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望山好歹當了半輩子司令,真真是戎馬一生的人物。
身上那股駭人的氣勢一出,村民們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這傅望山和傅景臣,那可是拿著獵槍就能將一群野豬端了的狠人。
之前也為他們大隊做出了卓越貢獻!
現在欺負了他們家、還咬定他們家兒媳婦偷藏了集體財產,哪有那麼容易就脫身的?
此時,之前那兩頭分出去的野豬就起作用了。
不少拿了野豬肉恩惠的村民都陸續開口:
“道歉能有啥用?把人捅了,說句對不起就完了?”
“就是啊,必須要給點實質性的教訓啊,不然不長記性,以後還不知道咋樣!”
“就是啊,哪有這樣的?大隊長,你不能因為是你閨女,就包庇!”
彆看姚安國是大隊長,傅望山不收斂身上氣勢的時候,他也隻有暗自抹汗的份。
何況村民們群情激憤,如果這事不給個滿意的說法,還不知道會鬨多大。
隻能深深呼出一口氣,承諾道:“傅老哥,景臣,你們放心,當然不僅是道歉。”
“到時候我們也會賠償細糧和肉,算是給薑同誌補身子。”
他知道傅家人的軟肋就是薑瑜曼,說話不自覺帶點側重。
說完,還轉頭推了姚思萌一把,語氣很重:“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傅家道歉!”
姚思萌咬著唇,周圍這些人的眼神她又不是看不到。
薑瑜曼害得自己名聲儘毀,甚至還汙蔑自己賣了靈芝!
這種情況下,自己還要給她道歉,有這麼憋屈的嗎?
紅著眼圈不願意開口。
見狀,薑瑜曼不疾不徐道:“思萌,你好歹也是大隊長的小閨女,大隊長高風亮節、受人敬重。你作為他的閨女,卻拒不悔改,連對受迫害對象道歉都不願意?”
一副為了你好、你還不領情的語氣。
這都是姚思萌慣會使用的伎倆,此時此刻,薑瑜曼如數奉還。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要知道,名聲潰敗是最重要的一步。
當她名聲夠好的時候,不論做什麼,都有“大隊長閨女”的光環,彆人都會為她找補。
但是當她變得聲名狼藉,以後她做什麼,都會有無數雙眼睛放大這一切。
那些她做的壞事,都會成千上百倍的反噬回來。
有偷賣靈芝的噱頭跟著她,後山這條致富之路,姚思萌就彆想再像書中那樣順暢走下去了。
但落到這一步,怪不得任何一個人,全都是她自找的。
姚思萌瞪大眼睛看著薑瑜曼,不敢相信她居然給自己扣了這麼大一頂帽子。
姚大嫂忍無可忍開口了:“小妹,你自己做錯了事情,還不道歉,想帶累咱們全家的名聲嗎?”
她自己也是有兒有女的人,要是家裡出了這樣壞名聲的人,以後彆人也會戴著有色眼鏡看她兒女!
眾人的目光如芒在背,姚思萌幾乎是一字一句從嘴裡擠出了那三個字。
“對不起。”
薑瑜曼見她說完話,沒有轉身就走,而是站在原地,還有些驚訝。
到底心理年齡不小了,心理素質還是挺強的。
就是不知道在大會上顏麵儘失的時候,還有沒有這麼好心了。
姚振江在一邊悠悠開口,“思萌,你在大會上做檢討的時候,可不要這麼敷衍。”
傅家人還沒有開口說什麼,他就指出了姚思萌的不足。
眾人又是看了一番笑話,姚思萌滿臉通紅瞪向姚振江。
兄妹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如果有實質,大概都能聽見火花相撞的滋滋聲了。
姚母氣得半死,覺得三兒子就是來討債的。
胳膊肘往外拐,自從娶了那個懶饞貨,整個人都變了!
姚安國隻覺得這輩子的臉都要丟儘了,偏偏自己閨女做了這麼不要臉的事,人家傅家也沒有無理取鬨。
隻能道:“老哥,這是我教女無方,我給你們家好好道歉,等開大會檢討的時候,絕對不護著這個逆女。”
傅望山頷首。
話說到這裡,眾人也明白熱鬨看得差不多了,好戲還在明天。
又說了一會兒,人群才散開。
傅家其他人不知道,吃了晚飯也就罷了。
但是薑瑜曼明白,傅景臣這邊可瞞不住,躺在他懷裡的時候忍不住問道:“今天,你有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傅景臣睜開眼:“明天是不是要去學校上課?”
薑瑜曼一噎,確實有這個事不假,不過她暗示的可不是這件事。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件。”她用手戳了戳傅景臣的胸口。
傅景臣微微側頭:“你不困?”
薑瑜曼不明白他怎麼扯到這裡來了,誠實道:“還好。”
“那做點其他的?”
“……你腦子裡成天能不能想點彆的?”
“不能,我隻想你。”傅景臣低頭親香了一口,這才道:“媳婦,那東西你放的很好。”
“那當然。”薑瑜曼環住他的脖子:“我之前藏在隔壁破屋裡,他們當然找不到。”
“現在我才放到咱屋子裡來。”
這話就是她扯的了,東西在她空間裡,是後麵放出來的,但這可不能說實話。
人都要有些秘密。
反正今天在他麵前說了,也算是交代了。
“好,”傅景臣深邃的眼眸看著她:“不睡做點彆的。”
薑瑜曼立馬一臉柔弱:“我明天還要去學校,你彆胡來啊!”
“輕輕的。”
“……。”
到了後半夜,才消停。
薑瑜曼口渴,傅景臣任勞任怨去廚房燒水。
正往灶膛裡添柴的時候,突然看見門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