修沉默了片刻接通電話。
這個時間點,高誠找他有什麼事呢。
“喂連長。”
“癟犢子玩意的,去了新的連隊就不認我這個連長了吧?這麼長時間電話也不回一個。”
封於修連忙解釋,“連長,我現在是排長了,正好負責新兵連的訓練任務,沒時間啊。”
高誠冷笑一聲,“沒時間?你在跟我扯什麼?”
封於修尷尬的笑了笑。
他確實不是那種找人談心的性格,真的是忘記了手中的小靈通。
“跟你說件事,李萱萱……就那個……”
高誠聲音帶著一絲絲的猶豫。
封於修瞬間身體緊繃,目光陰沉,“李萱萱怎麼了連長?”
“李萱萱去了鋼七連任連長。”
這句話就好像大腦皮層的褶皺被熨鬥撫平,封於修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他的眼前都出現了不真實的幻覺跟恍惚。
“連長…一個女軍官,怎麼跑到鋼七連當連長了?那是男兵連隊啊。”
高誠哈哈大笑,聲音帶著電流的聲音,“誰跟你說女軍官就不能當男兵連長了,隻是很少而已。我也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去鋼七連……”
封於修沉默了,他跟李萱萱的第一次就在鋼七連……
那段日子兩人留下了不少的溫存跟甜蜜。
“其實啊,我從一些方麵也打聽了,你就隨便這麼一聽啊……李萱萱這位同誌去邊境就是為了找你。她發現自己懷孕了後就去找你,想要跟你說這件事……或許是有些任性了……沒想到發生了那件事……”
封於修臉色陰鷙的聽著。
一個優秀的女軍官,一個從未談過戀愛的嬌女,發現了自己身孕的事,心裡極為高興的想要將這件事告訴自己的男人……
卻被蠍子的一槍全部的打碎了夢想跟期盼。
“你有時間了,請個假過來看看。好歹……你們兩個算是都優秀的郎才女貌啊……我還是很看好你們兩個修成正果的。”
封於修沉默了幾秒鐘,“知道了連長。”
“嗯,你小子去了新的連隊也不是受委屈的主,老子就不擔心你了。你是我高誠最優秀的兵,去哪裡都是發光的角色。就這樣……掛了。”
封於修握著小靈通宛若一座雕塑。
李萱萱受了這麼大的刺激,她內心肯定不好過,去了鋼七連就是想要找回曾經的溫馨。
這何嘗不是一種治療內心的想法呢。
封於修突然覺得莫名的煩躁。
他從來沒有將仇人過夜的守則。
現在蠍子就好像一根尖銳的刺,紮的他的心臟不舒服。
“蠍子,我操你媽的!千萬彆讓我見到你!”
他要用蠍子的皮,骨頭,內臟祭奠他那未曾出世的孩兒。
封於修第一次爆了粗口,全身的憤怒猶如一把火炬燒的他眼神泛紅了。
——
——
宿舍裡,新兵們都在收拾東西,喜氣洋洋地告彆。
何晨光也收拾著,李二牛站在他旁邊,納悶:“這到底是咋了?”
“什麼咋了?”何晨光沒停下。
“怎麼你沒去神槍手四連啊?”
“我技不如人,輸了。”
李二牛剛想說話,王豔兵走了過來:“我跟他談談。”
李二牛看了看兩人,走了。
何晨光看了他一眼,繼續收拾:“你都收拾好了?”
“出去說吧。”王豔兵說。
“都等著下連呢。”何晨光沒動。
“耽誤你一分鐘時間。”王豔兵出去了。
何晨光想想,也出去了。
王豔兵走到角落裡,咄咄逼人地看著何晨光。
何晨光躲開他的目光,掩飾著:“你看我乾什麼?找我到底又什麼事兒?趕緊說吧。”
“為什麼你會打90環?”
“我迷眼了。”
“我不信!我一直在看著你,你打最後一槍時根本沒有迷眼!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
“你故意打歪的!你故意脫靶的!你故意讓給我的!”王豔兵逼視著他。
“我沒有!”何晨光沒看他。
“你再敢說你沒有?!”王豔兵盯著他的眼睛。
“我沒有,你滿意了嗎?”何晨光直視著他。
“你敢說最後一槍你不是故意脫靶的?”
“不是!”何晨光理直氣壯。
“怎麼會呢?”王豔兵有點兒暈。
“人都有失手的時候。”
“你就是故意讓給我的,你可憐我!”王豔兵一把抓住何晨光的領子,“我不要你的可憐!你在侮辱我!”
“我再說一次,我沒有可憐你!”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們兩個在搞什麼?!”老黑怒氣衝天地走過來。
兩個人急忙站好,敬禮:“班長好。”
“打啊!怎麼不打了?打,我看看你們誰厲害。”老黑看著,兩個人都不敢說話,“都給我滾!趕緊收拾東西滾蛋!再胡鬨,小心我收拾你們!”
兩人還是懼怕老黑班長的,急忙忙的扭頭跑了。
——
封於修收拾好行李等待著。
老黑班長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封於修抬起頭,站起身,“老黑班長,有什麼事嗎?”
老黑笑眯眯的走了進來,環視了一圈,“許排長的內務真是標準啊。”
封於修這話沒有接茬,反而盯著老黑班長。
老黑摸了摸鼻子,對於封於修這種不接話的人覺得有些難挨。
這也是為什麼鐵拳團內,沒有人願意跟這位許排長談話的原因。
他就好像聽不懂彆人的話語,或者是……不屑於談話。
始終宛若一座萬年的冰山,讓想要靠近的人都冷的發抖開始遠離。
“是這樣的許排長,新兵連結束了。您繼續在鐵拳團,任神槍手四連三排的排長。”
封於修盯著老黑班長,“我能跟你打聽一件事嗎?”
老黑愣了愣,“您說。”
他總覺得這位神秘的排長是有任務來的。
新賓連的時候,說是教導新兵,可他的能力並沒有傳染給新兵的身上。
那麼他的任務是什麼呢?
這讓老黑經常思忖。
“老黑班長,你身為二級軍士長,肯定見多識廣,有沒有聽過範天雷這個名字?”
老黑原本期待的眼神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