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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是如此，趙母也沒有分心給這個女兒半分。
她滿眼都是那個讓她痛苦的男人，她想要質問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明明她已經忘記了那段記憶，為什麼還要出現在她麵前強製自己想起來這些事情。最後還要踐踏自己的尊嚴。
她恨！太恨了！
“媽……”
趙明棠囁嚅一聲，閉了閉眼。
這樣的事情是不是已經習慣了呐。是的，三天前她的母親見到陳長歲以後，整個人都變了。
原本溫柔的母親變得暴躁易怒，甚至已經完全不顧及家裡人了。
這種情況已經發生很多次了，不過總是她身上會多帶點傷。沒辦法，體重還是限製了一些東西。
像這樣的情況已經發生太多次了。
趙老爺子看到孫女被推倒，眼中心疼一閃而過。
起身想要去把孫女扶起來，趙母這邊就出了問題。
趙母飛奔下來以後，直直奔著陳長歲就去了。
陳長歲害怕這裡麵所有人，唯獨不害怕趙母。
在趙母張牙舞爪地撲上來那一刻，陳長歲往後一退，雙手抓住趙母。
“你想要殺了我！就不怕我把你那些事情都傳出去嘛！”
陳長歲的話像是給趙母按下了暫停鍵。
趙老爺子哪還有時間去看自己的孫女，他可不想趙母被刺激瘋了。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把人給我壓住！”
聲音裡滿是急切。
七無奈看了一眼趙家的人，動作麻利地把人給壓住了。
趙家在請人的時候是忘了做最基本的能力鑒定了嗎？
看這個樣子，說了都沒有人有動作。
七在心裡吐槽，他還沒有看到過這樣的事情。
這些人職業素養實在是有些低了。
趙公子下來就看到自己妹妹跌倒在樓梯旁剛從地上爬起來。
而自己母親一臉驚魂未定，陳長歲再次被七控製住了。
趙老爺子臉色難看站在沙發前。
趙公子上前先走到自己妹妹麵前。
“發生了什麼？”
趙明棠扯出一個笑，這笑容看著十分苦澀。
“哥，我沒事。就是媽媽有些激動。”
趙公子聽到這話還能不明白嘛。
或者說早就明白了，隻是心裡還存在一絲僥幸。希望這些事情不會發生，但沒想到這就是事實。
趙公子麵上露出無奈，但看向趙明棠的時候還是帶上了笑意。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這裡交給我處理。”
趙明棠點點頭，到沙發上坐下。
“爺爺。”
趙公子看了自己母親一眼走到趙老爺子麵前。
趙老爺子歎了一口氣。
他也沒有想到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情。
“去看看你母親吧。”
“是。”
趙公子這才走到趙母麵前。
趙母仿佛一個木偶一樣定在那裡，眼睛死死地盯著陳長歲。
“媽。”
趙公子出聲。
趙母沒有任何反應，趙公子又叫了一聲趙母還是沒有反應。
見此，趙家人臉色都不好看。
陳長歲倒是開心了，他臉上的笑一點都藏不住。
但因為薄夜的人在，剛才因為上頭一瞬間的衝動已經消失了。
他沒有說話，隻是心裡暗爽。
“媽……”
趙公子又叫了一聲，但被另外一道聲音蓋了過去。
“書雲。”
趙父跟著下來，跑到趙母麵前。
趙母在聽到趙父的聲音時有了反應，有些僵硬地轉過去，竟然哭了起來。
“阿誠……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念念啊！”
趙母的無視和痛哭像是無數道利刃紮進趙明棠和趙公子的心上。
這三天就像是噩夢一樣，他們一直都在經曆這樣的事情。
母親眼中完全沒有了他們，有的隻是那個叫念念的孩子。
哪怕是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但是他們也知道活著的人是鬥不過死人的。
這一局從一開始就是必輸的。
他們沒有勝算，但在自己母親這裡要什麼勝算呐。
心裡雖然難過，但看著一直疼愛自己的母親變成現在這個她自己不能接受的樣子才更加難受。
趙父輕輕安撫著懷裡的趙母。看向陳長歲的眼神暗了下來，帶上了殺意。
這個人自己找了很久了，但是他藏得很好，藏得特彆好。
他一直都沒有找到，趙家也沒有找到。
但就是這樣，他想要刺激趙母卻輕而易舉，因為可以很好地找到。
“你想死嗎？”
“我不想。”
坐在辦公室，沈糖生無可戀地看著對麵三個人。
方安，俞星以及俞星的女朋友。
聽到沈糖的話，沈糖經常叫做小朋友的人湊到沈糖麵前。
“沈糖姐，你就答應吧。不會出現什麼事情的，真的！你就答應我們吧。好不好，你看我們本來就要上市了，未來一定會轉型。所以你就答應我們吧。我們這也隻是提前了進程。”
沈糖無語，假笑。
你們這是提前了進程嗎？你們這是要把今年都聚在這一天過完。以後都不過了！
就算是心裡這樣想，沈糖麵對她的時候還是好脾氣。
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
“好了，你和俞星先出去好不好。我和方小姐談這件事情。不要用感情牌來打動我，你們知道我基本上不吃這一套。”
女孩子臉色一垮，知道沈糖的意思。
原本還想要再糾纏一下的想法徹底沒了。
“知道了，沈糖姐。但是你真的好好考慮一下，我們真的想要這樣試一試。也許就能一步到位了！”
沈糖笑得溫柔，“知道了。我會和方小姐好好討論的。”
“嗯，好。”
女孩子點點頭跟著俞星一起出去了。
俞星沒有說話，隻是看了沈糖一眼。
俞星他們出去以後，沈糖眼神暗了暗。
“方安，你到底想做什麼？我這人做事雖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你這個決定讓我不得不懷疑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沈糖語調稍高，臉色難看。
方安笑了笑，“這是第二次見到沈小姐這個神情了吧。上一次是我趁虛而入，想要侵吞薄氏。”
沈糖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
方安也不在意繼續說著。
“沈小姐，對俞總和董事長的態度真是不一樣呐。俞總除了必要的話什麼都沒有說。怎麼？沈小姐很不喜歡俞總嗎？”
沈糖嘖了一聲，“這要看你說的喜歡是什麼了。如果說是欣賞以及長輩對晚輩的喜歡，我確實有。一開始我投資這裡，就是看到了這兩個人身上不怕吃苦，敢創新的精神。當然，我也看到了他們這個行業的前景。”
沈糖看了方安一眼，“如果你說其他的，那是沒有的。或者說方小姐腦袋裡麵那些奇怪的想法是沒有的。你也不要在這裡猜測我的想法。如果我對俞星他們不重視，我不會找你。你也應該明白，隻是為了利益。我不會做到這個地步。”
方安笑，“沈小姐，我沒有懷疑過你對他們的重視。隻是更想聽到你說出來。但也正是因為我知道你的重視，所以我對你今天不同意也在意料之中。”
沈糖哼了一聲，“既然你知道，就不應該提出來。俞星他們本身就帶著創業的莽，最近發生的事情會讓他們更加期盼成功和一步到位。你說的話，提出來的這個方案就像是地獄的果實，你在誘惑他們。”
方安給沈糖倒了一杯茶，“嗯。沈小姐說得很對。我呐，確實也是這樣想的。但是有一點你說的不對，我提出來就說明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做到。我既然答應你了，我就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方安，你不會在這裡長久地做下去。以後的路還需要他們自己去走。你告訴我，你完成的輕鬆的事情，對他們來說會輕鬆嗎？況且這件事情，你做起來也不輕鬆。”
沈糖將茶水推了回去。
她現在很煩躁。
本來到這裡隻是想看看這邊是不是特彆忙，帶點吃的東西來慰問一下。
誰知道一來就聽到了這些話。沈糖的腦袋像是被人放了一掛鞭炮，吵得難受。
方安看到茶水被推了回來笑了笑。
“沈小姐，就這幾句話不至於這麼生氣吧。生氣多了對自己身體不好。”
沈糖冷哼，“如果方小姐不氣我的話，我可什麼事情都沒有。”
方安失笑，“沈小姐，這件事情我在和你商量。這個公司早晚都要轉型，靠著現在的產品，他們沒有辦法長久地在市場上待下去。所以這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方安，你先回答我，你會在這裡很久嗎？這件事情做完以後，你會一直在這裡嗎？你會一直幫著俞星他們嗎？”
沈糖目光銳利，讓方安沒有辦法回避這個問題。
方安笑，“沈小姐，你知道我是不能自己做決定的。我的父親以及薄先生都是阻攔。”
沈糖眼睛眯了眯，“方安，這是你的目的。你想要借著這件事情重新回到a市。”
“沈小姐，你不要汙蔑我。我可沒有這樣說過。來這裡，我可是幫你。而且我要是拿著這家公司進了市場，你不會容忍的吧。”
沈糖無奈，“那你就應該知道我不會幫你。”
“我本來也就沒想沈小姐幫我啊。但是我說過我答應沈小姐的事情一定會做好。”
方安言語間帶著笑。
沈糖看著她，麵上沒有什麼情緒。
可是你這樣說，我就會心軟。方安啊方安，你算準了，我會心軟嗎？
沈糖抿唇，“方安，你知道我會因為你說的話心軟嗎？”
“知道。”
方安坦然，“這就是我的目的。沈小姐，我知道就算是我說出來你還是會心軟。因為我知道你在找我的時候就心軟了。或者說一開始你就心軟於我的經曆。在你眼裡我是一個不錯的人，不是嗎？”
沈糖搖頭，“我不覺得你是一個不錯的人。隻能說你的能力很強，我覺得你的能力不錯。但是做人這方麵……”
沈糖笑了笑，沒有說話。
方安也不尷尬，依舊看著沈糖。
“不管如何，我確實會讓沈小姐心軟。我這個人做事情就是這樣，不擇手段。一開始接近葉少也是因為我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一些東西。江梔也是因為她和葉澈關係不錯。誰知道江梔在葉澈的事情上這麼柔弱。”
沈糖看了她一眼，“在你眼裡葉醫生很柔弱嗎？”
“不。葉少有自己的本事，不過他更喜歡跟在你們身邊。葉少如果沒有能力，薄總也不會活這麼久不是嗎？”
沈糖不置可否，隻是裝作驚訝的樣子。
“你對葉醫生的評價很高啊。怪不得你喜歡他啊。”
方安無語，“沈小姐，我記得我們聊的不是這件事情吧。”
“但是也可以聊聊這件事情不是嗎？方小姐，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麼喜歡……哎哎哎！”
沈糖正說著話就被方安給推到一邊去。
“沈小姐，我答應你這件事情我謹慎考慮。目前我不考慮這件事情了，我專心做好上市這件事情。但是你也要考慮轉型。你知道俞星他們和你商量，是因為尊重你。這個公司還是他們的。”
沈糖挑眉。
這是告訴我要注意邊界感了嗎？
沈糖拉住方安的手一帶，把人抵在門板上。
“方小姐，”沈糖歪了歪頭，指尖挑起方安下巴，“我當然尊重他們，但是作為投資人，我是很有話語權的。不要瞎說哦。”
方安被沈糖這樣對待很不舒服，歪過頭想要躲過去卻被沈糖強製鉗製住了下巴。
“彆動哦。方小姐，看著我。這樣你才能聽清楚我說的話。”
方安根本動不了，隻能看著沈糖。
沈糖唇角帶笑，眉梢上挑，像極了一個反派。
“這件事情我不同意，最重要的點在於你不能兩件事情一起做。上市本身就麵臨很多問題，你還要轉型。方安，你是有多大的本事啊。刮骨剃肉一起進行，你真的能活下來嗎？不要拿著彆人辛辛苦苦的成果去賭！”
沈糖說話帶著狠勁兒，說完甩開了方安。
方安還有些懵，看著已經把手放在門把手上的沈糖。
“方安，有一件事你賭對了。我對你確實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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