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除了她們兩人,就再沒有其他人了,薑瑜曼正猶豫著要不要先說些什麼。
姚思萌就率先開口了,“瑜曼姐,我聽說……你也要去考小學老師?”
問出這話的時候,姚思萌的心情非常複雜。
因為要專心在家裡備考,她已經沒去上工了,自然聽見了薑瑜曼也要去考老師的消息。
其實盯上石碾子小學老師這個工作的人很多,哪怕知青點都有不少。
對此,姚思萌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她一心關注自己的進步,從來沒在意過其他知青。但是薑瑜曼不一樣,在她身上,姚思萌總有一種挫敗感。
這個前世根本就沒出現過的人物……她隻要一出現,就會打亂自己的計劃。
想起之前的野豬,姚思萌就像控製不住自己的腳步似得,直接走到了廚房。
薑瑜曼似笑非笑看著她:“對啊。”
打蛇打七寸,自己這個決定果然正確,不過是消息傳出去,姚思萌聞著味就過來了。
迎著薑瑜曼這樣的目光,姚思萌心裡那股熟悉的彆扭又來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為什麼?你是不是聽到我要考老師,所以你就要去?”
語氣裡隱隱有質問的意思。
不是她懷疑,薑瑜曼才來了多久,怎麼會這麼快就知道了石碾子小學要招老師的事?
如果說和她沒什麼關係,她不信。
薑瑜曼不答反問:“我很好奇,這個知青點這麼多人都要考,難道你每個人都要問過嗎?”
姚思萌被這句話堵的半天都沒開口。
是,其他人她確實沒問過,但是薑瑜曼和他們能一樣嗎?
知青們是一開始就決定要去考的,薑瑜曼是昨天才決定要去考的!
一直到薑瑜曼的耐心即將告罄的時候,她才再次開口:
“我隻是覺得你身體不方便,哪怕考上了也沒辦法上課,何必浪費時間?”
“為什麼你會覺得我考上了也沒辦法上課?”薑瑜曼有些好笑。
“你馬上就要生了,孩子生下來你難道不帶嗎?”
“孩子難道就是我一個人的嗎?我家裡人可以幫我帶。”
薑瑜曼把鍋蓋蓋上,“這些就不勞煩你操心了,你還是回去好好看教材吧。工作這事各看本事。”
傅景臣,還有傅家的人都很可靠,薑瑜曼對此相當放心。
不過話說回來。
姚思萌的心思很好理解,就是心裡不平衡,覺得多一個人去競爭工作。
但是這個工作難道說明了不要她薑瑜曼報名嗎?既然是招聘,每個人都有同樣的機會。
而且薑瑜曼實在是佩服她的心理素質,明明昨天才害了自己,今天就能沒事兒人一樣跑來質問。
她能莫名其妙害自己,難道自己就不能莫名其妙考個工作嗎?說到底這事還是自己吃虧了,她害自己就是動個壞心眼,這工作好歹還要親自去考呢。
想著這些,薑瑜曼也沒有再在廚房裡待著了,抬腳直接回了屋子。
留下姚思萌站在原地,恨得咬牙切齒。
自己昨天就不應該把她撈起來,之前她害得自己家裡人分家,本來就是她欠自己的!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教訓而已,是她自己身子不爭氣,自己還軟了心腸,好心好意把她撈起來了。
結果一點都不念著這些,今天反而寸步不讓……就像知道了什麼一樣。
這個想法將姚思萌嚇了一跳。
但是她很快就搖了搖腦袋,薑瑜曼不可能發現了什麼,不然按照傅家看重她的程度,怎麼可能不鬨騰起來?
肯定沒發現!
想著這事兒,姚思萌也沒心情再恨薑瑜曼了,趕緊回了自己家。
她要好好看書,一定要當上石碾子小學的老師。
……
因為昨天醫生讓多休息的原因,今天薑瑜曼多數時間都躺在床上,睡了個夠,晚上的時候就沒什麼覺。
傅景臣洗了澡,走進來說道:“明天我要跟著一起去公社買農藥,到時候我去廢品收購站買點書。”
“我跟著你一起去。”薑瑜曼一聽,趕緊道。
這年頭的廢品收購站可有不少好東西,要是她看見喜歡的,還可以往空間裡塞點。
還有這次借著買農藥,還可以買點種子。
上山找藥材的事情還要等等,黑土地挺寬的,可以在裡麵先種一點其他的東西。
“明天顛簸,你在家裡等著吧。”
傅景臣頓了頓,繼續道:“你還想要什麼,我明天一起給你帶回來。”
“我都好了,不痛了。”
薑瑜曼說的也是實話,她喝了幾口靈泉水之後,感覺自己身體舒服多了。
這次她也想去公社轉轉。
燈光下,傅景臣的眼神不為所動。
“我真的沒事了,老公你就帶我去吧!”薑瑜曼坐起身,拉著他的手來回搖晃。
她知道傅景臣最受不了這一招。
“好吧……”傅景臣一聽見老公這個詞,就隻有鬆口的份。
偏頭看向她,開口還想說些什麼。
目光卻突然頓住了。
薑瑜曼順著低頭一看,隻見自己的衣服領口歪了,露出了一些不該露出的。
懷孕似乎真的會有變化,她記得下鄉前還沒有那麼擠的。
趕緊把衣服拉了拉。
但是傅景臣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素久了,熄燈休息之後就開始不安分。
淺淺的氣息灑在薑瑜曼脖間,一雙手環住她,就像是點火似得,到哪裡,火就燃到哪裡。
“傅景臣,你屬狗的啊?到處咬。”
她覺得要是有燈,自己此時一定紅成了一隻蝦,摸索著想去推開傅景臣。
一來一去間,摸索到了一處奇怪的地方。
同一時間,傅景臣深吸一口氣,“你確定要碰這裡?”
黑暗中,他的聲音喑啞又危險。
薑瑜曼瞬間意識到了什麼,臉紅得要蒸發了,趕緊鬆手放在身側,“你快下去,傅景臣。”
“曼曼,這麼久了,你就不想我?”
“你天天在我身邊,我想你乾什麼?”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混蛋!”薑瑜曼麵紅耳赤,“醫生說我身子不好,你忘了?”
事到如今,也隻能把肚子裡的孩子搬出來了。
這男人正經時候讓人很有安全感,但這時候就像黑夜中一隻擇人而噬的野獸,還是即將失去理智的那種。
薑瑜曼是真的有點慌。
傅景臣低笑一聲,“我就親親你,你想到哪裡去了……”
“……那你按住我的手乾嘛?”
……
“……傅景臣,你完了。”
一直到最後薑瑜曼睡著之前,她還恨恨的想——這次怎麼不出去洗冷水澡了?
還有就是,這家夥原來不是不會叫祖宗心肝,是要分時間地點的。
在某些時候,他喊得親昵的很。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看著窗戶外麵透進來的光,薑瑜曼都恨不得自己還沒醒。
好在傅景臣已經先起床了,但是想到等會兒還要和他一起去公社,薑瑜曼很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她自己在床上羞憤回味了一會兒,扭扭捏捏準備起來。
正好在這時候,門被推開,穿戴整齊的傅景臣從外麵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