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狹小逼仄的房間裡,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歹徒老大冷冷地瞥了身旁的小弟一眼,那眼神猶如兩把鋒利的冰刃,帶著刺骨的寒意和滿滿的譏諷。
“哼,想要出去投降?你這蠢貨,一出去就會把我暴露,怎麼,這時候就想背叛我了?”老大的聲音低沉而冰冷。
話音剛落,一把自製的土槍便迅速頂在了小弟的太陽穴上,槍口的寒意透過皮膚直抵骨髓。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是誰讓你爹娘住上縣城的洋樓?是誰把你從黑煤窯裡救出來的?啊?你這個狗東西,竟敢背叛我!你去死吧!”老大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如同野獸的咆哮。
小弟嚇得全身劇烈顫抖。
恐懼如同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屎尿失禁,一股刺鼻的尿騷味在這狹小的空間裡迅速彌漫開來,令人作嘔。
就在小弟以為自己要命喪當場,絕望地閉上雙眼,等待死亡降臨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類似打雷的聲音。
這天氣明明是晴空萬裡,熾熱的太陽高懸在天空,散發著耀眼的光芒,氣溫更是高達二十八度,酷熱難耐,怎麼可能會打雷呢?小弟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老大的身體開始出現詭異的變化。
先是腦袋上泛起陣陣波紋,如同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接著身體表層從上到下開始瓦解,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狠狠地撕碎一般。
小弟眼睜睜地看著老大的身體四分五裂,粘稠的血肉和鹹濕的液體如同噴泉般濺了他一身,腥熱的液體帶著令人作嘔的氣味,瞬間讓小弟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恐懼瞬間占據了他的整個靈魂,他的身體還處於極度的驚恐之中,雙腿卻不由自主地朝著窗口跑去,雙手拚命揮舞著,嘴裡發出淒厲的慘叫:“我……”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陣轟隆隆的巨響,仿佛天地都在咆哮,整座建築都在劇烈地顫抖。
這一次,小弟也步了老大的後塵,身體如同破碎的玻璃一般,四分五裂。
封於修收起槍械,動作乾淨利落,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
他轉身坐回直升機內,語氣平靜得如同波瀾不驚的湖麵,說道:“下去吧,班長。”
駕駛員的臉色微微發白,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他執行任務多年,見過各種血腥慘烈的場麵,但像這樣的場景,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那堅固的磚混結構在武器的攻擊下,就如同紙糊的一般,被輕易穿透,這強大的威力讓他的內心充滿了震撼和恐懼。
地麵上,大量的武警和老a成員迅速彙聚而來,如同潮水般將周圍的每一個角落都嚴密把控,任何視野盲區都不放過。
封於修靜靜地盯著被緊急抬上擔架的齊桓,心中五味雜陳。
齊桓的半截身子被炸得漆黑一片,身上布滿了黑色的焦痕,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他的身下還護著一名金店櫃員,那櫃員麵色蒼白,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感激。
是齊桓第一個發現兩名歹徒不對勁的,並且毫不猶豫地靠近去問話,才導致那枚自製炸藥包被扔了過來,他首當其衝,遭受了炸彈的巨大衝擊。
其他人員大多也受到了波及,好在沒有生命危險。
成才則還沒有從這場慘烈的實戰中緩過神來,他蹲在牆角,身體微微顫抖,臉色蒼白如紙,不住地乾嘔著。
對於第一次參加實戰的他來說,眼前的血腥場景如同噩夢一般,深深刺痛著他的內心,能撐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
在飯店二樓,武警隊長站在那兩灘血肉模糊的殘骸前,眉頭緊皺,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震驚。
“特種部隊的手段還真是果斷啊……你們說,這是用什麼武器打的?是炮嗎?還是手榴彈?”他疑惑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不管了,通知法醫過來處理現場吧。”一名隊員無奈地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和無奈。
市區醫院裡,潔白的牆壁和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老a的成員們在手術室外焦急地等待著。
他們有的來回踱步,有的緊緊盯著手術室的大門,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期待。
封於修麵色陰沉,眼神空洞地盯著潔白的牆壁。
他開始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有些懈怠了?是不是因為有了wo3這樣的大殺器,就放鬆了對自己體能和感知能力的鍛煉?這麼明顯的漏洞,自己竟然沒有發現。
上一世,他做歹徒的時候,這種調虎離山的把戲他不知用過多少回,可現在,卻在這個簡單的套路麵前栽了跟頭。
這一切都怪自己過於依賴熱武器,覺得能一槍解決敵人,就不必再辛苦地進行體能訓練。
這種想法是極其錯誤的,他在心裡暗暗地告誡自己。
兩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紅色警示燈終於熄滅,大門緩緩打開,護士推著手術病床走了出來。
“哪些是齊桓的親屬?”護士問道,聲音輕柔而平靜。
“我們是,我們是他的戰友。”老a隊員們紛紛圍了上去,眼神中充滿了關切。
“護士小姐,他怎麼樣了?”隊員們急切地問道。
護士微笑著回答:“沒事,主要是灼傷和一些皮肉傷,還有火藥導致的皮膚組織挫傷,右臂斷了,已經打了鋼釘,另外還有些腦震蕩。”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親眼目睹了那枚自製炸彈的威力,街道周圍的窗戶都被震得粉碎,齊桓離爆炸中心那麼近,竟然隻是受了些不危及生命的外傷,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然而,當天袁朗的到來,讓這支臨時小隊的老a成員們全都臉色難看。
袁朗身材挺拔,眼神銳利。
“你們丟死人了!一群丟死人的家夥!一個老a小隊,對付這麼三個小嘍囉,竟然還讓副隊長受了傷!”袁朗毫不留情地站在病房內,指著眾人的額頭大聲怒罵,聲音如同洪鐘般響徹病房,震得眾人的耳朵嗡嗡作響。
“車從金店開出來的時候,為什麼不立刻開槍卸掉輪胎?為什麼非要讓那輛車跑那麼遠?你們的槍難道是燒火棍嗎?啊?回答我!”袁朗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不滿,他的眼神如同利劍般掃視著眾人。
袁朗緩緩將目光轉向成才,質問道:“槍王?你的槍法完全可以擊斃司機,他都明目張膽地摘掉頭套挑釁你們了,你還讓他開車跑了?”
成才猶豫了一下,回答道:“報告!是齊桓讓我們彆輕易開槍。”
這句話如同導火索,徹底點燃了袁朗的怒火。
“告訴我,為什麼派你們來參加這次任務?你們的處理方式和其他武警有什麼區彆?就算我找一群野豬來,用它們的氣勢都能嚇得這三個小嘍囉不敢動,你們的威懾力還不如一群野豬!”袁朗怒目圓睜,大聲咆哮著,他的臉上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仿佛隨時都會爆發。
隨後,袁朗盯著封於修,冷冷地說道:“下次早點開槍。”
封於修立刻站得筆直,如同標槍一般,不敢有絲毫反駁。
他心裡清楚,袁朗說得沒錯。
一旦那輛車從金店門口啟動,他們就應該果斷開槍卸掉車胎,這樣一來,那輛車就成了毫無還手之力的活靶子,至少可以當場擊斃司機,畢竟那個歹徒已經露出了臉,不會誤殺。
此時,原本躺在床上裝睡的齊桓,突然看到袁朗轉過身看向自己,急忙閉上眼睛,還順勢將身體側到了窗戶那邊,動作顯得有些慌亂。
“彆裝了,你參加過那麼多次實戰,竟然在這麼個小陰溝裡翻了船?”袁朗一眼就看穿了齊桓的偽裝,毫不留情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齊桓尷尬地睜開眼睛,賠笑著說:“隊長……我這不是想給這些新老a隊員一些實戰鍛煉的機會嘛,一時大意了。”
“大意了?”袁朗冷笑一聲,“就因為你的大意,差點把命丟在這裡!麵對歹徒,一擊必殺是首要原則,你們以為是在過家家嗎?從現在開始,你們幾個,重新參加下一批菜鳥的訓練任務,好好反省反省,給你們的鬆懈勁兒緊緊皮!”
眾人聽了,都耷拉著腦袋,不敢反駁。
“成才啊,其實你挺不錯的,可以立馬做出反應。”
齊桓支棱起來靠著枕頭笑著鼓舞道,他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眼神中充滿了鼓勵和肯定。
成才沉默的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依然透露出一絲迷茫。
他還是沒有從那個血腥的畫麵中扭轉過來心態,第一次看見這樣殘酷的場景,內心起碼要好久才能接受。
旋即看向了封於修,“你們去吧,現在我相信你們跟隊長可以完美的為我們爭奪一個好名次的。”
封於修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他的步伐堅定而有力,背影透露出一種堅韌和果敢。
齊桓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這次除了一開始被撕票的櫃員,其他的平民都沒有一個受傷的。
已經算是不錯的結局了,可對於老a來說,這是很不滿意的。
三個小蝦能夠讓老a的小隊常務副隊長都受傷了,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了。
這是袁朗萬萬不能接受的。
——
——
接下來的一個月,仿佛是一場漫長而殘酷的噩夢,包括成才之內的所有人都被重壓開始訓練。
他們從特種部隊重新回到了新兵連的折磨,不對,回到了參加老a考核的重壓之下,甚至比那還要更加嚴苛和艱難。
成才沒有調整過來殺人的心態頃刻間被重壓徹地的淹沒。
每天天還沒亮,他就被叫醒,開始進行高強度的體能訓練。
長跑、俯臥撐、仰臥起坐,一項接著一項,仿佛永遠沒有儘頭。
除了睡覺就是訓練,根本沒有任何閒暇的時間思考其他的,他的身體和精神都被折磨到了極限。
封於修更是變態了,每日將七筋八脈徹地的壓縮到了極致,並且易筋經的心法全麵爆發。
他如同一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不斷地挑戰著自己的極限
在訓練場上,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穿梭,重壓之下,他的全身都冒出了白色的熱霧,可他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這樣的恐怖訓練下,他的體能跟肌肉蛋白消耗的驚人。
一個人就能乾一個洗臉盆的飯菜,饅頭都是用大盤子裝著啃的,他的食量驚人,隻有這樣才能補充訓練所消耗的巨大能量。
齊桓要長時間的住院休息,這就導致了封於修一個人住著,他乾脆不睡覺了。
他的深度睡眠一天隻需要三個小時了,隻需要頻繁的補充體能就完全可以抗住非人的訓練重壓。
每日負重五十公裡都是常態了,包裹夜間叢林穿插,戰術要求學習。
在那黑暗的叢林中,他獨自前行,忍受著蚊蟲的叮咬和惡劣的環境,不斷地提升自己的戰術素養和生存能力。
在倒計時還有半個小時的時候。
袁朗終於將確定出發的小隊糾結到了一起。
袁朗,封於修,成才,吳哲四人小隊。
“半個月後,也就是八月一日,我們即將去愛沙尼亞共和國參加國際競賽比賽,這次代表的是整個中國軍區,因此,這是國家的榮耀,不容有失。”袁朗的聲音嚴肅而堅定。
“我們小組就是在場的諸位,而國際競賽的折損率為百分之六十,你們可以給家裡人寫信,但注意保密條例。”袁朗繼續說道。
“沒有選擇,沒有退出的選項,這是屬於中國軍人的榮耀!”袁朗的聲音如同洪鐘般響徹房間。
“成才,我們小隊能夠活著回來,並且奪得好的榮耀,你打底就是一等功。”袁朗看著成才。
對於封於修跟吳哲,袁朗沒有什麼擔心的,一個是肌肉兵王,擁有強大的體能和戰鬥力。
一個是實打實的執行力比概念都恐怖的天才,能夠在複雜的情況下迅速做出正確的決策。
唯獨成才,依舊是有選擇性的利益者,這讓袁朗心中有些擔憂。
成才聽見這句話後,眼神閃過精光。
“都去準備吧,半個月後出發歐洲!”袁朗大聲說道。
“是,保證完成任務!”四人齊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