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流鼻血了。”喬挽顏驚愕道。
喬意歡也朝著鶴寶珠看了過去,果不其然便見著她鼻子裡流出來紅色的血跡。
鶴寶珠臉唰的一下紅了,立即仰頭打算將鼻血空回去,卻被喬挽顏的雙手捧著臉頰,視線悠然間與她對上,還是如此近的距離。
喬挽顏眼睜睜的看著她的鼻血流的更厲害了,忍著想要將她推開以免沾染到自己身上的念頭,拿出帕子堵住了她的鼻子。
鶴寶珠退後兩步轉過身,不行不行,在讓那跟建模沒區彆的小漂亮摸臉,她好不容易活下來的小命就要血流而亡了。
喬挽顏雙手僵在半空中,看著喬意歡體貼的去幫鶴寶珠捂鼻子後轉過身,惴惴不安的問道。
“殿下,公主是不是不喜歡我?”
喬意歡聞及此言朝著她看了過去,眼底有些怨意,似乎不滿她有一丁點事兒便去麻煩太子殿下。
“不會,寶珠隻是剛剛受到了驚嚇,不是有意躲著你。”
喬挽顏海棠醉日般的容顏浮現一抹慰藉,伸出手嬌滴滴道:“殿下,我的手沾上血跡了。”
她的帕子給了十公主,如今自是沒有東西擦了。
鶴知羽將自己的帕子遞給她,喬意歡死死地盯著喬挽顏手裡的帕子,宛若清泉的眸子閃過一絲幽怨與背叛。
柳嫣然微微擰眉,如此綠茶的舉動太子殿下難道看不出來嗎?
故意在意歡的麵前和太子帶著撒嬌意味的說話,擺明了是故意給意歡看的,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太子也是,明明心中應該愛著意歡,除意歡之外眼中看不見任何女人,是男德典範。
可如今,簡直是渣男!
他這是背叛了意歡卻不自知!
紫鳶不知何時走到了喬挽顏的身邊,喬挽顏看了她一眼,見著她低下頭後淺聲道:“殿下,要不我們先進去吧,也好讓公主更衣收拾一下。”
鶴知羽微微頷首:“意歡,既然到了這裡便先去看看你小娘吧,如此你也能安心。”
喬意歡點了點頭,等到這邊鶴寶珠的鼻血止住了,一行人才朝著莊子常年緊閉的大門走去。
漸行漸近,裡麵突然響起了刺耳的聲音。
是銅器砸在地上的聲音。
“我呸!什麼意歡的朋友?那就是想要踩著我們意歡攀高枝的丫頭!和金氏生的那個小賤人是一樣的狐媚子!”
嬤嬤連忙勸聲道:“娘子可不要這麼說,那可是二小姐,怎麼說也是大小姐的妹妹啊!”
吳氏冷笑:“我這麼說又能如何?金氏那個賤人偏生不容我,否則我會在這破莊子上獨住?當娘的是個善妒的狐狸精,她女兒還能是什麼好貨色?”
吳氏越說越覺的不甘心,同為老爺的女人待遇卻是天差地彆。這麼多年過去,她心底裡已經快要壓抑的扭曲了。
“明明知道太子殿下不喜歡她,卻總是往上湊,不就是想要踩著我的意歡攀高枝嗎?小狐狸精,和她娘一樣是個空有皮囊的狐媚子!”
門外,喬挽顏的臉色煞白。
京元聽見這話下意識的看向了她,覺得二小姐定然是要衝進去叱罵回去,緊接著就會鬨的不可開交,大小姐一定會護著自己的小娘,到時候殿下就要頭疼了。
隻是,二小姐沒衝進去,隻是僵在原地紅了眼眶。
鶴知羽的臉色陰沉好似被烏雲籠罩,深邃的雙眸深處一片陰冷。
他從來沒有親自來過這莊子上,隻是偶爾會讓京元前來送些東西。
隻聽京元提起過一次,意歡的小娘是個極為熱情的性子,但如今看來卻全然不是他口中說的那樣。
“我沒有。”一道帶著顫音的哭腔響起。
鶴知羽看向身側的喬挽顏,豔若桃李的小臉煞白,襯得那雙殷紅的眼眶更加我見猶憐。
像是日落之時天邊最美的一片雲霞,鑲嵌在淺藍色幕布上尤為奪目。
一滴清淚落了下來,喬挽顏立即擦了下去。
“殿下,我有些不舒服,想要先行回家了。”
話落,她轉身匆匆離開,似乎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想要逃離此處一般。
喬意歡想要解釋些什麼,可剛要開口便聽見太子先行開了口。
“意歡,孤先送你妹妹回去。”
不等喬意歡回答,鶴知羽轉而又道,“京元,送寶珠回去。”
喬意歡身子一怔,“殿下?!”
筱瑩連忙勸解,“小姐,殿下也隻是想要送公主回京,順帶著送二小姐回去罷了,您彆多想。殿下不是也沒說什麼嗎?”
喬意歡緊咬下唇盯著遠處的兩人上了同一輛馬車,彆多想?沒多說什麼?
殿下若是沒多想,就不會陪著喬挽顏回京了。
娘也真是的,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說些口無遮攔的話!
她明明說過很多次要謹言慎行,可為何就是不聽呢!
“小姐,咱們先進去看看小娘吧?”筱瑩語氣輕柔的安慰著,心裡更加心疼小姐這無妄之災。
明明是小娘亂說一氣惹得殿下不開心,最後卻是小姐代替小娘受委屈。
喬意歡雙拳緊握,“算了,娘說話如此中氣十足,病的也不會多重,回府吧。”
若不是前來報信的人說娘病的很厲害說想要見自己最後一麵,她也不會如此匆忙的就從藥師穀離開。
她費了千辛萬苦甚至給自己吃了過量的毒藥材,就是為了能讓太子出麵帶自己前往藥師穀。
本想著拿到能祛疤的藥膏,卻不成想藥膏沒拿到,還平白的讓殿下牽連自己。
她捂著肩膀處受傷的地方,臉色有些難看。
莊子內,兩個麼麽聽著吳氏好一番嘮叨才借著要去後院打掃離開了。
其中一個麼麽將荷包裡的一半銀子給了她,“估摸著咱們說的這麼多也夠了吧?”
另一人小聲點了點頭,“吳氏那個沾火就著的性子,咱們倆伺候這麼多年了,還不知道怎麼說能讓她破口大罵?”
麼嬤笑了笑,“說的有道理。還是二小姐出手大方,這麼多年若不是主家給的月例多,我可真是受不住那婆娘了。”
二人相視一笑,美滋滋的拿著掃帚去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