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薑瑜曼反應快,才沒把飯菜倒在此人身上。
挪開步子才站穩,目光就頓在了來人綁著兩根紅蝴蝶結的麻花辮上。
書裡,對姚思萌的標誌性描述就是辮子上的紅色蝴蝶結。
抬頭看去,眼前的姑娘穿著一身軍綠色的衣裳,長著一張標準的鵝蛋臉。
不是彆人,正是原書女主姚思萌。
姚思萌看見薑瑜曼也很意外,她昨天跟著自己爸去勸架,知道她是傅景臣的媳婦。
此時看著她漂亮的臉,眼神有些複雜。
姚思萌是重生一世的人,在前世,傅家也下鄉改造了,但是兩年後平反回京,從此平步青雲,成為了村民們做夢都想不到的人上人。
在這期間,從來就沒有薑瑜曼這個人出現過。
隻有傅景臣,傅海棠和傅望山,傅母剛來沒多久就沒了。
重活一世,也不知道為什麼,傅家居然多了一個人跟著下鄉。
而且傅母看起來也不像是病秧子了。
這讓她心情非常複雜:她前世被渣男知青辜負,她擔心重來一世,一切既定的事情都會和記憶中不一樣。
那自己還能改命嗎?
“你是大隊長的小閨女吧?”最後,還是薑瑜曼率先開口。
非必要情況下,她不想和姚思萌有任何齟齬。
作為原書女主,她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又有前世記憶作為金手指。
在兩人還沒有利益衝突的情況下,沒必要一開始就和姚思萌對立。
“對,嫂子,不好意思,家裡柴火沒了,我想過來拿點柴火,差點撞到你。”姚思萌也跟著客氣。
她不知道薑瑜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本能的,她對眼前的女人沒什麼好感。
就好像冥冥之中,自己很重要的東西被奪走了一樣。
“沒什麼。”薑瑜曼擺擺手,“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說完,她就端著菜回了屋子裡。
姚思萌看著薑瑜曼的背影,眸中神色深深。
除了薑瑜曼這裡,自己重生已經好幾天了,很多事情都能對上。
但隻要明天那件事情能發生,就說明記憶大體上沒有偏差……
……
中午下工的時候,傅家一家人又是吃的滿嘴流油。
飯桌上,傅海棠說起了上工聽說的事:
“爸,哥,我怎麼聽說最近有野豬從山裡下來,隊上準備去抓野豬?”
傅望山沉聲道:“你聽誰說的?”
野豬算是山中猛獸之一,常年喜歡在石頭和樹叢裡打滾,一身豬皮堅韌無比,堪稱刀槍不入,極難對付。
尤其是它的獠牙,要是不小心被頂到,不死也要重傷。
隊裡怎麼會想到去打野豬?
“我聽大隊長跟幾個男的在田坎邊商量的啊。”
傅海棠今天上工的田就在姚安國旁邊,他們商量事的時候也沒瞞著人。
“大隊長都說了,後山大隊的野豬下山,跑到地裡吃莊稼,有村民碰見了去攔,還死了兩個村民。”
後山大隊和石碾子大隊隔得特彆近,這事兒發生之後,大隊裡就組織了一隊年輕人去山上探查情況。
這一探查,發現這一批野豬數量不少,有公有母也有小豬,足足有二十幾頭!
更讓人心驚膽戰的不是它們的數量,而是它們在一路移動,行動軌跡是朝著石碾子大隊的方向。
如今正是搶收的時候,糧食不僅要分給村民們,還要上交給公社!
要是在地裡的糧食,被這麼多野豬糟蹋了,這個冬天注定難過了!
來年青黃不接的時候,大家都得餓肚子。
後山大隊的大隊長趕緊把這事兒告訴了姚安國。
姚安國覺得不能坐以待斃,商量著要組織青年去山上驅趕野豬。
聞言,此時坐在一邊的薑瑜曼捏緊了手裡的筷子。
她也想起這事兒來了!
在書裡,這群野豬明天晚上就會來石碾子大隊禍害莊稼!
憤怒的姚安國去公安局借了獵槍,組織村民去打野豬,結果一群人配合不當,在陷阱還沒挖好的時候,就有人敲響了鑼鼓。
受驚的野豬四處逃竄,卻沒有掉進陷阱裡。
看著一窩蜂跑出來的村民,它們像是找到了出氣筒,瘋狂追趕村民們。
村民們不會用獵槍,跑不過野豬,爬樹也來不及。
有好幾個男人都被公豬頂到樹上,斷了腿斷了手、甚至還有被弄瞎了眼睛的,損失超級慘重。
事後,由於姚安國的錯誤判斷,他失去了大隊長的位置。
重生後的姚思萌阻攔不了父親,隻能換掉了那個敲響鑼鼓的那個人。
最後以幾人受了輕傷為代價,趕走了野豬。
至於傅家一家子,因為傅母過世悲痛欲絕,全程都沒有參與。
這事兒因為和後期的劇情關係不大,薑瑜曼都沒想起來。
“野豬下山多危險啊,曼曼,以後我們去上工了,你就不要出門了。”傅母擔心道。
“媽,你放心,家裡什麼東西都沒有,野豬不可能來的。”薑瑜曼道。
“就是!”
傅海棠跟著應了一句,才看向自己父兄,“爸,哥,我聽說今天晚上就要組織隊伍,明天就會去借獵槍。”
“哥以前在部隊裡不是有神槍手的稱號嗎?要不要去試試?”
她聽說打了野豬會分很多肉,所以非常心動。
以哥哥的槍法,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行!”傅母立馬反對,用手指頭去戳傅海棠的額頭,“你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你知道野豬多可怕嗎?”
要是兒子和男人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就是要她的命!
傅母說完,又去看傅望山,“老頭子,你說是不是?”
但傅望山卻沒有點頭,而是問傅海棠:“你聽清楚了,說要去借獵槍?”
“對。”傅海棠揉了揉額頭,肯定點頭。
“等今天下午我們去問問。”傅望山看向傅景臣。
父子倆同時看了一眼薑瑜曼,如果真能打到野豬,也是給她和新生兒的保障。
而且理由不止這一個。
他們雖然有關係,但是在村民們眼中始終是外來者,必須通過一些事情樹立正麵形象,來護住一家人。
打野豬,正好是一件最合適最趁手的事。
薑瑜曼沒想到這兩人居然會同意,頓時不可置信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