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鶴寶珠一道驚聲尖叫,抓著喬挽顏的手便要跑。
隻可惜因為太過於焦急,一把握住了紫鳶的手,被紫鳶好一番掙脫才甩開回到了喬挽顏的身邊。
喬挽顏神色凝重,極強的六感讓她覺得事情好像朝著她最害怕的一麵開展。
薑祁雲和陸今野一前一後護在喬挽顏身邊,但突然湧過來的刺客實在是太多,即便兩人一起也有些吃力。
即便是功夫再高的習武之人,以一人戰百人也是絕路。
薑祁雲咬牙,“這些刺客不是衝著太子來的,莫不是衝著西陵人來的?”
他看著遠處同樣迎敵護住沈澈的那些侍衛腓腹,莫不是有刺客想要殺了西陵太子而讓大幽陷入輿論之中?
若西陵世子當真死在了大幽,怕是後果有些難處理。
薑祁雲堪堪擋住三四個刺客砍下來的刀,卻見斜側方一個刺客朝著喬挽顏襲來。
“挽顏,快跑!”
還未等薑祁雲開口,喬挽顏已經拚命的躲了過去。但卻因為腳下灌木叢雜亂無章,被荊棘絆倒。
陸今野著急去救人,明知道身側的刺客定然會阻攔,卻依舊將後背暴露在刺客的長劍之下。
陸今野眼皮子都沒眨一下,一劍刺穿那朝著喬挽顏襲去之人的脖子,鮮血濺了他一臉,後背也被劃出長長一道劍傷,鮮血湧現染紅了衣服。
溫熱的觸感卻猶如火焰一般將陸今野埋藏在心底裡的殺意燒的滋滋作響,強忍住要一劍砍斷刺客的頭顱害怕喬挽顏看見這一幕,回身迅速抵住刺客揮過來的一劍。
喬挽顏心臟砰砰直跳,話本中一筆帶過的刺殺場麵此刻親身經曆,她才知曉人命是真的很脆弱。
從未親眼看見過的肅殺場麵,讓她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
害怕自己這條命真的就這麼輕易的沒了,害怕自己鮮活的性命會被一柄長劍宣告終結。
養在溫室裡的花朵從未見過修羅地獄,她甚至在最開始都沒有覺得這件事兒會有多可怕。
即便指尖都在顫抖,但喬挽顏還是儘力保持鎮定。
不慌不亂,警惕的防備著儘可能的不給薑祁雲和陸今野添亂。
暗處一支羽箭朝著喬挽顏的小腿襲去,幾乎是一瞬間手腕被人握住。一股大力將她拉了起來,那支羽箭嵌入濕潤的地麵,箭尾發出嗡嗡顫鳴,足以見那支箭的力道多大。
陸今野要上前攔住,卻被兩個刺客攔住了腳步。沈澈的侍衛被人砍了一劍也朝著這邊倒過來,陸今野一氣之下一腳將人踹飛,應付著刺客眼睜睜的看著喬挽顏被人帶走。
喬挽顏看著沈澈的背影立即就要甩開他的手,但是奈何握著自己手腕的手力氣太大,喬挽顏用儘了力氣都甩不掉,又擔憂身後的刺客隻能硬著頭皮喊,“陸今野!”
隱秘樹乾後,沈澈終於停了下來,回身看向她滿是防備的麵孔。
“沒有刺客追上來,二小姐儘管放心。”
喬挽顏用力掙脫他的手,卻見他依舊沒有鬆開自己的意思。心下一急,抬手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隻是,沈澈再次握住了她揮過來的手腕。
雙手都被掣肘住,無法動彈。
喬挽顏擰眉,抬起一腳朝著他踢去。沈澈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鬆開了她,後退了一步。
沈澈似有不解:“二小姐,好像很討厭我。”
廢話,你那麼喜歡剝人皮,我能不討厭你嗎?
不,那不是討厭,那是害怕好嗎?
看著人模狗樣的,竟然這麼變態。
“世子誤會了,我沒有討厭你。世子雖然是救了我,但我膽子小,有些被嚇到了。”
喬挽顏麵上一絲厭惡的神情都沒有流露出來,實在是害怕不小心惹怒了這個瘋子被當場扒皮。
畢竟眼下,沒有人護著自己。
若是有
沈澈覺得有些好笑,自己和她今日算是正式見麵吧?
雖然她口中說著並不討厭自己,但是她下意識防備自己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不安,很清楚的說明她怕自己。
怕什麼呢?
她都不了解自己。
沈澈沒再說話,隻是安靜的看著她。
靜謐林場內,她一襲玉白色衣裙澄澈乾淨,似乎這林場內的一切汙濁都近不了她的身。
素麵朝天未施粉黛,卻猶如朝霞映雪美的不似凡塵中人。
喬挽顏若不是知曉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怕是也不會多想什麼,隻當他是單純的欣賞而非有其他含義。
她抿了抿唇想要轉移他的注意力,“世子你瞧,這草挺綠的。”
沈澈淡淡應了一聲,“這樹也挺高大的。”
喬挽顏:“”
“不要動。”
沈澈看了一眼她的後麵,輕步朝著她走了一步,喬挽顏頓時嚇了一跳,一種難以言喻的陰寒從腳底升起。
“太子殿下!”喬挽顏朝著他後麵喚了一句。
沈澈並沒有回頭,也知曉她是在說謊想要誆騙自己,趁著自己轉身逃走。
“二小姐,挺喜歡說點小謊?”
喬挽顏咬緊牙根,在他伸手過來的一瞬間迅速抽出腰間的匕首刺入他的胸口。但奈何因為太過於慌亂,這一刺,刺在了他的鎖骨下方。
喬挽顏緊閉雙眼,死你不能死我!
沈澈一字未哼,隻是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一把短小匕首,又看了一眼緩緩掀開一點眼簾的喬挽顏。
下手果斷,反應迅速,心狠決絕,雖然弱小但卻並不愚蠢。
喬挽顏隻睜開了一隻眼睛偷偷地看著,見著匕首並沒有刺入他的心臟,心裡咯噔一下。
完了,這若是沒死自己定然是惹怒他沒了命。
喬挽顏幾乎是想都沒有想便拔出了匕首再次朝著他的心臟刺去以絕後患,鮮血濺了她一臉。
前朝餘孽布下天羅地網刺殺太子,西陵世子不慎遇難這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但,沈澈握住了匕首,鮮血順著手滴落在地上。
“再刺一次,我就真的沒命了。”
沈澈另一隻手捏著剛剛盤在樹上要襲擊喬挽顏的蛇頭,微微用力蛇頭被捏碎,纏住他胳膊的蛇身瞬間癱軟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