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府
墨蕭在一旁磨著墨,“王爺,您最近處理徐州鹽務一案消瘦了許多。正巧今日是花朝節,不如出去轉轉歇一歇吧?”
鶴硯禮翻動手裡的卷軸,不曾應聲。
墨蕭見著他沒理自己,沉默片刻嘴角揚起一抹被自己聰明到了的笑容,一閃而過開了口。
“聽說今年花神廟後山的花開的特彆早,不少人都去花神廟過花朝節了。屬下今早去戶部的時候還聽說喬家的兩位小姐今日也會去花神廟呢。”
鶴硯禮抬眸看了他一眼,“廢什麼話?磨墨!”
墨蕭撇了撇嘴,“是,屬下知錯。不過屬下也是心疼王爺,今日太子都去了花神廟,屬下也隻是想要王爺休息休息而已。”
鶴硯禮頓了一下,將手裡的卷軸扔在他身上,“去把吳順昌的供詞拿過來。”
墨蕭撿起掉在地上的卷軸轉身又撇了撇嘴,天天拿他撒氣。
還不如在北冥城呢,在北冥城王爺從來不說他!
“等等!”鶴硯禮忽然叫住他。
“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鶴硯禮沉聲道:“本王不放心墨尋,你親自去徐州一趟,將賬本給本王找回來。”
墨蕭對上鶴硯禮重視信任的視線,心中一抹自豪油然而起。
自己是王爺最信任的人,王爺交代的事情他一定給王爺辦的漂漂亮亮!
“是,王爺放心,屬下一定將賬本帶回來!”
墨蕭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便騎馬離開王府,鶴硯禮長出了一口氣捏了捏眉心骨。
“來人。”
門外小廝走進來,“王爺有何吩咐?”
鶴硯禮閉目靠在太師椅的椅背上,“備馬,本王要去花神廟參拜祈福大幽風調雨順。”
“是,王爺。”
鶴硯禮緩緩掀開眼簾,身為皇室子弟,為國祈福乃是分內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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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山人太多,喬挽顏與鶴寶珠去了一處幽靜的河邊,雲瑤聽說後山有遊戲,找到祈福絲帶便可以換很珍貴的獎品,當即進了後山。
喬挽顏到底是沒放心,讓紫鳶跟著她一同去了。
“公主可聽說了最近京城很有名的香皂?”喬挽顏隨口開了個話題。
“香皂?”鶴寶珠反問了一句,神情浮現一抹詫異。
喬挽顏點點頭,“沒錯。我昨日聽夏思文說的,便讓紫鳶買回來幾塊。這香皂確實比澡豆好用多了,因為數量並不多且京城隻有一家賣,我還是高價買回來的呢。公主若是不嫌棄,改日我讓人給你送去幾塊。”
鶴寶珠神色微動,香皂,這古代根本就沒有這個詞。
她那日還是因為洗澡隻能用澡豆,所以想起之前看的電視劇裡麵有演如何用豬油和草木灰做香皂。
想著如果能做出來以後洗澡洗臉洗頭發也方便,肯定比澡豆好用。那時喬意歡日日來公主府玩,她當時還是和喬意歡一同做的,沒成想一次就做成功了。
喬意歡還問自己這個叫什麼,她便說了叫香皂。
可如今,京城竟然有賣香皂的了?
她覺得巧合也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兒。
“公主?”
鶴寶珠回過神,“不用不用,正巧我也是閒著無事,回去之後我也去看看。若是賣得好,以後一定還會繼續賣的。”
“也好。”喬挽顏本就是隨口問問,正要繼續說些什麼,忽而聽見了不遠處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姑娘?原來姑娘在這兒,倒是讓我好找。”
是李修承,他換了一身衣服。
鶴寶珠上下打量了一眼來人,說好看也算得上,但是她的眼光已經被養刁了。
先不說她這具身體的兩位皇兄和薑祁雲,就是此刻挽顏身邊的那個侍衛都比不上。
這人,有一種平庸的帥氣。
不像其他人好看的各有特色,帶著攻擊力的視覺衝擊。
滿分十分,這人勉強給個六分吧。
配挽顏,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也不知哪來的癩蛤蟆,過來打擾她和挽顏獨處。
煩!
鶴寶珠毫不掩飾的嫌棄與煩躁,李修承微微頓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了,總覺得來了花神廟自己的魅力有所降低。
在通州的時候,麵對那些年輕女子,不說主動和自己嬌羞搭話,也絕不可能會對自己露出這種表情啊。
他拱手行禮,“在下是通州知府之子李修承,道二位姑娘妝安。”
李修承話落又將重心放在了喬挽顏身上,“我已經為姑娘打跑了那個麻煩之人,還請姑娘放心。”
喬挽顏淡聲道,“嗯,有勞你了,你可以滾了。”
給臉不要,還湊過來礙她的眼。
什麼打跑了麻煩之人,分明是被薑祁雲反手給揍了一頓,回去換了身衣服才巴巴地跑過來邀功。
李修承愣了一下,覺得自己有些聽錯了。
花神廟門口的時候,這姑娘雖然沒怎麼說話,但也能看出是個性情和善的女子。
怎麼如今,出口就罵人呢?
鶴寶珠也愣了一下,心中感歎。
哎我的天呐!
這驕矜傲氣大小姐的小味道兒,嗖的一下就上來了!
“姑、姑娘真會開玩笑。還未請教姑娘的芳名,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在下?”
喬挽顏微微顰眉,眉宇之中的不耐清晰可見,“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知府之子,也配問我的名字?”
李修承是徹底愣住了,二十年來他從未見過如此當眾不給自己麵子的人。
他身為知府之子,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如此不給自己麵子?是和自己玩欲擒故縱?
“臭”
話還沒說完,背後一腳將他踹到了河裡。
李修承猝不及防的喝了一大口水,掙紮著爬到了岸邊。
陸今野一腳踩在了他的頭上,將他又踩在了水下。
喬挽顏看都沒看他一眼,“彆玩死了。”
話落,轉身拉著鶴寶珠離開。
人走後,陸今野移開腳。
李修承大罵:“你個狗東西,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父親是通州知府,我姑姑是京城平陽伯爵府的當家主母,伯爵夫人!”
陸今野沒順著他的話,隻是自顧自的開了口,“她今日打了我一巴掌。”
李修承聽得雲裡霧裡,“誰打你?有人打你跟我有個屁關係?”
陸今野眼尾泄出一抹邪氣,“所以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