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淵把她臉上一閃而逝的痛楚黯然看在眼裡,表情淡漠。
一個心軟優柔的女人,怪不得會被許秋寒欺負成這樣。
楚淵似笑非笑,語氣溫和依舊。
“除了我以外,你想離婚,可沒人再能幫你。”
檀煙雨咬唇:“國內還有那麼多律師……”
她話還沒說完,眼前便籠罩下一道陰影,淡淡的檀木香氣拂麵而來。
修長冰涼的手輕輕捏著檀煙雨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對上男人鏡片後漆黑冷冽的眼眸。
“檀小姐之前不是求著我幫你的嗎?怎麼現在忽然又反悔了?”
楚淵生了一副極好的相貌,皮膚白皙如玉,濃黑的長眉,深邃的桃花眼,挺直鼻梁下雙唇殷紅豐潤,並非是那種薄薄的嘴唇,五官是那種濃墨重彩的俊美。
臉上戴著的銀絲眼鏡,略微壓住了那雙桃花眼的勾人瀲灩,但近距離觀看的話,雙眸勾人得就好像能把人的靈魂吸進去。
檀煙雨驟然對上這張臉,腦海中竟空白了一瞬,然後突兀地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真是斯文敗類的妖孽。
“我……”檀煙雨怔愣後,猛地回神,下意識偏頭掙開他的手,“你先放開!”
盯著她臉上流露出小白兔受驚一般的神色,楚淵興味盎然,指尖摩挲了下她被牙齒咬得泛白的下唇。
隨即,就見檀煙雨身子一僵,瑩白的小臉漲起紅暈。
然後瞪大了圓潤的杏眼,警惕又慌亂地瞪著他。
“你……你想乾什麼?這裡可是醫院!”
楚淵施施然收回手,輕笑:“檀小姐想什麼呢。”
他這幅若無其事的模樣,讓檀煙雨臉色更紅,是氣悶的。
她壓住情緒:“之前就當做我沒找過你。”
如果剛剛她心裡還有些猶豫要不要另找律師的話,那麼此時此刻她半點都不猶豫了。
這個楚淵渾身上下都透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危險,比許寒秋還麻煩。
她就不信,除了楚淵,她還找不到彆的律師幫她處理離婚這事了。
楚淵眯眼瞧著檀煙雨匆匆離開的背影,麵上意味不明的哂笑愈深。
檀煙雨沒走多遠,就被從病房裡出來的婆婆拉住了。
眼前這位即便年過五十,也保養得極好的優雅女人,此時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住疲憊和憂色。
她目光緊盯著檀煙雨,問道:
“煙雨,你什麼時候認識了楚家的人?”
檀煙雨說道:“他……是我以前實習工作的時候認識的,並不算熟,也並不知曉他和楚家的關係。”
她早料到婆婆會詢問,因此已經想好了措辭。
檀煙雨大學學的是設計,但是畢業沒多久就跟許秋寒結了婚,三年裡一直沒有正式工作。
許母卻麵露狐疑,說:“實習工作?那也是很久以前了吧?既然不算熟悉,那他怎麼會特意跑來醫院?他還親口說是你朋友。”
這種事越解釋得細致,越說不清楚。
於是檀煙雨隻好裝傻,茫然搖頭:“婆婆,我真的不知道,也沒想到他今天會忽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