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司程聽著這個問題有一種終於來了的感覺。
他微微擰眉,先是迂回問道,“阿晏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顧清姒凝眸,“你指的是?”
“所有,他小時候的事情,還有。”他頓了一下,目光悠遠的朝著傅家的方向看去,“還有五年前的事情。”
“嗯,我知道。”
重點就是在五年前的事情。
也是在傅爺爺讓她幫忙帶阿晏去見傅叔叔的時候才知道的。
說實話,她想要和他結婚的種子也是在那時就種下的。
司程眉頭擰的死緊,“你知道之後有過其他想法嗎?”
顧清姒不解反問,“什麼想法?”
隨後她抬眸望向一臉欲言又止的司程,眼底多了幾分冷意,“你說分手?”
司程見她這模樣苦笑一聲。
“怪不得二叔不讓我跟你說這些,看來他是早有預料。”
隨即他伸手揉了揉顧清姒的腦袋。
他想這麼做很久了。
“不過我也知道,我們安安最是善解人意了。”
顧清姒沒有躲開他的手,司程也很有分寸。
隻是輕輕揉了一瞬就鬆開了。
然後就聽他說起。
“五年前,雲界大亂。
井家意圖爭權統治雲界,製出了奇毒。
井家方圓百米的人都中了招,他們以此逼迫傅家讓權。
傅家和司家聯合抵抗。
原家同程家一起做出防禦線,還收留了那些中毒之人。
可井家也不是沒有半分準備的。
他們竟然還私自培育了蠱蟲那樣的毒物。
雲界對於內外的管控都很森嚴。
可是為了他們的預謀,竟然不惜以身入蠱將蠱蟲帶入雲界。
他們狼子野心,井家和外界通婚的那些人竟然都是他們棋子的一步。
為了拿下雲界,竟然將雲界暴漏在外人麵前。
一時之間,內憂外患。
司家弟子損失慘重,二叔引領的護衛隊人手折損過半。
儘管大家眾誌成城,可耐不住井家使那些醃臢手段。
控製蠱蟲入體引得我們的人自相殘殺。
一方麵還用毒氣逼城。
若不是有真氣護體,這兩樣都已是滅頂之災。
可最令我們難以自暇的,是井家勾結的外界的那些人。
不過好在,雲州的防衛,井家知曉的並不全麵。
暫時還做了攔截。
若不是此,雲界如今都該姓井了。
我們嚴防死守了許久,放出去的求救信號始終收不到回應。
就在大家心灰意冷之際,阿晏來了。”
司程暗啞的聲音在這初春的天顯得格外冷酷。
語氣中滿是憤懣和不平。
但此時提到傅時晏的時候,神色安然平靜了許多。
他一改平時的不正經,神情認真的過分。
“說來慚愧,我比那小子還要大上一些,可不得不承認,我確實不如他。
他僅帶了不過百人,就平定了那場動亂。
兩個月時間,雷霆手段就清除了井家,還將雲界恢複了往日的榮光。
隻是,可惜無故被井家下了蠱毒的那些人。
井家本就主醫,雲界中的醫師自是比不得他們有家族底蘊的。
是阿晏從外界帶了人過來,不僅清除了那些蠱蟲。
還將他們留下來在雲界授業。
取代井家的醫館培養新一批的醫師出來。
有底蘊的世家將自家的醫師都貢獻出去,也算是暫時彌補上了雲界這個空缺。
當然在一兩年前,外界請來的醫師也陸陸續續離開了。
可以說,雲界現如今能保持如此的和平。
阿晏他功不可沒。
故,在雲界受人敬仰。”
言畢,司程對上她的眼。
顧清姒顯然也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完整的故事。
傅爺爺當初跟她說的,更多是關於十年前幽吟的離開對阿晏的打擊。
對於五年前雲界的動亂也隻是匆匆帶過。
因為,這本該是傅文謙的責任。
卻是他一個二十出頭的人在扛著。
傅爺爺也說,自那次動亂之後,阿晏的心理情況越發糟糕。
看來,他們擔心的好像就是這一點了。
“哥,你想說什麼,直說好了。”
顧清姒隱隱有一種感覺。
司程後麵要說的話,就是重點。
雖然一直都想著要告訴她,可是真的要開口的那刻。
他心中又湧出無限的愧疚。
是針對傅時晏的。
畢竟他也沒做錯什麼,但是自己說出來倒是有告小狀的嫌疑了。
他沉默許久,顧清姒這麼淡定的人也有些坐不住了。
保持平靜,是因為沒有戳到她心底的界限。
可是現在她想知道,關於他的一切。
她想多了解他一些。
“哥,你說。”
她忍不住催促。
司程抿了抿唇,最後發出一聲歎息,低沉的聲音拋出一個重磅炸彈出來,“阿晏他,在五年前動亂平息後突然失蹤。”
顧清姒猛然挺直了身子,眼裡寫滿了擔憂。
司程這時候也顧不上吃味了。
“動亂平定之後,傅爺爺他們也都曾回來過一次,雲界已經開始朝著往日恢複起來。
有傅爺爺他們坐鎮,其他家族又夠團結,大家忙碌的過程中都忘記了他。
發現他不見時已經是失蹤的第三天了。
大家都以為他是累了在傅家休息。
直到傅家傳來尋人的消息。
找到他,是第四天傍晚的事情。
安安,是我找到的他,在他的秘密基地。”
他眼神變得幽深,裡麵還含著些許的...不忍。
“自他離開雲界到外麵接受曆練的時候,我們兩人的聯係就少了許多。
我也沒想到,再見時他竟是變了個人。
十年前,傅爺爺帶著失了魂的他回來雲界。
傅爺爺將我單獨叫到一邊告訴了我事情緣由。
我才知道,傅嬸嬸忽然消失,傅叔也為了找她離開了傅家。
傅嬸嬸在離開之前還說了許多難聽的話。
那些話,我一個外人聽著都心寒。
更何況是阿晏這個親兒子呢。
阿晏深受打擊,突然就...得了病。
他像是個沒有感情的傀儡一般,吃飯睡覺都是靠著藥物在撐著的。
我每日去看他,他身體也一日比一日差。
我想不到還有什麼方法能安慰他讓他振作起來。
瞞著傅家人偷偷帶他出去了。
去的,是我小時候調皮跟蹤阿晏去的屬於他的一處秘密基地。
那裡埋著傅嬸嬸和他一起埋下的時光寶盒。
我想著,也許裡麵的東西能讓他打起精神來呢。
到了地方之後,我將東西挖了出來,讓他自己去看。
安安。”
司程的聲音變得嘶啞,還帶著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