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鬆鎮!
徐輝祖帶著大軍來到了黑鬆鎮。
李景隆麵帶微笑,帶著陳瑄、周猛兩人前去迎接:“魏國公!”
“曹國公,你你不是被朱允熥給俘虜了嗎?”徐輝祖滿臉愕然,看著眼前的李景隆。
李景隆神情一僵,臉上笑容緩緩消失,道:“魏國公你這是什麼話,我什麼時候被允熥皇孫俘虜了?你可不要聽信謠言,我隻是遭遇了一場小敗,然後去鳳陽和允熥皇孫敘敘舊罷了。”
他確信自己最後能夠擊敗朱允熥,所以,雖然他被朱允熥擊敗並且俘虜了,但是,這種事情他絕不會允許旁人說,更不會開口承認。
勝者為王,敗者寇。
隻要他能最後打贏朱允熥,那他就是贏的一方,誰敢非議他,那就是與他為敵!
“去鳳陽和朱允熥敘舊?”徐輝祖眼神怪異,不過,他也沒有過多糾纏這個問題,道:“曹國公,陛下讓我來主持對朱允熥的圍剿,所以,你若是”
“魏國公,勞煩你跑一趟,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已經給陛下去過信了,若是你不著急的話,不妨等上一等。”李景隆將徐輝祖的話打斷,淡淡道。
徐輝祖眉頭皺了起來,道:“曹國公,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隻是覺得,允熥皇孫還是由我來剿滅比較好。”李景隆麵色平靜。
徐輝祖盯著李景隆看了一陣,臉上露出笑容,道:“好,既然曹國公這麼說了,那我就等一等,看看陛下到底讓誰做主將。”
說完,他邁步與李景隆擦身而過。
“哼,就你還敢與我爭奪主將之位,你也配!”李景隆看著徐輝祖的背影,眼中露出一抹不屑。
雖然兩人同樣是國公,但是,國公之間,亦有區彆,他和朱允炆之間的關係,不知道甩徐輝祖多少倍。
他因為大意敗給了朱允熥一場,而且還被俘虜了,但那又怎麼樣呢,他相信最後朱允炆肯定還是會選他。
鳳陽,縣衙內。
朱允熥將信件收起,麵上露出一抹微笑,自語道:“朱允炆,你對李景隆,還真是感情深厚啊。”
搖了搖頭,他拿出打火機,將信件點燃。
“熥哥兒!”朱高煦走了過來。
朱允熥抬起頭,笑道:“老二,你不好好在自己房裡待著,找我有什麼事情?”
“熥哥兒,有個問題,我想找你聊聊。”朱高煦道。
“什麼事情,說說看。”朱允熥擺擺手。
朱高煦目光與朱允熥對視,道:“熥哥兒,你覺得削藩之事,是對是錯?”
說完之後,他仔細盯著朱允熥的眼睛。
朱允熥想了想,道:“削藩對錯我不好說,站在不同的立場上,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比如說,站在朱允炆的角度,削藩就是對的,但是,站在藩王的角度,削藩就是錯的。”
“這”朱高煦麵露沉思之色。
朱允熥看著朱高煦,笑了笑道:“老二,你是想問,將來我若是坐了皇位,會不會削藩吧?”
“是!”朱高煦下意識的點點頭,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有點來不及了,隻能神色訕訕道:“熥哥兒,我”
朱允熥揮揮手,將朱高煦的話打斷,道:“老二,你聽好了,我若是坐了皇位,也肯定會削藩。”
朱高煦皺起眉頭,神情變得有些不是很好看,道:“熥哥兒,既然這樣,那你之前所說‘國王’之事,難道是在消遣我?”
都沒有封地了,哪來的國王?
難道就是一個國王的名頭?那有個鳥用啊!
“當然不是。”朱允熥搖搖頭,旋即,滿臉認真的看著朱高煦,道:“老二,你記住,我這個人從不說謊,答應彆人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大明不會有藩王,但是國王並不是藩王。”
“國王不是藩王?什麼意思?”朱高煦皺起眉頭,心中充滿了疑惑。
朱允熥拍拍朱高煦的肩膀,道:“老二,現在想這些有點太早了,你也不必急著給我答案,等到我打進應天府的時候,咱們可以好好的談一談。”
朱高煦沉默。
“行了,沒彆的事情,就先回去吧。”朱允熥擺擺手。
朱高煦拱拱手,轉身離開。
“嗬嗬!”朱允熥看著朱高煦的背影,麵上露出一抹微笑。
這次的談話,他和朱高煦看似什麼都沒說,但是,又似乎什麼都說了,另外,他埋在朱高煦心中的那顆種子,已經生根發芽了。
“熥哥兒,你有多大的把握打進應天府?”走到院子門口時,朱高煦忽然停下了腳步,扭頭對著朱允熥問道。
“十成!”朱允熥神情傲然,淡淡道。
“十成?”朱高煦一怔,而後點了點頭,邁步離開。
黑鬆鎮!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
一支兵馬突然出現了兩個主將,這讓一眾將領麵麵相覷,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氣氛逐漸變得有些怪異。
不過,這種情況並未持續太久,一名錦衣衛的到來,將局麵打破。
“臣李景隆、臣徐輝祖,接旨!”
李景隆、徐輝祖兩人彎身下跪。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令曹國公李景隆繼續擔任主將,征討叛逆朱允熥,魏國公徐輝祖返回應天府。”錦衣衛沉聲道。
“什麼?”徐輝祖瞪大雙眼,滿臉不可思議。
他才剛剛來到鳳陽,這就讓他回去?
耍人也不是這樣耍的吧?
他知道朱允炆和李景隆關係好,但軍國大事,豈容個人感情做主?
“臣李景隆接旨,叩謝陛下!”李景隆俯身跪拜。
“臣徐輝祖接旨!”徐輝祖麵色平靜。
雖然感到十分的難以置信,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二位國公請起,聖旨已經宣讀完畢,沒什麼其他的事情,小人就先告退了!”錦衣衛上前將李景隆、徐輝祖二人扶起,拱拱手轉身離開。
李景隆瞥了徐輝祖一眼,得意洋洋道:“魏國公,你下次可要記好了,不是自己的東西,千萬彆伸手,否則,拿不到不說,可能還會被紮到手。”
“曹國公,我就不勞你操心了,你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彆再被朱允熥給俘虜了。”徐輝祖冷冷道。
“你”李景隆麵色陰沉。
徐輝祖不給李景隆說話的機會,直接轉身邁步離開。
李景隆看著徐輝祖的背影,麵上露出笑容,淡淡道:“罷了,現在的你,也就隻能逞一逞口舌之力了,我不與你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