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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滿意了吧？特種部隊下來的，那個部隊我就不知道了，知道了也沒什麼用。”
康雷灌了一口濃茶瞪著眼睛說道。
龔箭點了點頭，“我就猜到了，基層連隊沒有這樣強的兵，看來我進步的空間很大，人外有人啊。”
康雷怔了怔，“滾滾滾，滾遠點，對了看好那三個兵。”
龔箭好奇的問道：‘團長，王豔兵跟何晨光我能理解，個人素質都是數一數二的，就今天的射擊兩人都打滿了十環，可李二牛他……’
康雷搖了搖頭，“可能就是愚笨吧。”
“對了你收起你那種目光，許排長這種從特種部隊下來的，都有傲氣。你知道他身份為什麼保密嗎？一個二十多歲沒有上軍校，卻例外的從士官提乾到了少尉。
他執行的任務才是保密的原因，不是因為他這個人，是他之前的經曆。”
“以後彆這麼多好奇心了。”
“那我是不是應該給他道個歉？”龔箭開口問道。
康雷嗤笑一聲，“你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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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王豔兵一個人坐在靶場邊緣呆呆的看在遠處的防彈坡發呆。
一下午的槍聲震的耳朵嗡嗡作響，如今卻有些孤寂的味道。
他從小玩彈弓，堪稱是百發百中，對於射擊也是一流的天賦。
他羨慕的不是封於修的十發入一個彈孔。
而是何晨光比他厲害，這讓他心裡很是挫敗。
李二牛從遠處跑了過來，“豔兵，你咋沒回宿舍呢。今天不是會餐嗎？老黑班長讓我找你，我一猜就知道你在這裡了。今天的飯可是俺做的啊，有個酸菜魚，那味道就連指導員都說香得很。”
“走啊，再不去就被他們吃光了。”
王豔兵依舊默默的盯著遠處的靶子。
李二牛愣了愣蹲下說，“不至於不至於，你看我吧，就看得很開，排長訓練了我，我現在能跟上你們訓練的進度了。人家何晨光可能是大院出來的。”
王豔兵沉聲，“他就是從大院出來的。”
李二牛點了點頭，“這不就得了，這個世界上什麼都不是公平的。你何必較真呢。”
“這不像你說的話啊二牛，你城府比我都要深啊。”王豔兵抬起頭突然笑道。
李二牛怔了怔，“哎呀，俺不知道，俺就知道酸菜魚再不吃真的就沒了。你彆跟晨光較勁了，日子還長著呢，往後慢慢來唄，我都能進步，你肯定比我進步的要快多了。”
“我輸了，我就是輸了、”王豔兵落寞的開口。
“這又不是成績，就是一場實彈射擊，等新兵連結束考核的時候再比一次唄。俺什麼都不如你們，你想的太多了。”
“你不明白的，二牛，我和何晨光當兵以前就認識。”王豔兵失落地看著遠處的防彈坡。
“俺知道，他砸了你的氣槍攤子。”
“不止那麼簡單，他砸掉了我的自信心。”
“自信心？”李二牛有些不明白。
“要不這樣，你跟我一樣，去讓排長訓練你。我跟你說啊，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看見這麼強的人。排長才是我們的動力啊。”
王豔兵抬起頭，“你說得對，何晨光就算比我厲害。可再排長麵前，他還是要低下頭！”
“那可未必。”何晨光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兩人身後。
“看著吧，我遲早有一天會超過他的。我們三個都是一百環，起碼起步就是一樣的。剩下的無非就是技巧而已，我很快會超過的。”
李二牛看見何晨光來了，連忙站起身，“你們兩個好好的攤開說，我去給你們兩個留點飯。酸菜魚真的很好吃的，我去給你們留點。”
說完李二牛撒丫子就跑了。
王豔兵望著遠處沉默了。
何晨光再他的旁邊坐下，笑道：“我們兩個之間互相比拚才能更好的進步，不是嗎？現在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了，超越排長。”
“兩個人比賽有什麼意思，有個目標超越起來才有奔頭啊。”
王豔兵抬起頭看著何晨光，“這話你自己相信嗎？排長那種槍法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的。”
何晨光沉默了片刻抬起頭自信的開口，“我相信！如果沒有自信，怎麼能成為神槍手呢？怎麼進入神槍手四連呢？”
王豔兵站起身，“何晨光，我不是你，我沒有試錯的機會。一次錯誤了我這輩子就起不來了。”
何晨光不明白的望著王豔兵。
“知道許海嗎？”
“當然知道，射擊冠軍。”何晨光回答道。
“我很小時候看過一篇報道，說許海從小就喜歡打彈弓，而且是百發百中。我也想跟他學習，就在我五歲的時候做了一個彈弓，可城裡沒有鳥。我就打路燈，打被人玻璃。”
“鄰居說我是一個壞種，跟我爸一樣遲早會坐牢。”
何晨光震驚的望著王豔兵。
王豔兵譏諷道，“罪犯的兒子怎麼可能當兵對吧？他判刑之前跟我媽離婚了，所以我可以當兵。”
“直到我為什麼想要成為射擊冠軍嗎？因為想要讓我奶奶驕傲，我從小就是被奶奶養大的。”
何晨光安慰道：“那你奶奶應該很高興的啊。”
“五年前去世了，我讀了個初中，放在社會上以後肯定是個渣滓，所以我來當兵了，我不想跟我爹一樣，我不想變成他那樣惡心的人。”
“豔兵……”何晨光站起身拍了怕王豔兵的肩膀。
王豔兵擦了擦眼淚，“我每次都想，要是我奶奶活著，看著我穿上了軍裝，看著我不在混日子了，她該有多高興啊。”
何晨光寬慰，“你一定可以的。”
王豔兵抬起頭，“何晨光，我肯定會超過你的，我……”
他頓住了。
何晨光順著目光看去，封於修站在遠處麵無表情的望著兩人。
“排長好！”兩人立馬站直身子整齊的喊道。
“兩個廢物，跟娘們一樣抱著哭。給你們三秒鐘時間出發去食堂，要不是指導員讓我來，你們兩坨也配讓我來叫。”
“你……”何晨光咬著牙，“排長，請你尊重一下。”
封於修眯了眯眼睛，“小玩意，你不是老想著跟我打一架嗎？今天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一招，我隻出一招。”
何晨光一把推開王豔兵，“排長，我這不算是以下犯上。我隻是跟您討教一下。”
王豔兵拉著何晨光的胳膊，“你會被他打死的。”
何晨光冷笑一聲，“誰會一開始將自己的實力暴露出來。你懂什麼是全國武術冠軍的含金量嗎？”
“排長，那就得罪了！”何晨光擺出雙龍出海的姿態，目光盯著封於修的眼睛。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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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牛，人呢？”龔箭看了半天都沒有動靜喊道。
“到！”李二牛站起身仰起頭，“報告指導員，我來的時候看見許排長去了，應該可能快回來了吧？”
“可能？目無組織，無紀律！去，把人給我找回來！”
“是！”
李二牛扭頭就衝出了食堂，兩秒鐘後灰溜溜的折返回來。
“你怎麼又回來了！！”龔箭抄起盤子就砸了過去。
李二牛指著外麵，“回來了。”
“我非要讓他們兩個知道什麼叫做，昨天永遠比今天舒服這句話！”
龔箭咬著牙等待著。
一道身影從食堂大門衝了進來，王豔兵跑的全身發抖，喊叫著，“指導員，老黑班長……何晨光……何晨光……”
“何晨光怎麼了？怎麼你一個人來了？你們兩個是不是不知道紀律？”龔箭怒道。
“不是，何晨光被許排長一腳踹在地上起不來了……快去看看……”
王豔兵的聲音很大，導致正在熱鬨會餐的士兵齊刷刷的變成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