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瑜曼抬眼看著她,“什麼事?”
姚三媳婦看了一眼外麵,確認沒人,壓低聲音道:“之前姚思萌不是和方知青的關係很好嗎?”
“她和方知青像是鬨掰了,今天撞見都沒說話。”
方惜文讓她男人幫忙做土炕,雖然隻允諾了兩張肉票,但她會做人。
上午特意來家裡給她送了一塊紅糖。
姚三媳婦和她客氣兩句,又趕緊把人送了出來。在堂屋碰見姚思萌的時候,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好。
連個招呼都沒打。
她當時就看出不對勁來了。
聞言,薑瑜曼點點頭,並不意外。
之前方惜文向她道歉的時候,她就有預感了。
姚三媳婦似笑非笑,“平時那麼了不起,結果現在一個朋友都沒有,老兩口還把她當寶吧。”
“看看這個家,還能被她禍害成什麼樣!”
彆人不說,但姚三媳婦心裡清楚得很。
家裡能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全是姚思萌作出來的。
朋友作沒了,家也作成這樣。
話都到了這個份上,不八卦兩句有點可惜,薑瑜曼忍不住問道:
“八十塊錢,村民們真的願意?”
這錢對村民們來說是筆巨款,可姚思萌去了好幾次後山。
且在大家眼中,她還拿了靈芝去賣!
姚三媳婦歎口氣,“其實大家夥也是念著情分。”
“大房那邊算是徹底廢了,以後他們的苦日子還在後邊,都想著是一個隊上的,所以沒往狠了要。”
老鼠的米都有顆數,姚家手裡有錢的事,難道大家夥不清楚?
不過,再深情分也有還儘的時候,以後誰也不會再念著大隊長的麵子了。
姚三媳婦就等著看呢,以後姚思萌如果再作,還有誰能兜底。
聽了這話,
薑瑜曼心裡還蠻感慨的,其實石碾子大隊的村民們都很淳樸,心也不壞。
剛想到這裡,
姚三媳婦懷裡的孩子哭了起來。
她看出孩子餓了,跟薑瑜曼說了兩句,就趕緊抱著孩子回去喂奶了。
薑瑜曼沒什麼事情做,索性把沒織完的圍巾拿出來,繼續織。
之前本來就織了一大截,這次織不了多少。
傅景臣進門的時候,她剛收尾,把毛衣針抽出來。
見他進來,招招手,“過來,我給你圍上試試。”
傅景臣眼神一柔,上前彎腰讓薑瑜曼幫他圍上。
圍好了也沒站直,就著這個高度,眼神含笑看著自己媳婦。
他本來長得俊美,普通的黑色圍巾圍上,也顯得十分不普通了。
薑瑜曼眼神閃了幾下,盯著傅景臣的嘴唇看。
傅景臣直接湊了上來。
用圍巾沒有圍上去的部分,圈住薑瑜曼,親了好幾口。
退開的時候,薑瑜曼耳根都是紅的。
這男人之前那麼恪守成規,怎麼最近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
這麼撩。
清了清嗓子,“彆成天對我動手動腳的。”
她算是發現了,傅景臣看著她就不安分。
就算不方便,也恨不得用目光吻上好幾遍。
“你是我妻子。”
傅景臣盯著她的眼神很認真,“你也喜歡。”
薑瑜曼被他這樣盯著,也確實有點把持不住。
一伸手,拉著他的圍巾,拉低到幾乎鼻尖相抵。
這次,是她主動貼上去。
分開的時候,
兩人呼吸聲都有些重了。
薑瑜曼用手指點了點他的唇,“確實有點喜歡。”
傅景臣捉住她往回的手。
盯著他有些危險的目光,薑瑜曼心想,是不是有點玩脫了?
這男人看著她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把她吃了一樣。
好在,就在這時候,傅海棠在外麵叫吃飯。
她咳嗽一聲,趕緊起來道:“走,吃飯了。”
莫名有種虎口脫險的感覺。
坐到飯桌上。
傅海棠看著傅景臣,莫名其妙,“哥,這還沒到冬天,你戴著個圍巾做什麼?”
這圍巾看起來很是厚實,他不嫌熱嗎?
一句話,把傅母和傅望山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剛才他們忙著端菜,還沒有注意到。
“冷。”迎著眾人目光,傅景臣神色如常。
薑瑜曼瞥見傅母等人的表情,眼角一抽。
他還冷?平時就像座火山似的。
傅海棠一噎,下意識看了傅母一眼。
“這是曼曼織的吧?”傅母瞬間明白過來了,笑著問。
“嗯。”傅景臣點了點頭。
除了薑瑜曼,他在任何人麵前,表情都淡淡的。
不過知子莫若母,傅母也能看得出兒子平靜外表下的高興。
否則也不會專程戴著圍巾出來了。
這就是在告訴他們老兩口,兒媳婦有多好呢。
傅母想著這些,又想起那條百家被上的字,不由得更心花怒放。
對著薑瑜曼猛誇,“曼曼真是心靈手巧,想得也周到,瞧瞧這織的多好?”
傅海棠聽著她媽有些誇張的話,偏頭仔細看了一眼。
哼,織的確實挺均勻。
傅望山目露欣慰。
他在飯桌上沒說什麼,但是轉過頭,就在屋外對傅景臣道:“你媳婦平時那麼忙,還隨時想著你,你心裡也要時刻念著她的好。”
“我知道。”不用他父親多說,他心裡都明白這一點。
從薑瑜曼跟他下鄉的那一刻開始,她不僅是他的妻子,更是他的明燈。
“嗯,明天要去公社買麥種,你起來早點。”
“好。”
父子倆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說完這些話,傅景臣就回屋了。
傅望山看著兒子關門,摸了摸有些空蕩蕩的脖子。
到了他們屋裡,坐在床上,看著傅母忙活。
“你不上床,在那裡坐著乾什麼?”傅母疑惑。
“有點冷。”
傅母伸手打了他一下,“來給我理碎布,忙活起來就不冷了。”
……
傅家其樂融融。
一院之隔,姚安國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後來實在是忍不住了,推了推邊上的姚母,“我跟你商量個事,你幫我拿個主意。”
姚母也沒睡著,立馬問:“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