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萬錢?我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而且這一條靈魚換算成下品靈石也價值一千萬,這還虧本……”
遙想前世過的苦生活,打工賺取的每一分錢都精打細算,生怕多花錢,十年工作賺取的錢加起來也不過十萬。
而現在,看著池子裡形態各異價值上千萬的靈魚,陳少星第一次清晰的感覺到富有二字切實的擺在眼前,但這份富有卻不屬於他。
目光緊緊盯著池中靈魚,久久不願挪移視線,陳少星深深歎了一口氣,憧憬道:“唉……什麼時候我也可以這麼富有!”
看出黑袍少年眼中憧憬神色,齊源春淡淡一笑:“一條魚也不過價值五千萬俗錢罷了,不值得一提,等有一天你有錢了就會發現所謂的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一個人其實能夠好好的過活便已經算是富有!”
話音一落,齊源春搖搖頭,神色複雜的喃喃道:“可惜,這個道理卻沒有什麼人懂……”
這一刻,齊源春想起一路走來所見所聞,不禁唏噓不已,少頃,他抬手探入池水中輕輕一摸,一條足足十來斤的褐色大魚就被抓住。
嘩!
伴隨著出水聲,一條鮮活蹦跳的魚便被抓出,活魚微微一振,便失去生命,鱗片自然脫落,不必要的部位便被祛除。
看著那一條被處理過的靈魚在油鍋裡翻滾熱炸,肉色變得金黃,一股濃香浸入肺腑,將陳少星饞得雙眼發直。
“好香啊!!”
做好魚放在盤子裡,倒好料汁,齊源春拿起桌台的布擦了擦手,哈哈一笑道:“那當然,這可是雷炎特產,長生魚!顧名思義,此魚壽命長達五百年,其肉質鮮美,香甜可口,不論是炒煎炸蒸還是煮燉烤燜,都是絕佳!!”
飯早已蒸好,齊源春又做了兩道涼拌菜端上桌,陳少星見狀笑道:“那……開飯了!”
齊源春點點頭。
當蓋子打開的那一瞬間,一股奇異的香味瞬間進入口鼻中,陳少星清晰的感覺到一股清涼而飽含生機的氣體,流經身軀各處,讓他油然生起一股奇異的快感。
在這一刻,陳少星感覺身軀被一股難以言說的清流洗滌,突破至煉氣境界後身軀中殘留的雜質在這一刻被徹底祛除。
看著眼前黑袍少年身形怔住,麵露驚喜之色,齊源春不言不語,一個人端碗盛飯。
片刻之後,陳少星才從這種舒爽的感覺中回過神來,他不可思議的低頭看著自身,嘴角上揚道:“這……不可思議!!”
再次看向那桶中香味撲鼻,顯得粒粒分明且晶瑩剔透的靈米,陳少星瞬間意識到這種米價值不菲,不禁皺眉一皺:“齊先生,這米……”
看著神色複雜的少年麵龐,齊源春淡淡道:“就是普通靈米,我親手種的,味道還可以吧?”
“嘶……”陳少星頓時驚愕,他沒有想到效果這樣驚人的靈米,居然是書院齊先生親自種的,心中更為震驚:“我光是問道香味便感到全身舒暢,丹田靈氣氣旋運轉飛速,這必然不是一般靈米!!”
“不必吃驚,這長生魚和這靈需趁熱吃,晚了效果就大打折扣,你要是遲遲不動我這頓飯菜可就算是白做了!”話音剛落,齊源春已經吃完一碗米飯,正打算起身盛飯,陳少星見狀接過碗微笑道:“齊先生,我來吧!”
看到齊源春點頭示意,陳少星盛好飯恭敬的放在桌上,也不再多言,坐下拾起筷子便開始吃飯。
吃飽喝足之後,陳少星本想起身將餐具洗了,畢竟白吃人家飯菜不做事難免說不過去,但還未等他動身就感到腹部一陣脹痛,與此同時,一股燥熱從腹部竄上心頭,讓他眉頭一皺:
“這……怎麼回事?”
齊源春見此情形嗬嗬一笑,不急不躁的起身收拾餐具,任由陳少星坐在地麵運氣調息……
此時,陳少星體內。
一股無形的靈氣堵塞在丹田之中,隨著消化係統的運轉,腹部淤積的靈氣越來越多,雖然陳少星丹田之中有著十三道靈氣氣旋在吸納轉化靈氣,但吸納釋放的速度遠遠趕不上增量迅猛的靈氣。
陳少星心裡十分清楚,若是讓靈氣繼續淤積體內而不處理,那他必然會被靈氣撐爆而死,可如何處理卻成了一個難題……
“不管了,全力運轉凝焰訣!!”
陳少星想到此處,雙手結印,隨著凝焰訣的運轉,原本被撐漲如胖漢的身形緩緩恢複正常。
此時,陳少星體內漆黑如墨的丹田之中,除了十三道矩陣一般排列的靈氣氣旋之外,其中還存在著一簇細微的火焰。
那火焰便是新生的熔炎地心火本源。
不過由於這熔炎地心火是人工培育的,此時尚有缺漏,並不完全。
在感受到四周十三道靈氣氣旋將吸納的靈氣,儘數傾泄在身上時,熔炎地心火本源變得活躍起來,一簇火紅色的火苗在十三道靈氣氣旋之中漸漸變大。
見熔炎將全部靈氣吸入之後,體型變得比十三道靈氣氣旋龐大數倍,陳少星眉頭一皺,暗道:“凝焰訣能否進化,我是死是活,就看你的了!!”
心中早已緊張無比的塵老強裝鎮定,語重心長道:“少星,此時為師幫不了你什麼,你唯有靠自己,不可莽撞,一旦見勢不對就讓為師來!”
此時的陳少星眉頭緊鎖,在聽到塵老的話時微微應了一聲,便全神貫注的全力施展凝焰訣。
丹田之中,吸入磅礴靈氣之後的熔炎地心火變得參天聳立,環繞它周深的十三道靈氣氣旋宛如沙礫一般渺小,但這並非代表熔炎地心火變強大,而是被靈氣強行填充導致。
漆黑的丹田空間之中,一道金黃色流光瞬息而至,流光化為陳少星的身形,在看到劇烈顫動的熔炎地心火的那一瞬間,陳少星心生不忍:“這道熔炎地心火本源,是我以神識凝煉而成,與我互有感應,現在看到它如此痛苦我也有些難受!”
自知不能浪費時間的陳少星麵色凝重,對著眼前龐大如巨山的紅色火焰大聲喊道:“熔炎,你撐住!我給你助力,能否吞噬這些靈氣,能否讓凝焰訣進化就看你的了!!”
擁有陳少星一部分神識,初具智慧的熔炎地心火強忍著隨時被衝爆身軀的痛感,微微晃動身軀以作回應。
得到授意的熔炎地心火忽然劇烈撲騰,溫度驟增,在陳少星的運功護法之下猛然開始吞噬體內磅礴靈氣,然而,這對於還在增量的靈氣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
看著吞噬速度到極限的熔炎地心火本源,陳少星不禁自責:“都怪我,覺得好吃就一時貪嘴多吃了些,唉……”
或許是感知到主人的自責,身軀浮現裂痕的熔炎地心火微微晃動身軀,向陳少星作出最後道彆之後不顧一切的開始“自噬”行為。
看著宛如巨山的熔炎地心火忽然火焰內斂,宛如一顆經曆氦閃之後的淡紅色球體,陳少星瞬間覺察不妙:“它是想以自我吞噬的方式來保全我,熔炎……”
想起這些日子以來,每日潛心修煉,大部分靈氣都供養給了熔炎地心火,為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熔炎地心火本源複全,可以帶動凝焰訣進化的同時給他帶來強悍的助力。
而此刻,精心培養的熔炎地心火縱死也要舍己護主,看到這一幕的陳少星十分感動。
在藍星的時候,他經曆初戀與好友的背叛,生活萎靡不振,曾幾度失去活下去的欲望。
但每到最後,年老父母的一通電話,都成了他“懸崖勒馬”,免於尋死的契機。
未穿越前,陳少星勉強苟活於世,辛苦打工掙錢,為的就是尚在人世讓他掛念的父母,而今穿越時空他也不知遠在另一個世界的父母過得如何。
縱然思念,縱然想要回到藍星,但不在同一個時空的他對此也隻能是無可奈何!
經曆背叛之後,他不再相信除了父母之外的任何人,當時以神識凝煉得到熔炎地心火之後,陳少星並沒有因此將之當做親人。
但直到這一刻,他心有所動:“我以為我不會再為其他人流眼淚,但此刻……我……”
感知到陳少星心中難過的塵老歎息一聲,苦澀的搖搖頭,雖然彼此相處日久,但他們兩人心裡都十分清楚,他們心中的芥蒂依然沒有完全消散,都沒有完全信任對方。
這都與他們悲慘的過往有關!
“熔炎!!!”
帶著複雜心思呐喊一聲時,身為神識的陳少星忽然看見那坍縮得越來越小的熔炎地心火,露出一張由火焰形成的一張笑臉。
那笑臉與陳少星的容顏一模一樣!
熔炎地心火本就是陳少星的一道神識,融入熔炎地心火的一道火焰形成,所以能浮現出他本人的容顏。
看到那與他一模一樣純粹的笑臉,陳少星也不禁露出微笑,但笑容卻是有些苦澀……
或許是察覺到主人情緒變得難過,坍縮得隻剩下沙礫大小的一團火焰,忽然如花朵盛開一般綻放,那火紅色的花瓣在漆黑的丹田空間之中緩緩張開,露出其中的如白玉一般的玉台。
看到如蓮花盛開的一幕,難過的心情瞬間被震驚取代,陳少星喃喃道:“這是……什麼情況?”
看到那紅色花瓣的平台中,竄著一簇火紅色的小火苗,那火苗得到新生,本源儘數恢複,興奮得無風搖晃。
看到那盤旋在蓮台四周的十三道比之前變大許多的靈氣氣旋,陳少星眉頭一皺,暗自沉思:“我這靈氣氣旋怎麼比彆人的大這麼多?”
帶著疑惑,運氣感知一番發現並無不妥之後,他粲然一笑的向暗中看到這一幕也有些吃驚的塵老問道:“師尊,這……不會就是凝焰訣的進化吧?”
當初得到凝焰訣時,陳少星隻得到心法,故而對於修煉過程中會產生的其他異變卻是毫不知情。
沉默許久,塵老淡淡道:“看樣子,應該是!”
聽到這有些吃驚語氣的話,陳少星頓時無言以對,他還記得當初得到凝焰訣前,塵老就對他說起這功法無人修煉過,所以詢問算是白問。
後知後覺白問的陳少星尷尬一笑,並沒有在意,而是神識回歸識海,運氣感知體內起氣機,生怕這次凝焰訣的進化會帶來某些副作用,但好在自察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於是安心不少……
而此時,外界。
齊源春無言以對,並且頗為震驚的看著一地狼藉,身形怔在原地許久才喃喃自語:“這少年,果然與眾不同!”
其實,在近距離接觸陳少星的那一瞬間,齊源春就出手探查過,並未發現異常。
當時他就覺得不對勁,因為眼前黑袍少年修煉的功法他從未見過,說不上好但也說不上有什麼奇特之處,就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怪異感。
而且,他之所以要將陳少星帶到觀山閣,最重要的原因並非是之前的學堂爭論,而是他用儘全力也看不透陳少星,這才是他帶著陳少星來觀山閣的,最大的原因。
剛剛在收拾東西時,齊源春忽然見盤膝而坐運功調息的陳少星身上猛然發出無形氣波,無形氣波威能不俗,桌椅板凳數據被崩碎,四周果樹更是因此東歪西倒,池中靈魚也被震飛。
齊源春見狀急忙抬手一揮,將東倒西歪,將要拔地而起的果樹撫正,而後抬手將即將掉落地麵的靈魚一掌震回池中。
與此同時陳少星身上一股磅礴的靈氣衝天而起,將天空中黑壓壓的烏雲瞬間衝散。
“這氣息波動……彆人不知道還以為書院又有人成功築基!”短暫驚愕之後,齊源春淡淡一笑,抬手一揮一道無形屏障拔地而起,瞬間將散發龐大靈氣波動的陳少星罩住。
此時,處於群山萬壑之中監視書院一舉一動的一群黑衣人見狀,紛紛麵麵相覷,那衝天而起的龐大靈氣他們再熟悉不過。
一個身穿黑衣,蒙著麵巾的青年男子麵色凝重,扭頭看向一旁的黑衣人道:“書院又有人築基,快快飛鴿傳訊帝都!”
“是!”
見手下離去,青年男子怒色難掩的暗道:“這書院……又有人築基,真是見了鬼了,這書院算起來得有十位築基修士了吧!這樣的勢力,天下無人可敵,說是四域之首毫不為過,也怪不得天女讓我們時刻在此盯著!!”
此時,學堂中。
已經下課的一眾學子,剛剛走出學堂,忽然聽到一聲炸響,忽然見書院觀山閣上空出現一道龐大的無形靈氣,那靈氣波動極為強悍,典型的築基氣息。
劉巍看著那衝天而起的靈氣柱,雙眼微微一縮,感到一陣不安的同時雙拳緊握,他瞬間猜到這築基氣息就是陳少星的身上所發,因為書院後山觀山閣常年隻有齊源春一人。
而陳少星被齊源春接走不久,那裡就爆發出築基氣息,劉巍瞬間想到這一個可能,那就是陳少星在齊先生的幫助下突破築基初期,步入築基強者之列。
“這氣息……不會是陳少星突破築基初期了吧?”
議論紛紛的人群中,忽然有一道聲音與眾不同的響起,一時間人聲湧動,劉巍看到這一幕不甘心暗自想道:
“難道書院就這麼看不上我嗎?我劉巍亦有匡扶天下,維持正義之心,可我來到書院七年不曾懈怠修行,卻為何不助我築基,卻讓這名不見經傳的少年一步登天,這是為什麼!!!”
帶著濃濃的不甘心,劉巍失魂落魄的擠開人群,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