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讓讓讓讓,我憋不住了。”
“你往後點,你好歹吃了一把米飯,我可是吃了半拉子酸菜啊,都臭了……嘔……”
新兵連的廁所擠滿了人。
李二牛嚼了半張衛生紙,此刻趴在地上吐著。
王豔兵吳哲胸口,“我滴娘啊,你說這老黑班長是不是什麼都吃啊,他怎麼想出這種餿主意的。”
何晨光咬著咬肌,“我哪知道!不過我聽說過,就是吃苦耐勞的優良傳統,我們算是好的了,這會才遭受這一劫。”
“不過牛哥啊,你到底是怎麼跑這麼快的?”何晨光還是不理解,為什麼胖牛突然就開竅了。
你說玩命了半年一年達到這種程度那也算好了,可這才不到一周啊。
李二牛擦了擦嘴角,“俺不知道,就每天被排長用針紮,然後玩命的跑。”
“用針紮?”何晨光瞪大眼睛,“王豔兵,你聽說過這種方法嗎?”
“我那聽過,我都第一次看見離地起跳兩米的猛人。之前不是說了嗎?指導員是從特種部隊下來的……我們排長會不會也是從特種部隊下來的?”
何晨光愣住了,“特種部隊?”
——
——
會議辦公室內。
幾個排長看怪物一樣的盯著封於修。
封於修無所謂的坐在凳子上等待著。
老黑幾次想要詢問,可內心卻壓住了。
直到龔箭推門而入進來。
“起立!”
“大家都坐啊,簡單的說一下,明天給這些新兵練槍。就隻有一個要求,安全!必須保證所有的安全,尤其是那個李二牛,千萬要盯好了,彆出什麼幺蛾子。”
龔箭一邊說一邊坐下開口道。
“這個沒問題……”老黑話說了一半,內心的好奇心猶如野草般開始滋生。
於是會議室陷入了片刻的安靜。
龔箭咳嗽了一聲抬起頭,“許排長啊,我們都很好奇,你到底用了什麼辦法讓李二牛在不到一周內,就已經達到了平均水平?這種訓練的方法是什麼?”
所有的排長都眼巴巴的望著封於修。
如果這種訓練方法實用,往後對於新兵的考核都是救命稻草啊。
如此可以初見成效的訓練那簡直就是天才啊。
封於修望著眼前的排長跟龔箭,平淡的開口,“沒什麼,他要是不跑,我就踹他,人在重壓下肯定會玩命的跑的,隻要一次突破自己的極限,往後就會水到渠成。”
龔箭愣了愣,“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那我怎麼聽說你還用針紮李二牛的?”
“中醫的刺激療法,可以導致氣血上湧。”
龔箭失望的哦了一聲,他也明白了,這或許真的隻是李二牛沒有被逼到極限上。
放開來想,現在的李二牛隻是從一坨勉強達到了平均水平而已。
或許是真的跟封於修說的,暫時性的突破了自己的體能極限。
“那成,大家都休息吧,明天練槍。”
——
淩晨四點,李二牛興致勃勃的跑到了訓練場。
可這次他麵對的是老黑嚴厲的眼神,“許排長是你老媽子啊?訓練方法已經交給你了,還打算手把手的給你訓練?以後自己訓練去。”
李二牛站得筆直,“是!班長!”
老黑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卻躲在了角落盯著。
李二牛打了打氣,“可以的,就按照平日的跑。”
一開始李二牛還閒庭信步,可逐漸的他發現不對勁了。
怎麼這次的訓練衝刺沒有之前那麼輕鬆了。
全身上下燥熱無比,而且肺部重新變得沉重了起來。
極速跑了二十分鐘後,李二牛滿臉不可置信的雙手抻著膝蓋彎腰大口大口喘氣。
“怎麼回事?平日也是這麼訓練的啊!今天怎麼……”
老黑皺著眉頭盯著李二牛的大喘氣,“看來真的隻是一次巧合。”
老黑離開後,李二牛陷入了徹底的懷疑人生。
“少了什麼啊……少了……少……”
李二牛眼睛突然一亮,興奮的喊叫,“我知道少了什麼了……”
——
咚咚咚!
“排長排長……排長你在嗎?給我紮一針吧……排長啊,我難受啊,給我紮一針吧……”
李二牛壓低聲音懇求道。
封於修盤膝而坐的繼續吐納,他緩緩睜開眼睛。
這一慕怎麼這麼的熟悉啊。
上一次這麼喊著求著讓他紮一針的這會在偵察營呢。
看來倒數第一都是一個樣子的。
紮針上癮!
“李二牛,你胡鬨什麼?滾回去睡覺!”龔箭踩著拖鞋穿著背心從他的宿舍走了出來喊道。
李二牛急了,指著封於修的房門,“指導員……你不知道啊,排長給我紮一針啊……他……”
“滾回去!”
“滾!”
龔箭大怒,抬起右腳將拖鞋砸向了李二牛。
李二牛捂著腦袋委屈的走向樓梯方向,一步三回頭,“可是……針……”
“滾!”
李二牛看見指導員是真的發怒了,連忙跑下了樓梯。
龔箭深吸一口氣,“沒救了,這種兵沒救了……腦子壞了。”
封於修聽著外麵沒有了動靜,繼續閉目吐納。
如果有燈光照射,就會發現他的皮膚表麵有無數的蚯蚓在攀爬,從四肢百合到了後背。
直到爬上了太陽穴進入百會穴。
這種自行的運轉模式誰也不知道是怎麼造成的。
從調轉到了鐵拳團以來,除了白天的訓練外,他晚上甚至根本不需要睡覺了,一天八個小時全部用來吐納吸收。
內家功法也不是這樣詭異的。
他這樣更加趨向於走火入魔的方向……
不過,現在的他被局限在了鐵拳團內,反正沒事……就算真的入魔了,這個時代的西醫還是可以挽救他一下的。
——
第二天。
群山深處內,隱約的槍聲在響徹。
射擊場上,老兵們穿著迷彩戰術背心射擊著靶子。
新兵們站在後麵好奇的張望著。
槍械……對於新兵來說吸引力是極為致命的。
何晨光更是滿臉信心的笑出聲。
“我的時代終於來了,看著吧,從今天開始,我就讓所有人都震驚,尤其是那個芝麻大小的排長……”
老兵將自動步槍分配給每一個新兵,他們整齊的站著,感受著沉甸甸的重量。
老黑站在隊列麵前喊道:“持槍!”
所有人整齊的將步槍放在胸前。
老黑轉身麵對靶場,“跟著我宣誓!”
“這是我的槍!槍是戰士的第二生命!我將用我自己的生命,愛護我的槍!我與我的槍相依為命!我和我的槍,是忠誠的共和國衛士!一旦有敵入侵,我將用我的槍反擊,先敵開火。
乾淨利索地乾掉敵人!
乾掉敵人!
乾掉敵人!”
新兵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亮。
他們覺得內心有股子熱氣上湧咆哮。
封於修眯了眯眼睛看著這些步槍。
龔箭看了一眼遠處的新兵笑道:“很熱血吧,很有朝氣的一群小夥子。”
封於修看向了龔箭。
龔箭內心有些挫敗,這個排長永遠就是一個平淡的臉色。
他就好像沒有感情一樣,這樣的人真的在原來的部隊受歡迎嗎?
這臭臉臭脾氣!
“許排長,槍法怎麼樣?”龔箭笑著問道。
一個人不可能是絕對完美的,那不是人。
是人就有缺陷。
龔箭肯定,封於修的體能是超過常人的。
但他注重體能的時候,是不可能有閒暇的時間堅固槍法的。
這就是他的弱點。
在鐵拳團,神槍手四連的任何一個狙擊手在全軍都是楷模。
封於修依舊平淡的開口,“不怎麼樣。”
龔箭笑出聲,“沒什麼,人都要有謙虛的心,我就覺得許排長在某些方麵還是很謙虛的。”
“有沒有興趣試試?教教這些新兵射擊要領?”
封於修看向龔箭,“這是命令嗎?”
“是。”龔箭點頭。
“指導員,聽說你是從特種部隊下來的,有沒有興趣跟我比一比?”
封於修覺得這鐵拳團的指導員是莫名其妙。
他的脾氣最近可不是沒有,而是在等待。
之所以不暴躁,就是在等待範天雷的到來。
否則,不可能讓何晨光這些在他麵前跳。
他扛著40火轟殺毒販的時候,這些小子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玩泥巴呢。
唯獨那個老黑身上的氣息讓他有些慎重。
這是真正從戰場下來的老兵。
龔箭愣了愣,“你……要挑戰我?”
這聲音很大,讓正在給新兵訓話的老黑愣住了。
所有的新兵紛紛的看了過去。
“我操,有好戲看了。”
“一個是國防大學的高材生,一個是神秘的排長……打起來了……”
王豔兵露出期待,“我倒要看看,首長之間是怎麼個比拚的。”
何晨光盯著封於修,“我覺得他不行。”
“彆逗了何晨光,人家是排長,再怎麼不行比你我都要強吧,我都沒有摸過槍呢。”
何晨光依舊冷笑,“我摸過,我從小就摸過!”
這是王豔兵第一次沉默了,他站在後麵上下打量了一下何晨光。
在這個年代從小可以摸槍的……除了大院那群孩子,還能是誰呢。
他終於知道了眼前這個總是將傲氣藏在骨子裡的兵,是什麼來頭了。
“不是挑戰。”
封於修的話讓所有人安靜了下來。
龔箭笑道:“那是什麼?”
“是討教……指導員你在跟我討教槍法。”
死寂!
老黑長著嘴巴有些懵逼。
那些老兵紛紛扭頭看向了封於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