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僅背上背著柴、手裡也提著,個個累得氣喘籲籲,一走進知青點院子,就把柴丟了一地。
傅家人一進來,看見薑瑜曼站在姚家門口,還有些不解。
傅海棠直接開口問道:“嫂子,你在這裡站著乾什麼?”
怎麼不在家裡歇著?
而且,她嫂子不僅站在這裡奇怪,看起來她還想敲門。
她找姚家是有什麼事麼?
薑瑜曼抬頭看見自家人,鬆了口氣:“爸媽、景臣、小妹,你們回來的正好,剛好我有事情要問姚思萌。”
有事情要問姚思萌?
一聽這話,不僅傅家人,就連跟在後麵的知青們都愣住了。
傅家媳婦有什麼事,居然要找大隊長的小閨女?
而且看起來還氣勢洶洶的。
一個個對視一眼,趕緊把背著的柴倒在院子裡,喝水的端著杯子出來,不喝水的則是找個地方坐下。
豎起耳朵,準備等著看熱鬨。
他們這麼多人撿柴,成效顯著,柴一倒,院子裡堆的跟個小山似的。
不過眾人的心思都不在柴火上,不管是站在院子裡、還是坐在板凳上休息的人,都望著大隊長家這邊。
薑瑜曼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姚家大門緊閉,眾目睽睽之下,她直接拍響了姚家的門。
“誰啊?”很快,有人出來了。
不過,出來的是姚振江的嶽母胡大娘,不是姚思萌。
“原來是瑜曼啊,你們這是有什麼事嗎?”胡大娘一看薑瑜曼,就眉開眼笑。
她這次來伺候自己閨女坐月子,都聽閨女說了,那些雞蛋紅糖,包括野豬肉,都托了傅家這邊的福。
知道薑瑜曼是傅家的兒媳婦,對著她也是非常客氣的。
“大娘,我找姚思萌。”
說話間,薑瑜曼看了屋子裡一眼。
安安靜靜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姚思萌不在家呢。
可剛才李大娘他們都說了,一直沒見著人出來。
想到這些,她眼神越發嘲諷,敢偷偷去彆人家裡翻東西,現在不敢出來當麵對質了?
“哦,你找她啊,就在屋子裡。”
胡大娘也不太喜歡閨女的小姑子,見薑瑜曼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轉身就去拍姚思萌的房門。
“吱呀——”
姚思萌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看著薑瑜曼的目光裡,帶著不易察覺的心虛和恨意:“瑜曼姐,你有什麼事要找我?”
剛才外麵的這些聲音,她聽見後心底就是一沉。
果然,一旦有什麼事情被那幾個大娘撞到,就不可能瞞住。
姚思萌心理素質還行,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自亂陣腳。
要是自己在屋子裡卻一直不出來,就是無形之中承認了壞事,她不能這麼做。
大不了最後她爆出另外一件事……到時候看看薑瑜曼怎麼解釋!
薑瑜曼直奔正題:“你說能有什麼事?你今天怎麼進我家的?沒有經過彆人的同意,能隨便開鎖進門麼?”
一石激起千層浪!
聽了這話,院子裡的知青們齊刷刷麵露震驚。
甚至還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沒聽錯吧?大隊長小閨女趁著傅家沒人,直接開鎖去了傅家?
這麼勁爆的嗎?
傅家其他人也都霎時間看向薑瑜曼,傅海棠拳頭都捏緊了。
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姚思萌居然堂而皇之進了他們家裡!
傅海棠真想罵一句不要臉。
可想著不能影響嫂子發揮,又隻能辛苦忍了下去。
將眾人的反應儘收眼底,
姚思萌捏緊手指,抬起下巴看著薑瑜曼,“瑜曼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薑瑜曼微微挑眉,她不明白,姚思萌的腦回路究竟是怎麼長的,進了彆人家裡,怎麼還能這麼理直氣壯?
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想裝傻。
可這種事是裝傻就能解決的嗎?所以她越裝,薑瑜曼越是要打直球。
“想裝傻是吧?要不要直接找李大娘他們問清楚?”
話音落下,滿意看著姚思萌的臉色漸漸發白。
薑瑜曼不緊不慢繼續補充:“實在不行,我們就去看楊家的小子,額頭上是不是有傷。”
一字一句,說的非常詳細,要不是確認薑瑜曼當時不在場,姚思萌幾乎都要懷疑她親眼目睹了這一切!
也不知道那幾個大娘到底說了多少,是不是全部都給抖摟出去了!
到底還有多少人聽見?
想到這些,姚思萌心底暗恨,麵色一陣青紫。
如果那些大娘們真的把話說出去了,她再解釋、再否認又有什麼用?
在薑瑜曼眼裡,還不是就跟跳梁小醜一樣?
看來,隻有把那件事告訴大家了。
雖然最後找出來不會是她的,但是總比自己壞了名聲好……
姚思萌思考著這些,在外人看來,就是默認了。
知青們頓時炸開了鍋:
“不會吧?她好端端的去傅家乾什麼?人家家裡也是能隨便進的嗎?”
“就是,可真是看不出來,以前我還覺得她挺好的。”
甚至還有人看向方惜文,擠眉弄眼的:“惜文,你以前不是還說她人挺好的,你看看現在……”
方惜文年輕漂亮,又是個單身姑娘,不管是知青點還是大隊上,都有不少男同誌喜歡她,獻殷勤。
縱使她不接受這些男同誌,也免不了這些人會來幫忙做一些挑水的雜活,有些不喜歡她的女知青難免會嫉妒。
此時跟她玩的好的姚思萌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這些人當然不會放過擠兌她的機會。
方惜文咬著唇,一臉震驚和不可置信。
她不敢相信,思萌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想到之前姚思萌說的話,她嘴硬道:“不可能,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薑瑜曼對思萌這麼差,說不準是薑瑜曼先做了什麼!
仿佛呼應她這句話似的。
話音剛落,那邊的姚思萌就開口了。
她看著薑瑜曼,眼神高傲又不屑:“薑瑜曼同誌,這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
話音一轉——
“但都是有原因的,難道不是你們家私藏集體財產、有錯在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