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飛攔不住他,緊緊地跟在身邊好言相勸,想要將這位小侯爺勸走。
但奈何,薑祁雲就不是個好相勸的主兒。
這世子府的前身是鎮康侯府,薑祁雲從前來過,輕車熟路的朝著後院走去。
主臥不見人,又大步朝著書房走去。
門被從外麵猛然推開,沈澈有些錯愕的看著門口的薑祁雲,手利落的拿起蓋子將瓷器蓋上,“你怎麼在這兒?”
蘇飛連忙道:“主子,屬下無能沒能攔住小侯爺。”
薑祁雲大咧咧的走了進去,“小爺我閒來無事看看你,想著你來大幽到底是客人,過幾日的生辰宴需不需要幫忙。若是需要,你吱一聲,彆管小爺我能不能幫上有需要你就開口。”
沈澈:說一堆廢話最後就是動動嘴皮子不幫忙。
“不勞小侯爺費心。”
薑祁雲正懶洋洋的敲著桌子打算讓蘇飛倒杯茶,餘光一瞧霎時間站了起來退後幾步,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桌子上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一條蛇。
他倒是不怕,隻是突然之間在不該出現的地方看見,不免有些錯愕。
嗯,是這樣的。
那條蛇是通體紅色的銀環蛇,劇毒。
但沈澈看見那條蛇一點躲開的意思都沒有,神色淡然的看著那條蛇離自己越來越近,直至攀上他的手背纏住了他的手腕,都不見他有一絲躲閃的意思。
薑祁雲薄唇微啟想要說些什麼,又怕聲音大了會驚到那條蛇以至於沈澈被咬到。
但下一瞬,那條紅蛇的頭輕輕的蹭著沈澈的肌膚,薑祁雲一瞬間明白這是沈澈養的。
死變態,養毒蛇?
沈澈十分滿意的看著紅蛇對自己親昵的舉動,這條蛇被他灌過情蠱水。
最初隻是想要試驗一番,卻不想竟然真的成了。
毒蛇尚且如此,喬挽顏那種小綿羊又如何能抵抗得了情蠱?
“小侯爺怕蛇?”沈澈語氣慢悠悠的,一邊說一邊抬眸看著保持安全距離的薑祁雲,眸中閃過一絲戲謔。
薑祁雲尷尬的咳了一聲,“笑話!小爺我會怕這種小玩意兒?彆說是一條小紅蛇,就是大蟒蛇到了小爺我麵前,小爺我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的!”
沈澈輕笑一聲,“是嗎?那你摸摸它?如今雖然不是盛夏但多多少少也是有點悶熱,這條蛇身上冰冰涼涼的,摸起來舒服的不得了。”
薑祁雲喉結滾動:“小爺小爺我現在有點冷,就不摸你這條小冰塊了。”
沈澈眉梢輕挑,“當真?”
薑祁雲訕訕笑了笑:“自然當真,小爺我還會騙你不成?”
沈澈收回視線饒有興致的看著手腕上纏著的紅蛇,舌頭在自己的手背上輕輕地蹭著溫順的不得了。
他親自將紅蛇放到了一條盒子內上鎖放到了一邊,薑祁雲這才故作不經意的又坐了回去。
眼下突然離開,這廝莫不是要誤會他膽小?
沈澈看了一眼蘇飛,便見蘇飛立即上前拿起茶壺倒了杯茶放到了薑祁雲的麵前。
“小侯爺喝茶,這是我們西陵的茶葉,味道很是清新淡雅,甘甜久久不散。”
薑祁雲看了一眼杯中的茶,實不相瞞他進來的時候看見了沈澈將將一個瓷器蓋上,那裡麵好像是末茶。
他從前聽說過這是西陵很有名氣的茶,但卻一直不曾嘗過。
這沈澈未免太小氣了,不過是一點茶葉竟然在看見之後如此藏著掖著。
他大手一撈將那青花瓷的小瓷器拿到了麵前,沈澈擰眉神色沒有太大的起伏波動,倒是蘇飛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小侯爺!”
薑祁雲冷哼一聲,恍若未聞般打開了蓋子,是綠色的碎末,和他從前聽人說起的末茶倒是很像。
“怎的,喝你們一點茶便如此小氣?你們西陵人未免也太吝嗇摳門了吧?”
蘇飛額間冷汗滲出,心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揪住一般砰砰直跳。
那可是
那可是主子讓人費了千辛萬苦才得來的這麼一小罐情蠱啊!
沈澈單手撐著下巴,百無聊賴之下忽而升起了一抹興致,“既然想喝,那就嘗嘗。不過這茶有些苦你第一次喝怕是有些不適應,少加一些。”
蘇飛見此弄不明白自家主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卻隻能硬著頭皮去拿了壺燒開的滾燙熱水來。
薑祁雲端起在鼻間嗅了嗅,“這茶的味道”
怎的和他從前喝過的所有茶都不大一樣,那種奇怪的味道好似不是茶。
沈澈依舊單手撐著腦袋微微歪著頭看著他,“不嘗嘗嗎?這茶在我們西陵隻有貴族才能喝。價格高昂味道也不是尋常人能品味出其精華的,不過小侯爺含著金湯匙出生自然是能品味出我們西陵名茶的精華的。”
薑祁雲冷哼一聲,“小爺我什麼好東西沒嘗過?今日小爺我就勉為其難的給你點評一番。”
話落輕輕抿了一口,口中那種聞起來怪異喝起來更加怪異的口感讓薑祁雲停止了繼續品茶的動作。
沈澈深眸眨了眨,“怎的喝不習慣?無妨,在西陵也有很多沒見識的人喝不慣的。”
“胡說!小爺我覺得這茶很獨特,口感甚好!”
蘇飛:“”
男人要麵子,活受罪!
薑祁雲又喝了一大口,繼而直接將杯中‘茶’喝了個一乾二淨。
“這茶入口之時苦澀難言,但細細回味倒是留有餘甘,算得上小爺我喝過的茶中上等之茶。”
蘇飛再次沉默,倒是沈澈笑了笑,“小侯爺果然懂行。”
薑祁雲冷笑一聲,“那是自然!”
話剛說完薑祁雲便感覺到頭昏沉沉的,困意霎時間湧來,眼皮好像千斤重不受控製的闔上。
剛剛還張揚的人,此刻已經昏睡過去趴在了桌子上。
茶盞落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蘇飛有點擔憂,“主子,這這小侯爺喝了那個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這情蠱送到主子麵前之前,就已經給人試驗過了,確保情蠱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