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多,隊長讓我們歸隊了。”
三天後,伍六一找到了封於修。
“我還有二十天的假期。”封於修糾正道。
伍六一怔了怔,“那成,我先歸隊了。”
伍六一離開後,封於修特意將許二和叫出去。
“差不多就是今年了,家裡還剩下十二萬,你自己拿出四萬塊錢,去學一下股市,其他的不用,將所有人的錢全部扔進去茅台股票。”
許二和聽的一愣一愣的,“啥玩意?”三多,不是我不信你,這個玩意它是什麼啊?你當兵入伍的時候就讓我去找什麼馬化騰,現在又是茅台股票的。
封於修盯著許二和,“賺錢的機會,我從外麵聽來的。”
許二和想了想,最終咬了咬牙,“成,爹都是你弄出來的,咱家你也能是說得上話的人了,這事我聽你的。”
封於修點了點頭,“老大,彆給他錢了,他守不住的。”
許二和點頭,“這個我也想到了,給他找了一個婆娘,沒過幾天就讓人騙了回家了,以後再說吧。”
許一樂就是太過於愚鈍了,那個腦子根本接受不了新生事物。
“嗯,明天我就要走了,我還有事要去找。家裡就交給你了。”
許二和從懷著掏出了一根煙點上,“還記得你入伍的前一天我說的什麼話嗎?咱們這個村抽支煙就走遍了,待不下去。可現在我發現,那是錯誤的,能夠在這個地方待下去的人才是有本事的。”
“二哥我不走了,就安安穩穩的找個媳婦過日子算了。”
他根本沒有將什麼茅台股票放在心中,隻是完全的相信這個弟弟的話而已。
封於修第二天坐上了村長家的麵包車離開了村子。
“老三。”許二和從村子裡麵衝了出來,“咱家的錢,我會給你留的,等你退伍回來,二哥拚了命都給你在縣城裡麵買個房子,讓你娶到老婆。”
封於修笑了笑,“那我等你給我找媳婦。”
許二和咬著牙攥著拳頭,“其實,是我做生意虧了錢,爹隻是替我定罪的,爹不想讓我坐牢,說我還年輕。”
許二和在沒人的地方望著封於修,突然大嘴巴子抽著自己。
封於修也沒有阻止,任憑許二和抽自己嘴巴子。
等兩個臉紅腫了後,封於修拍了怕許二和的肩膀,“好好的生活,等我下次回來,希望你跟老大都可以娶上媳婦。”
封於修招了招手,轉身上了出租車。
——
兩天的火車後,在河北車站下了車。
“快讓開!!!”
一道身影在人流中不斷的狂奔。
撞到了路旁邊的一個地攤。
地攤上的少年一個趔趄被撞翻在地,手機也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媽的,哪裡來的不長眼的東西!”
那人影繼續的開始狂奔,身後警笛鳴響。
一輛警察攔在了他的麵前,身影毫不猶豫的飛身跨過警察,繼續往前狂奔。
在天橋上,那身影筆直的撞在了封於修跟前。
封於修頓了頓,反手將這道身影一把按住。
警察追著,這人看起了是個歹徒啊。
“放開我!!你是不是腦子抽了?滾遠點,我手中這是炸彈!!”
身影瘋狂的喊道。
封於修目光一縮,看見手中的箱子,右腳直接抬起將身影踹了出去。
撿起箱子扭頭就跑。
遠處是海濱浴場。
公路上,兩輛黑色越野特警車開到沙灘邊上,狙擊手和觀察手下車擺開架勢。
瞄準鏡裡的封於修還在飛奔,特警狙擊手持88式狙擊步槍,冷冷道:“我已鎖定目標。完畢。”
無線電中傳來命令:“疑犯可能攜帶炸彈,可以射擊,阻止他前進。”
特警狙擊手扣動扳機,子彈在封於修腳下炸開。
他滾翻著躲避,起身繼續飛奔。特警狙擊手連續射擊,子彈追著封於修的腳跟。
跑到海邊,封於修將公文箱扔向大海,附身臥倒,後麵追趕的眾警察也臥倒——沒有爆炸。
“見鬼了,這小子速度太快了,子彈沒有射中!”
封於修抬起頭,身後的警察一窩蜂的衝了上來將他圍在麵前。
在封於修身後,那個一開始的少年跟攤主兩人怔怔的望著這邊。
他們兩個也被特警給壓在了地上。
拘留所內,三人坐在囚室裡麵。
攤主惡狠狠的盯著一開始的少年,“他媽的,你害死我了,走路沒長眼睛啊?”
身影無辜的笑道:“太緊急了,我抱著的可是炸彈啊。”
“屁的炸彈。”
兩人頓時開始扭打了起來。
封於修無所謂的盯著看著。
門外突然被打開,一個民警厲色嗬斥,“乾什麼?都乾什麼?把這個當做你們家了?”
攤主立馬坐在椅子上,連忙道歉,“對不起政府,我錯了。”
民警目光看向了少年,“你出來。”
囚室內,封於修靠著牆坐著,攤主扣了扣鼻子也不搭理。
隻是他似乎有些懼怕的站起身,“報告政府,我一不偷二不搶,就是個本分的小生意人。從小到大,小毛病不斷,大錯誤不犯。我要是有啥不對的,不麻煩政府,找我們街道大媽收拾我就夠了…”
突然,囚室的大門打開。
一個身穿軍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他目光直接落在攤主身上,“王豔兵,是你吧?”
王豔兵頓了頓,“啊,解放軍叔叔,是我,我可沒犯法啊。”
“你不是一個好孩子。”
王豔兵笑道:“瞧您說的,好孩子能坐在這裡嗎?打初中的時候,我就時不時的進來跟警察叔叔喝喝茶什麼的。”
範天雷笑笑:“你有點兒小聰明,就是沒用到正路上。”
“我到現在都不明白,我被莫名其妙地抓進來——解放軍叔叔,跟你有關係嗎?”
“想當兵嗎?”範天雷看著他。
“當兵?”王豔兵一愣,皺著眉看了看眼前的上校。
“除了當兵,你還有什麼更好的出路嗎?”範天雷問他。
“人的一生隻有短短幾十年,你是想渾渾噩噩地度過,就這麼在社會上混下去,最後甚至可能成為罪犯,在監獄或者刑場了卻此生,還是換一種活法,成為一名出色的士兵?”
“我?成為出色的士兵?”王豔兵一臉驚訝。
“你是想自暴自棄,還是去做一番男子漢的事業?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有這個潛質。”
“彆逗我了,部隊不會要我這樣的人的。”王豔兵笑。
“為什麼?”
王豔兵指著身上的紋身:“你沒看見嗎?”範天雷看看,笑道:“你會有辦法的,解放軍在等你。”
“問題是,解放軍能給我什麼?我當兩年兵回來,還不是一樣要找工作?”王豔兵吊兒郎當地看著他。
“聽著,小夥子。解放軍什麼都不能給你,唯一能給你的隻有汗水、泥濘、奉獻和犧牲!”範天雷笑道。
當他無意間的瞥了一眼後,整個人愣住了。
似乎不可置信的湊上前,將燈光更多的照了進來,“你……怎麼這麼的熟悉。”
封於修抬起頭,“狼牙特戰旅,範天雷是吧?”
範天雷頓了頓,猛然瞪大眼睛,“老a的那個小子,天啊,你怎麼也進來了。”
封於修冷笑道:“那炸彈是你對這兩個小子的考驗吧?特種兵也需要這麼兩個愣頭青的?”
範天雷笑而不語,“那就不是你們老a可以考慮的了,我們要的是真正的與時俱進的兵,你們要的是絕對任務的兵,大家的選擇不同而已。”
封於修站起身,“我要出去。”
範天雷點了點頭,“成,這方麵我跟你道歉,讓你牽扯進來了。替我給袁朗問好。”
封於修站起身就準備出去。
範天雷突然叫住了,“許三多,有興趣跟我見見另一個兵王嗎?”
封於修站定,“沒興趣。”
範天雷笑道:“你怕了,怕我選擇的兵王會超過你。老a可不是從來都退縮的人啊。”
封於修轉過身看在這個上校,“激將法,成,我去看看。”
——
——
另一件審訊室內。
範天雷跟封於修走了進去。
那少年整坐在,笑眯眯的左右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眼神中透露出的傲然跟自信,似乎這裡根本就不可能困住他。
看見範天雷跟封於修走了進來,少年依舊笑眯眯的看著。
範天雷笑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在需要的時候,你毫不猶豫的拿起威脅的東西挺身而出。”
何晨光抬起頭,“這是實驗啊?我以為呢,還說大白天的怎麼會冒出來這麼一個東西呢。”
“因為我想知道,你還有沒有你父親的血性。”範天雷慢慢地摘下墨鏡,何晨光猛地呆住了。
“我們見過麵,不記得了?”範天雷看著他。
何晨光注視著他,猛地想起,在父親的墓地前,坐在輪椅上的範天雷把瞄準鏡遞給自己。何晨光明白過來:“你是……金雕叔叔?!”範天雷點點頭。
“為什麼要考驗我?”何晨光還是不明白。
“我想知道,你能不能成為一名出色的解放軍狙擊手。”範天雷看著他。
“狙擊手?”
“對,像你父親一樣。”
“我知道你來的意思了。”
範天雷看他:“你已經收到了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你的人生可能會是這樣的——參加亞運會、奧運會,成為萬眾矚目的冠軍,年輕人心中的偶像。
可能也會跟現在的武打明星一樣去拍動作電影,成為未來的天王巨星。”
何晨光看著他沒有說話,範天雷麵色嚴峻,“但是你的價值不僅僅如此,你也可能有另外一種方式生活,接受最嚴格的訓練,把自己鍛造成為一把利刃,一把國之利刃!
你將永恒地沉默,你的名字不會出現在任何媒體上。就算在城市被無孔不入的媒體記者們拍攝下來,你的臉也會被打上馬賽克。
沒有人知道你的存在,甚至是你的犧牲都將默默無聞。”
何晨光注視著他。
“一邊是鮮花和掌聲,一邊是孤獨和危險,你會選擇哪一種生活呢?”範天雷注視著他,何晨光有點兒暈。
“我爺爺不會同意的,其實我早就想參軍,或者去考軍校。”何晨光低聲說。
“我知道。但是你長大了,對這些事情你應該有自己的主意。”
“我想考慮考慮。”
範天雷扭頭看向了封於修,“這個孩子怎麼樣?雖然比你年少幾歲。”
封於修盯著何晨光,“傲氣,他身上眼神都是傲氣,是他自己的家庭底蘊帶來的。”
“不過,在其他的方麵,還差得遠。身子板太弱了。”
何晨光猛然抬起頭站起身盯著封於修,“話太大了吧?我可是全國武術冠軍,你算個什麼?我日複一日的訓練,足夠打你一群了。”
封於修向前走了一步。
“行了行了可以了,晨光啊,可彆小看這位,他的身手可了不得的啊。”範天雷連忙攔在兩人中間。
何晨光突兀的說了一句,“不一定,說大話誰不會啊,真刀實槍的乾一架才算是真章。這位,出去跟我打一架?”
封於修搖了搖頭,“你太弱了,在我眼裡純粹就是會跑步的嬰兒。”
“你也是部隊的嗎?好,金雕叔叔,我參軍!不過,這位,你得在!到時候我會讓你為你這句話付出代價!”
封於修眯了眯眼睛。
範天雷笑的很開心,拉著封於修走了出去。
轉身看在何晨光,“回去跟你爺爺好好說的,我在部隊等你。”
——
——
門口。
範天雷感激的望著封於修,“這是多謝你這句話啊,不然這小子還不一定參軍呢。他的父親是一個神槍手,是我見過最厲害的神槍手,這小子完全傳承了他父親的天賦。”
封於修站得筆直,“首長,我可以走了嗎?”
他不關心這個,隻想離開回去。
範天雷笑道,“我讓車送你。”
“不用了首長,我自己回去。”封於修平淡的拒絕。
範天雷點了點頭,“那成,你回去吧。”
封於修轉身走向了車站,他在拘留所待了一整天,現在已經是夜晚了。
突然,封於修停下腳步,緩緩的轉過身。
何晨光一臉挑釁的盯著封於修,“這位,不是剛剛話很大嗎?來,現在就打一架。我這個全國冠軍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含金量!讓你知道什麼叫做錯誤!”
封於修盯著何晨光突然開口,“小子,說話不要總是這麼傲然,會吃大虧的。”
“哈哈哈哈……”何晨光指著封於修大笑了起來,“在這裡,我說了算知道嗎?要不是你跟金雕叔叔在一起,怎麼可能讓我跟你說句話的,你也配?”
封於修裂開嘴笑了笑,“不是打架嗎?來。”
何晨光緩緩的擺了一個姿勢,目光逐漸的淩厲。
封於修右腳微微晃動,身上的筋脈開始灌輸,龐大的爆發力逐漸的開始凝聚。
“乾什麼乾什麼?你乾什麼?我讓你回家,你倒好,扭臉就人不見了!”
範天雷從遠處走來嗬斥到。
何晨光露出挑釁的手指比劃了一下,轉身笑道:‘我這就回去跟我爺爺說。’
封於修眯了眯眼睛盯著這個少年,這身上的氣息跟高誠是差不多的。
隻不過,這個小子身上的氣息太過於浮躁。
說白了就是一個愣頭青,完全不是跟高誠一個檔次的。
“你也回去吧。”範天雷命令道。
封於修轉身就走。
……
四個小時後,封於修徒步站在了老a基地的大門口。
望著這個熟悉的地方,莫名的竟然有些觸動。
隻是他剛剛站在門口,就看見袁朗從裡麵走了出來。
看見封於修眼睛一亮,“你總算回來了,先彆回去了馬上跟我走。”
封於修皺起眉頭,“有任務?”
“沒有,但是比任何更加的嚴峻,去首都,上頭點名找你的。”
袁朗說著將車從身後招呼了過來。
上了車後,封於修再次的詢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袁朗露出笑容,“好事,李萱萱行了。她的父親要見你。”
封於修愣了愣,“你不是說這等層次的,是不可能讓我再次見麵的嗎?”
袁朗搖了搖頭,“反正肯定沒有這麼簡單,就連大隊長都很急切的讓我找你回來。看見我為什麼出來嗎?我打算去你家找你去!幸好你回來了,也省的我跑著一趟了。”
車轟隆隆的卷起沙塵向著首都方向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