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進來聞聞,真的有。”周芸十分堅持。
她嗅覺很靈敏,聞出不僅有肉味,而且這道菜應該還燒的很香。
女知青們聞言愣了愣,抬腳走進了廚房。
學周芸似的聳了聳鼻子,仔細聞了一番。
“好像還真有味道……”
“難道誰還在咱們廚房裡燉了肉吃?”幾人皺起眉來。
“周芸!”
就在這時,周芸的男人抱著她哭個不停的兒子過來了,“啥時候才能吃飯啊?咱兒子餓的一直哭。”
“馬上,我馬上弄。”周芸看見兒子哭這麼慘,頓時也沒了追根問底的心思,趕緊加水揉高粱麵。
此時院子裡又回來了不少知青,外麵吵吵嚷嚷的,大家也就把這一茬忘了。
房子不隔音,屋子裡薑瑜曼也聽見了方才外麵發生的這幾句對話。
她不禁在心裡感歎:看來以後一定要早點去做飯,然後放在空間裡溫著。
否則時刻被人盯著,確實不太好。
或者建一個自家用的廚房。
他們分到的屋子邊上有個塌了的小隔間,當時她就想過,這個小隔間可以搭起來做一個小廚房。
如果有自己的廚房,就不用擔心那麼多了。
薑瑜曼沒想過縮衣節食,寧願麻煩點,也不想虧待了這張嘴。
還有傅家其他人的嘴。
對了。
說到家裡人,那麼多人都回來了,怎麼傅景臣他們還沒有回來?
想到這裡,薑瑜曼從座位上起來,打算在窗戶那裡望一望。
才剛起身呢,門就被推開了。
緊接著,傅家一家子都走了進來。
才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肉香。
“爸媽,景臣,小妹,你們回來了?都餓了吧?快點坐下來吃飯。”
薑瑜曼看向他們,笑著說道。
傅海棠本來累得滿手都是水泡,又饑腸轆轆,遠遠看見家裡大門緊閉,心情異常不好。
她覺得自己嫂子應該是還在被窩裡睡覺。
畢竟她以前在家裡睡到下午也是常事。
想到上工回來還要去廚房做飯伺候嫂子,傅海棠氣得半死!
誰知道推開門後,居然看見自己這個作精嫂子笑著坐在屋子裡!
不僅如此,她麵前的桌子上還擺著一大盆油亮亮的紅燒豬蹄,以及正在冒熱氣的白麵饅頭!
她不爭氣的咽了一下口水,瞠目結舌道:“你、這是你做的?”聲音充滿不可置信。
自己該不會是出現幻覺了吧?
傅母眼疾手快關上門,防止外麵的人看見,緊接著才走上前,“曼曼,這些都是你做的?”
和女兒問的話一模一樣,因為太過驚訝,甚至連嗬斥傅海棠不叫嫂子都忘了。
“對,”薑瑜曼看了一眼傅景臣,“我昨天跟景臣說了,你們乾重活不能吃差了,所以今早特意去公社買了不少好吃的。”
傅母看向傅景臣,見自己兒子點了點頭。
很顯然,夫妻倆的確通過氣。
傅母鬆了口氣,接著又坐到桌前心疼道:“你說說你,懷著孕身體不舒服,還折騰這麼一圈給我們做好吃的。”
薑瑜曼眼角抽搐一瞬,原主之前懷孕的時候生怕虧著自己,確實天天在家說自己不舒服。
所以一家子都對她超級縱容。
但是要讓她看著一家子去地裡乾活回來還要做飯伺候她,她確實良心過不去。
“爸媽,小妹,你們才辛苦,來,快嘗嘗我的手藝好不好。”
她連忙夾了豬蹄到四個人碗裡。
傅母很給麵子吃了一口,感動的不行,“好吃,真好吃。”
她都不知道兒媳婦手藝這麼好呢。
“景臣,你也吃。”薑瑜曼又看向傅景臣。
傅景臣點頭,薑瑜曼見他嘴唇有些乾,又拿碗給他們倒湯。
一碗紫菜蛋花湯喝下去,桌上四人都露出了心滿意足的表情。
這湯味道可真不錯!
喝下去解渴不說,感覺身體都輕鬆了幾分!
至於這滿滿一盆的紅燒豬蹄,沒做活的人都吃不夠,何況是累了一上午饑腸轆轆的他們呢?
豬蹄色澤金黃,肥而不膩,口感極好!
湯汁還能淋在白麵饅頭上,這饅頭蒸的也極好,暄軟可口。
兩者搭配,簡直香的人舌頭都能吞了。
尤其是傅海棠,她啃著豬蹄吃著白麵饅頭,滿足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本來她對薑瑜曼不上工有意見,但是吃了這一頓,心裡的意見都小了不少。
要是自己這嫂子待在家裡,能隔三差五給家裡人做頓好吃的,似乎也不錯。
沒辦法,她這手藝實在是太好了!
比飯店那些大師傅的廚藝還好呢。
一頓飯下來,一家人吃的心滿意足。
豬蹄吃的乾乾淨淨不說,就連紫菜蛋花湯都喝得一滴不剩。
傅海棠更是摸著肚子,坐在凳子上不想動。
她吃撐了。
傅景臣倒是很主動,吃完飯,主動起身去洗碗。
薑瑜曼也沒攔著他。
在她看來,男人就該做家務。
雖然她沒上工,但是她奔波一早上、做這一頓飯也辛苦了。
好命女人法則第一條:女人要學會偷懶放開家務,老公才會心疼。
他們分的屋子在邊上,每間屋子外麵都能洗碗,不用專門去廚房。
傅景臣很快就洗完碗進來了。
回了他們夫妻倆的屋子。
“你們下午多久去?”薑瑜曼一邊在手上擦雪花膏,一邊問道。
“兩點。”傅景臣看著她說道。
“那快點上來睡一覺。”薑瑜曼拍了拍床。
說完話,等了半天都沒聽見響。
她有些納悶地轉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目光深深看著自己,忍不住道:
“怎麼不動?”
傅景臣走到她身邊坐下,目光都柔和了不少,“今天你辛苦了。”
他沒想到,她居然真能把家裡這些操持的這麼好。
今天他回家看見有熱氣騰騰的飯菜和自己媳婦,心裡那股暖意根本壓不住。
兩人結婚這麼久,他都不知道自己媳婦手藝這麼好呢。
被男人用這麼深邃的眼眸盯著,薑瑜曼身子都酥了一瞬。
但她是多清醒的人?
可不能讓這男人把這當成自己理所當然要做的。
當即微微垂下眼,一臉自責地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