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眾人目光都看向了傅家。
周芸眼底更是明晃晃的惡意,就等著看好戲。
把大隊長惹得這麼生氣,就不信這家人不教訓兒媳婦的。
可結果注定要讓她失望了。
傅景臣就像是沒注意到姚安國黑黑的臉色似的,看薑瑜曼搓了搓手臂,開口道:“是不是冷到了?”
薑瑜曼有些詫異望了他一眼,沒想到他的關注點竟然在這上麵。
不過她聽了心裡挺滿意的,這樣的男人才配自己給他生孩子。
頓時就笑了,配合道:“是有點冷。”
傅母催道:“那趕緊進去,彆凍著了。”
就這樣,薑瑜曼在一家人的簇擁下進了屋子。
眾人眼睜睜看著!
留在最後的傅海棠左右望望,“大隊長,我們會好好說我嫂子的。”
話音落下,就關上了門。
門都關上了,在外麵的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後,都覺得十分好笑。
這會兒是秋天,每天太陽火辣辣的曬著,晚上也很悶熱。
他們家兒媳婦站在外麵,咋可能冷到?
就是一家人都護著她罷了!
周芸看見這一幕,簡直慪的半死。
憑啥都是女人,自己男人當眾奚落自己,她卻能讓一家子都護著?
周圍人此時向自己投來的目光,就像是啪啪啪打在她臉上的耳光。
她和薑瑜曼的第一輪交手,真是慘敗!
想到這裡,頓時臉一黑,一下抱起兒子回屋了。
楊安福和蔡婆子也趕緊跟上。
兩方當事人都離場了,眾人也隻能觀察姚安國,想看看他臉色如何。
但姚安國好歹也是大隊長,哪怕心裡不舒服,此時也不能上臉。
讓大家散開回屋子休息之後,也帶著一大家子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身後姚三媳婦笑的捂住嘴,懸之又懸才沒有笑出聲。
到了屋裡,姚振江壓低聲音,“你瘋啦,你在爸麵前笑他,不擔心他生氣的。”
“我擔心什麼啊?”姚三媳婦翻了個白眼:“你們幾個兒子他都當草養,對女兒愛得不行,你們還維護他的不得了!”
公婆偏心女兒也不是什麼秘密,但是在嫁進來之前,她也沒想到會這麼偏心。
就拿昨天傅家送過來的好東西來說,那麼多白麵和肉,全都提到姚思萌屋子裡去了。
那些肉乾也就算了,他們可以不吃。
但是那五斤白麵,可是自己男人給傅家提過去的,那麼多,一家人做頓白麵吃怎麼了?
“行了,你又說這些乾什麼?”姚振江無奈道。
“我憑啥不能說這些?以前也就算了,現在我肚子裡可懷著你兒子,要是不吃好點,孩子長不好咋辦?”
姚三媳婦摸著自己八個月的肚子,沒好氣道。
自己肚子裡可是懷著他們姚家的兒孫,結果公婆就像不知道似的,連個小灶都不給開。
吃的這麼差,孩子能長好嗎?
這也就是她男人還惦記著她,時不時去山上打些野味給她補身子。
否則她早就在家裡鬨起來了。
“總之,家裡他就像皇帝一樣,好不容易他在外麵吃癟了,我看著高興,我就笑笑咋了?”
彆說,知青點這麼多人,她還就今天看見的這個薑瑜曼覺得順眼。
“行行行,”姚振江說不過自己媳婦,“祖宗,你高興就行。”
……
外麵這些話薑瑜曼聽不見,也不在乎。
此時正躺在床上,讓傅景臣給她捏抽筋的腿。
她可沒有一點奴役自己下地一天老公的愧疚感,使喚的超級順口。
沒辦法,肚子裡孩子是他乾的好事,自己受罪他必須得負責。
抽筋的痛稍微好點了,她才鬆了口氣。
接著看見傅景臣脫下來的外套就放在床邊。
下午,他應該被分配去割麥子了,袖子上破了一個洞。
薑瑜曼用兩根手指捏起這件外套看了看,“到了鄉下這外套就是不耐穿啊,得做點新衣服才成。”
傅景臣看著她,“你會做?”
“我哪裡會做,我在公社買了一些布,找人幫忙做。”薑瑜曼道。
原主其實會做衣服,但是這項技能不存在於她身上。
關鍵是手縫衣服也慢啊,容錯空間也低,這年頭的布料金貴,經不起浪費。
傅景臣點頭,“這些你看著辦就行了。”
聞言,薑瑜曼眼神都柔和了不少。
傅景臣這點是真不錯,雖然下鄉了,可他不覺得這些東西都該由自己來做。
尤其是今天一家子護著自己的態度也拿出來了!
今天兩家人的對比,就連薑瑜曼自己都爽到了。
“腿好點了嗎?”傅景臣繼續揉了一會,開口問道。
“好些了,”薑瑜曼用腿踢了踢他,聲音不自覺有點嬌:“快點上來暖床,我腿有點冷。”
到底是北方,剛才還悶熱,現在已經有點冷了。
薑瑜曼是畏寒體質,火爐似的傅景臣一出去,她就覺得冷冷的。
傅景臣躺進被窩陪伴。
薑瑜曼像蛇一樣鑽進他懷裡,感覺到他渾身的暖意,不由得貼的更緊。
她的腿冷,下意識傅景臣身上貼。
一貼一動,一時間不小心碰到了不可描述的東西。
傅景臣輕輕抽了一口氣,抓住她的腿,聲音有些喑啞,“彆亂動。”
薑瑜曼也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懂的無知少女,意識到自己碰到了什麼,頓時俏臉一黃。
趕緊停下動作,解釋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傅景臣暗自平複了一下氣息。
薑瑜曼悄悄把腿移開,在彆處取夠了暖,趕緊放開他。
再不放開,她的臉都要熟透了。
但傅景臣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渾身硬邦邦的怎麼都睡不著,最後還是偷摸出去衝了個冷水澡。
薑瑜曼在床上睡著,全當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