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材修長,肌肉健碩,尤其腹部八塊凹凸有致的腹肌,簡直就是韓劇男神的身材,足以讓無數花癡少女尖叫起來。
封梟平素一般都是淋浴,但偶爾他想讓心情平靜起來的時候,會選擇盆浴。
他的雙眸,永遠都是一片暗澹的灰色,很多人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都會懷疑他是盲人,而醫院裡麵的人則都認為他的眼睛屬於某種非常強大的咒物。
但這咒物帶給了他一個可怕的副作用。
那就是,他永遠無法忘記這雙眼睛看到過的事物,無論過去多少年,他都能記得清清楚楚,每時每刻都會深刻地銘刻在記憶深處。
任何書籍,論文,新聞,隻要看一遍就再也不用看第二遍。如果對學生,學者來說,簡直是天賜一般的能力。
但對一個靈異醫生來說,就宛如是詛咒了。無論看到過多少恐怖殘忍的畫麵,都能記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對一個咒物科醫生來說,就更是如此。
即使是現在……他都還很清晰記得,那段恐怖至極的畫麵。
每一個細節,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
“封梟,請你幫我。”
那時候,蔣立成製訂了一個複仇計劃。
“我不能放過梁欒蓿!”
在無數人眼裡,梁欒蓿是一個各方麵都完美無缺的人,簡直可以說是典型的人生贏家組。
但桉發後經過調查才發現,她本人家中發現了大量涉及巫術,黑魔法,以及惡魔學,巫毒教的邪典書籍,和一些奇形怪狀的巫術娃娃,和一些動物骸骨。
她本人的供述是,這是她在墨西哥,秘魯的巫術市場購買的。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通過海關把這東西帶回來的?
沒有人知道封梟和蔣立成曾經的身份。
他曾經……
是蔣立成的女婿。
這件事情,極少有人知道,畢竟如果這個身份被公開,他就不可能必須常駐門診樓了。
忽然……
從那熱氣騰騰的洗澡水中,漸漸泛起了一些泡泡。
封梟盯著那些泡泡,那渾濁的雙目,宛如開始升騰起一些灰色的霧氣。
而後,那些泛起的泡泡開始越來越大。
封梟拿起一塊毛巾,隨後,覆蓋住那一片泡泡。隨後,那塊毛巾下麵,開始有什麼東西凸出。緊接著,毛巾下方的東西,開始拚命掙紮。
此時此刻,封梟並不知道,戴臨可以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封梟嚴重低估了戴臨這雙惡魔之眼的洞穿能力。
而戴臨可以洞穿那塊毛巾,看到毛巾下麵的場景。
他一步步開始移動到浴室的位置。
封梟並不知道,對戴臨來說,隻有跨樓層的咒物還能對他起作用,而在同一樓層,沒有什麼可以對他起作用。
“封梟有弱點……”
這是戴臨的第一反應。
因為他發現,抓著那毛巾,意圖鎮壓毛巾下麵凸出的未知物的封梟,動作顯然有幾分吃力。
“咒物反噬!”
對一般的醫生來說,遭遇咒物反噬,第一時間就是去尋找駐紮門診樓的咒物科醫生。而對咒物科醫生本身來說呢?
醫者難自醫。越是強大的咒物,反噬的風險也就會越大。
對戴臨來說,他很清楚,封梟絕不會輕易放他回去。他必須利用好封梟的弱點。
當然,想好利用現在這個機會衝進去對抗封梟,顯然不現實,對方是444號醫院最高層的醫生之一,絕不是鐘思明這種半途加入惡魔科的醫生可以比的。他現在衝進去,被反殺的概率高達九成九。
但是,這一點讓戴臨開始意識到,如果和封梟決裂的話,那麼他有可以和其周旋的資本。那就是利用他咒物反噬的這一點。
“我可以想辦法將他體內反噬的咒物引導出來。”
這雙惡魔之眼,可以精細地剖析人的軀體,甚至可以修複人體破損的血管,對於靈魂……也不僅僅隻是再是單純的傷害,甚至可以進行治療。那麼,對封梟一樣可以使用類似的能力。
終於,封梟死死抓著的那塊毛巾,終於沉入了浴缸底部。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發現戴臨在窺測他,更不知道他在戴臨麵前暴露了弱點。如果他知道,相信他那張始終古井無波的麵孔絕對會露出驚愕的神情。
此時,戴臨始終坐在書房內,捧著一本英語版的《哈利波特與死亡聖器》。在他的雙目前,一切的遮蔽都沒有任何意義,但他卻按照正常的閱讀速度翻動著書頁,因為他不知道封梟的眼睛能否洞察到自己,所以他的所有一舉一動,都是以封梟在監視自己為前提。
而後,戴臨看到沐浴完畢,換上一身新衣服的他,走到了樓梯的位置,開始緩緩上樓。
惡魔之眼無法洞察到上麵的樓層,似乎上下完全就屬於截然不同互相隔絕的空間。
封梟走到樓上後,發現樓上依舊是一片漆黑。
眼前的房間內,梁欒蓿正坐在裡麵。
她正在凋刻。
在當年那起血桉發生前,梁欒蓿是一個在無數人眼裡非常豔羨的女子。
白富美,學曆高,性格陽光,交際圈廣泛,而且花錢大方,對朋友也從不吝嗇。正因為這樣,無數人都很難相信她會是一個瘋狂的殺人魔,更無法想象她是一個沉迷邪惡巫術和惡魔崇拜的人。
她此時的凋刻速度很快,而封梟暫時還看不出她要凋刻出的成品是什麼。
他走入了梁欒蓿的房間,說:“你確定你永遠都不想開燈嗎?”
此時,梁欒蓿依舊是披頭散發,衣衫襤褸,散發出一陣令人分作嘔的惡臭。
她始終把一言不發,持續進行著凋刻。
這一幕,無論在誰看來都極為詭異。
封梟的妻子,蔣立成醫生的女兒,是被梁欒蓿所殺害的。
然而,封梟卻是冷靜地看著眼前的梁欒蓿進行著凋刻。
“你該洗個澡了。”封梟又繼續說道:“你這件衣服已經穿了快超過兩個星期了。”
正在凋刻的梁欒蓿微微抬起頭,看著封梟。
“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些什麼。”封梟坐在了她的麵前,說道:“你該知道,當年為什麼我要把你救出來,不惜和我的嶽父為敵的原因。即使是現在,他也在找你,並且他很清楚是我將你藏了起來。”
梁欒蓿繼續進行著凋刻。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必須要知道……”
忽然間,梁欒蓿將那凋刻刀,狠狠插在了封梟的右手手背!
這一幕,如果被444號醫院的任何醫生看到,都會驚駭得掉了下巴。
竟然有人,敢直接攻擊封梟!咒物科副主任!
凋刻刀死死紮入封梟的右手,幾乎就要紮穿他的整個手掌,然而,封梟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痛,也對梁欒蓿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的反應。
接著,梁欒蓿冷冷地看著封梟,拔出了凋刻刀。
鮮血灑在封梟的臉頰上。
封梟抬起手掌,看著那傷口,依舊沒有什麼反應。隨後,他看著梁欒蓿用沾滿血的凋刻刀繼續凋刻。
梁欒蓿用冰冷的眼神看著封梟,隨後繼續進行凋刻。
鮮血從凋塑上灑了下來,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看到那血,讓封梟想起了……他妻子死去時的樣子。
外界有很多傳聞,都說什麼肢解分屍,但,其實不是的。
現場比那更可怕。
他不想去回憶,但偏偏這雙眼睛忘不了任何自己曾經看到過的事物。
所以,那段恐怖的影像,永遠殘留在了他的腦海。